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青云之死“青云子道长。”一身黑衣的“凌越”脸上露出一丝杀气,“你是知道我冷风一族被灭的前因后果的,对吗?”
此刻的青云子原先一副心如止水般平静的面容突然有些灰暗了起来,“你你到底是谁,跟冷风凌越是什么关系??”只字片语间青云子有些冒失了作为一派掌门的威严,右手间的食指不住地颤抖着。
“哈哈,青云子道长,你怕什么?你乃是真个修真界数一数二的人物啊,说起来我还得叫你一声师伯呢!”此刻站在青云子面前的“冷风凌越”声音异常的尖刻,并且脸上杀气也越来越浓烈,这一点以青云子几百年的道行修为明显可以感觉的道。
正说着,“凌越”话音忽断,微合了有些紫色的双眸,再次睁开时已是满眼血光之色,“哼哼,那我就告诉你吧,青云子,反正你也快死了。”“我是从你们剑门中那个冷风凌越的另一部分,之所以是另一部分,是因为从一生出来,我们就分离了开来!”说着“凌云”的手上出现了一把镂刻着“灵”字的暗黑色古拙巨剑,厚重而又凝实。
“天天灵剑!”此刻远在后山的若彤上人一眼就察觉到了天灵剑的出现,“怎怎么可能,天灵剑早已被师兄所毁,难难道”
“你,难道是他的阴暗一面?”说着,青云子也不由得紧握了手中的长剑,此刻的青云子很清楚自己眼前这位黑衣“凌越”的修为有多恐怖,因为单单只从“凌越”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青云子就已经有些吃不消了,这令已经到达渡劫后期的青云子着实是不敢相信!一个只有二十不到的年轻人!“你想杀老夫?”青云子定神望了望“凌越”手中的那把古拙巨剑惊异地问道。
“只杀你一人算是便宜你了,你手上不知沾染了我冷风一族多少血液!”声音幽僻而冷酷,瞬间“冷风凌越”嘴角朝青云子闪过一丝冷色的微笑。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么”说着青云子阴冷的眼神下忽的露出一丝杀机。
话音刚落,正当青云子正要提剑出招的时候,一道白光朦胧中飞闪过后,然后青云子的头颅已提在了“冷风凌越”的手里。
没有一丝搏斗,没有一丝哀嚎,生存的欲望瞬间被秒杀。
轰轰又是一道雷击,直直地把一棵参天大树一劈两半。
“问世间道在何方?何为道?你苦修上百年,可曾知道君子小人只在一年思量!”
“若彤上人,青云子我带走了”
而此刻剑指峰的后山上,随着那道从“凌越”指尖飞射过来的白光照过之后,一众刚刚被杀掉的剑阁弟子,忽的一个个负伤站了起来,似乎那个“冷风凌越”对于玉剑门的其他人并不感兴趣。
十天之后,玉剑门现任掌门的死讯传出,虽然玉剑门极力回避隐瞒,但还是无力掩盖,毕竟这是一门之主的惨案。
远方,丛林深处,玉剑门剑山之颠,玉霄峰大殿被众剑门弟子围了个水泄不通,大堂内天灵门、紫暮山、青凌阁、蜀山以及佛门等各大修真门派的重要人物此刻都已坐在了玉霄峰大殿两侧。
青灰色的门阁,略微泛白的梁柱,大堂正内侧墙岩上则镂刻着些许晦涩的符文尤其醒目。
“对于贵派青云子真人的变故,贫道实感遗憾”大堂左侧一青衣长须道人长叹道。“阿弥陀佛,不知青云道长是被何方妖人所害?”从大门右侧走出的佛门长老会空上人手握佛珠念道。“会空法师,此事我们也知道的甚少,也许若彤上人更为了解实情吧。”玉剑门九天一剑之一的游月阁阁主梦多愁坦言道,“事情发生时我正好不在游月阁,据说若彤上人正好在那附近”
正说着,秋冥道长缓步走进了玉霄峰正殿。
青黑色的胡须,一双晦涩的瞳孔,满脸的冷色气息。“各位,由于我师兄青云子的事情,多劳各位同道费心了”说着,秋冥道长视线转向了梦多愁,而梦多愁视则若不见,但是些许余光还是扫射到了秋冥道长那双阴暗的眼神。
“秋冥师兄,我游月阁还有要事要处理,那些受伤的弟子还等我去料理,如没有重要的事情要商议,那我就先告辞了。”说着,梦多愁头也没回的掉头离去。
“好你个梦多愁,等我登上掌门之座,看你还如何狂妄!”此刻心中已是咬牙切齿的秋冥道长暗恨道。“各位同道,由于本门还有要事要处理,还请各位先回客房歇息去吧。”秋冥道长转过头来和气道,“只风,就由你带各位道长去客房吧。”
“是。”站在一旁的那名叫只凤的道士低头道。
“呵,呵,秋冥道长,若没有其他重要的事情,我看我还回蜀山了,对于你派的事物,老夫就不细问了,但我蜀山于你玉剑门乃是世交,出于关心,秋冥道长,有些事还请量力而处之,哈哈,告辞!”说着,蜀山掌门官封上人含笑离去。
“秋冥道长,告辞!”
