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愿意。”管他说什么,总之楚青城强烈排斥这工作。
强权是一种心领神会,当一方就是不以为是时,另一方很难运用的尊贵。
季春秋现在被人生硬地拒绝的时候并不是太多,毕竟是要求一项“不太合理”的工作,对她已够耐心说服了。恩已示完,上来威严。“小丫头,记的,不是你愿意不愿意。是我这个叫季春秋的半截老头愿意不愿意!”
楚青城刷地起身往外走。楚青城再笨,也知道这是项非正常任务,就算只陪吃吃饭,也得她愿意。还真是霸道,当领导就这么欺负人?还只有他愿意不愿意!楚青城又不是他家的东西,他愿意拿她干嘛就干嘛?
季春秋有点后悔,急站起来,有拦的意思,呵呵笑道,“你这小女娃,还真是个粘脾气,冲起来不得了嘛。我就开句玩笑,还生气了?坐坐,等等,小于一会儿回来,送你走。”
楚青城往后闪下身,警惕地望着他,决定还是策略一下,“我回去想想。”
季春秋有点不太想现在放走她,“再等等于秘书。”
“不用,我自己打车。”
季春秋最终让开门口。和一个女孩如此两相对峙,太丢他的身份。
楚青城快步开门出去,一路小碎步跑着出院门。后面响起于秘书的声音:“楚记者,车在这边!”
鬼才坐他的车!楚青城更加快了步伐,往路口去打车。
欧阳白若刚回去不久。先洗刷了,出来客厅溜一圈,走到窗户边,眼睛还没探到楼底,房门打开,楚青城进来。
他回眸看一眼,溜达过来,“加班了?怎么回来这么晚?”
楚青城阴着脸往里走,胳膊给欧阳白若一拽,拽回来。“问你呢!你这鬼东西越来越拗巴,真是……”烦!不是回来给她笑模笑样的伺候,倒要时不时地为她开心找痛快。以后得这样?见鬼的事!“加一条!我回来不准看到一张苦瓜脸!笑!”
楚青城白眼刺过来,连着他也讨厌。为什么就只他给她定条件?
咦!欧阳白若咬牙。这态度,这样子,还想什么九天的限!“楚青城,我郑重警告你,你有什么话说什么话,有不痛快也痛快快地自己说出来,不要搞这闷脾气。我喜欢看开心快乐的女人,不喜欢看苦瓜脸,你这样子,我会很快烦你的。”
那就烦吧!反正她也没什么让他喜欢的。早晚会烦的。楚青城用力抽出自己的胳膊,跑进卫生间。
欧阳白若气势汹汹想要赶上教训一番的脚步,给生硬地隔在门外。拧下门把,锁了。吼叫,“楚青城!开门。”
里面一点声息没有。
欧阳白若偶尔客串一下政委角色,做点思想工作没问题,让他永远耐下心来,细致地猜度一个女人的心思,并慢声细语给予劝解,那不现实。
欧阳白若来回转悠几遭,几遭转到卫生间门前都恨不得踢开那门。可,感觉那样又太给这笨猪面子。自己回卧室睡觉去,决定不管她。
许久,那门终于自己敞开。欧阳白若满肚子气恼,斜目盯住门口,看那女人是不是一会儿已经长出了三头六臂。
楚青城却没进来,飘飘的,走向客厅的动静。
总会再过来!欧阳使劲又耐些性子,等。
楚青城没再回来。
欧阳白若最终忍不住,下床探看。满室找不到楚青城,目标最后锁定他的衣物专用房。可恨,动不动就和他玩自闭!女人看来都有这手。惯不得!他面目狰狞地盯半天,转身回卧室,换了衣服,出门。
楚青城知道欧阳白若走了,开了半扇窗页的窗外,汽车从车库里离开的低吟声,分外清楚,和欧阳白若喘出的气息声一样熟悉的感觉。
楚青城静悄悄两眼泪下来。心里的不平,化出一点隐隐的悔意。感觉自己有点太沉不住气了。离着那一天还有四天呢,至少四天的时间,她该从容淡定充满希望地度过。
可是她又无法淡定。四天,似乎在欧阳白若那儿毫无影响。那二十七个大圆圈并没圈住她多少希望,而是,泡沫般,一个含多起来,一个个散。
这最后的四天真的对欧阳白若有意义吗?一如果有,又何必一定要四天后?
还是,欧阳白若根本没想过四天后要怎样?他的轨迹还会和四天前一样前行,如果楚青城愿意跟随,他也会带着她,如果她不愿,他也会任她停止!?
楚青城这一刻更讨厌这种只做他房里的女人的生活。她想让世人都知道,她是欧阳白若的女人,她可以雨天里撑到一把伞,多些安全凭障。
可欧阳白若并不想!他不怕她哪一天被雨淋到而跑到别人的伞下避雨。
是不是?欧阳白若一点不怕?
楚青城徘傍迷茫,窝在这间到处都是欧阳白若的东西的房里,忍不住抽泣。
室内空寂至下半夜,门给打开。月色,从一点窗帘没拉的外面进来,撒了半室清凉。
楚青城完全枕在月辉里,只需他稍垂一下头,便看得很清晰,她也挂着一层湿凉的脸庞。
欧阳白若心里也柔得和那月色一样。往外走。一会儿拿来被子给她轻轻覆身上。
楚青城抽泣了一声。欧阳白若以为梦中还哭,心里一时说不出的涩,低声气怨,“小东西,真要命!”
欧阳白若好想就势一躺,将自己放她身边,睡下。可心里有点过不去。这鬼见愁实在让人烦,不招人待见。粘得时候粘死,上了性子竟也甩得利落。该知道他出去了,却一个电话不找,不问,一点不管他!什么个见鬼的东西!
转身走。却床上一动,两只胳膊套过来,贴他后身一层温软。
欧阳白若胸里的乱草却一下立成刺。撕扯着她的胳膊扔下来,恼恨,“笨猪,不说出合理理由绝不能这样算了!谁陪你成天玩忧郁?”他转回身掐住她的肩,“说!”
“阿若,我想你下班时接着我一块走。”
“……我哪有那些时间?”欧阳白若说着不禁想罗长平。他计划是和罗长平说清楚后再说其他的,那罗长平却还不回来!
“那你有时间时接我吗?”
“你小孩吗?现在又很少上夜班了,自己来回多方便。”
“那上班时我跟你一块走。”早上上班她却能多数和他同行了。却又多数情况下,是她站院门外等出租车,而望着欧阳白若的车在她眼里远去。
无语。转移话题,“又犯病了?纠缠这个干嘛,说你为什么这死猪相!”
“阿若,你为什么不愿意别人知道有我?我不怕,你将来不要我了我也不怕。”死,她也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