阿潘写好那首诗后,脱下一只鞋,以最舒服的姿势躺在床上,另一只穿着鞋的脚搭在方凳上。一种思想后未名的充实感,他突然放松下来,就像白米达标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室友们说笑着推开门,看着阿潘躺在床上,笑声嘎然而止。阿潘心里想:“这么快都放学了。”
然后室友们开始小声的说话,掺杂着丝丝的笑声,阿潘没有声息的站了起来,穿上鞋子,低着头走出了宿舍,刚走出门两步,宿舍内哄然大笑。
阿潘甩开胳膊,想甩开那声音向前跑去。跑到校园后的小树林,喘着粗气,大骂:“这群狗娘养的,你们有种,敢笑我,我得罪你们了吗?你们就等着去死吧?”他气急败坏的用脚踢着一棵羸弱的小树,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气愤,总之他就是看不惯同宿舍的那一群。一个个什么都不懂还装作自己很博学的样子,说什么:“我就喜欢徐志摩,你呢,你知道三毛吗?”上帝呀,阿潘只要一听到这样的话,就恨不得把室友的嘴撕开,太恶心人了,一个个附庸风雅的伪君子。更气人的是,他们还瞧不起阿潘:“你写的是什么诗呀,我一点都看不懂。”阿潘当时只有想哭的感觉,还有,就在想:上帝为什么造出这一群白痴,他们为什么出门不被汽车撞死呢?
阿潘从学校小店里买了一包烟,到学校门旁边排挡坐下,要了两瓶啤酒,一盘五香花生米,炒了一个青椒豆腐干。独自一杯一杯,一根一根,一筷子一筷子把用金钱换来的物质乐趣消灭干净。
阿潘的身体在酒精的作用下开始热起来,把外套给脱了下来,嘴角叼着一只烟,闭着眼喊:“老板,搞杯茶来。”过了一回,茶还没来,阿潘已经渴的嗓子冒烟。“他妈的,老板,我说来杯茶,你没听见,?”随手就把手边的啤酒瓶砸在地上。老板唯唯诺诺的跑了出来:“对不起,对不起,我在里面没听见,你先等一会,我马上去倒。”
“还马上,老子都快渴死了,不喝了,我去买饮料。”阿潘摇摇晃晃的出了排挡的门,排挡老板跟在后面喊:“你还没给钱呢!”
阿潘扔下十块钱:“少你钱呀,鬼叫什么鬼叫。”
秋天的夜,很是有点冷了,就连星光都露出冰样的质地,冷但清冽,随着夜风而流动。路灯的昏黄是个混沌的错误,在这样干净的夜里,像是青绿色的夏日草坪上,哈巴狗留下的一堆黄色大便。阿潘用被酒精烧热的脸寻找风的姿势,或是左走,或是右走,以让便灼的脸能感到凉爽的快意。(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