“告辞!”
时节临近深秋,一早一晚的霜露在朝光与晚辉中来回更替。时间对于某些人来说也许是漫长的,但对于此刻在游月阁修行的凌越来说,则显得有些短暂了。
“这小子是奇才啊,师傅!”游月阁正殿中,大师兄任雨有些激动地向梦多愁说着。“嗯?”梦多愁没有说什么地应了一声。“那师傅您为什么一直不让他修道?”此刻,任雨有激动了,对于自己唯一的小师弟凌越,任雨这回可真是痛惜了。“住嘴!”梦多愁像是吃错药了一般的恼火了起来,“我不是说过了嘛,不该问的你就别问!”
“师傅,为什么?凌越他又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您、对不起玉剑门的事情?为什么,为什么您就是不肯教他习剑?”任雨依然倔强着不肯收话。“你给我出去!”说着梦多愁背过身去,右手一扬,将任雨一把推出了门外。
“喂听说了吗?”,玉剑圣山山腰山两个道士唏嘘道:“就是那个幽月阁的凌越把掌门师伯给杀了!”
“若彤,就你所说,就是那个游月阁的凌越?!但是就我所知他好像从未修习过任何功法啊!”此刻秋冥道长满脸疑惑道。
“即使不是他,那人也跟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宁可杀错,不要放过啊!”若彤上人站在屋角一处暗影冷色道。
“可是”秋冥道长还是有些迟疑着。
“难道你忘了他那个恐怖的父亲,冷风凌越天了吗?!”说着,一丝凶狠之色不由得从若彤上人眼里浮现。
“好,就照你说的去办!”沉思片刻过后,秋冥道长眼里猛地闪过一丝凶光。
秋风中的雨水,淡漠中微带着冷色的感觉,枫树上绿了又枯黄了的碎叶一片一片飞落成片,十年的岁月到底有多远,十年的记忆在凌越心中应该要用怎样的术语来刻画呢?凌越依旧每天地盘曲在那里练习马步和吐纳,幽月一直每天不断给凌越送饭,然后和梦菲一起站在门扉上看着日升,等着日落。
远处,任雨有些颓废地走了过来,经过幽月的身旁时,梦菲喊住了任雨,“任师兄?怎么今天不高兴啊?怎么老低着头呢?”梦菲说着也低下了头瞧了瞧一直皱着眉头的仁雨。
“噢,是小师妹啊!你刚说什么?”
直到走到凌越前,任雨方才微微抬起了头。
“怎么?师傅那老家伙怎么说?什么表情啊你?”凌越自然地睁开了双眼,明澈的双眼带过一丝很不耐烦的神色。“哦,哦,师傅他老人家说了,说你根基尚浅,要多练练,估计估计过几日就会开始教你修行练剑的,呵呵。”此刻任雨笑得有些勉强了,圆润的脸上硬是挤出两个酒窝。
“嗯?臭小子,跟我说话什么口气!”刚回过神来的任雨一拳朝凌越猛挥了过去然而此刻那早已站在离任雨不远处的梦菲气直直地走过来。
“什么啊?任师兄,你什么可以说谎呢?我爹他从来没说过要让凌师兄修道啊?”说着梦菲的眼神显得尤为坚定,“我知道任师兄你一直都在替凌越着想,可是师兄你瞒得过初一,瞒不过初五啊!”“住口!”啪!一张淡红色巴掌着实地印在了梦菲粉白的脸上。
幽月见情况不对,急忙大步走来,“喂,我说任雨,你怎么可以打梦菲呢?”说着幽月连忙一把扶起了梦菲,“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师妹啊,都不能好好说话么!菲儿你没事吧?”幽月说着右眼微微瞟了盘膝在地上的凌越一眼没有说什么,搀着正在微微抽泣的梦菲直直地背对着任雨走开了。
“你知道吗?你凌师兄等你爹爹叫他习剑等了十年。”幽月边拿着热水帮梦菲敷着脸边随和道,“所以,你要明白你任雨师兄的心情。”
“嗯。这个我知道”
“等十年,应该很难吧”
此刻的凌越和师兄任雨都沉默了,是的,从来没有过的沉默,临近日落夕照的时候,斜阳竟然是那般刺眼。
当日落接近尾声的时候,游月阁上方飘过一道白影,细看下,那是玉剑门九天一剑之一的皇洛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