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那你的师父是何许人?”
花凋谢道:“什么师父,只不过是自己爱好而已,不幸家父家母早逝,他们说中原有个叫少林武当,那里的人个个都是武艺非凡。”
那人道:“所以你想去投师。”
花凋谢道:“在下恨透了强盗,所以立志要学一身好武艺做个堂堂正的镖师。”
那人笑道:“你以为每个人都可以进少林武当的吗?”
花凋谢道:“听说你们万里白云的镖行里也是高手如云,你们有没有开门收徒呀!”
这时另一人却打马回头看着那人道:“赖三,你和这家伙瞎聊什么?”
赖三道:“毛老大,这小子想加入镖行做徒弟。”
花凋谢听那人的口气就知道他是这商队后面三十骑的老大便道:“毛老大,你们是不是杀过很多的强盗呀!”
毛老大道:“你也想杀强盗。”
花凋谢道:“我最恨那些强盗了。”
毛老大道:“我们万里白云已经十多年没有遇上强盗了。”
花凋谢道:“那你们怎么还要这么多人来护刘老板的东西呀!”
毛老大沉默了半响道:“但我们从来没有接镖接到沙漠中来过,所以要防备了。”
花凋谢道:“遇不上强盗也太没意思了。”
那些人个个瞪着他,他只好对着这个笑对着那个也笑笑。
毛老大道:“你以为强盗就像你一样会点三脚猫功夫呀!”
花凋谢道:“但我听说一个人的武功如不经常用会倒退的。”
毛老大道:“你小子还挺聪明的,难怪大家都说你占了他女人便宜还要他给你一坛酒。”
花凋谢笑道:“哪里,我只懂点皮毛而已。”
毛老大道:“你小子可知道姓刘的是济南首富,他家的银子堆成山呀!”
花凋谢心里暗笑:“原来这家伙以为我会去骗姓刘的想来捞点好处。”
花凋谢却从怀里掏出那坛二十年的状元红道:“毛老大,你们镖行应该每年都会收一些新弟子吧!”
毛老大恨不得将他手中的状元红抢过来,嘴里却笑道:“是!但我们镖行收弟子很严的。”
花凋谢却把那坛酒送到他怀里道:“毛老大,姓刘的是不是很坏。”
这时赖三却上前道:“毛老大,要万大小姐知道了,我们可要挨训了。”
毛老大道:“你们谁敢乱说看我怎么收拾他,真他妈的鸟,这一年来我可憋坏了。”
他们这趟镖居然花了一年时间了,花凋谢在想,那他们一定先由中原去很远的地方再由那地方换很多珍珠宝贝来了。
赖三也替他不服气地道:“这万大小姐也真是的,咱行镖这么多年了跟谁都有酒喝有女人睡,跟她可真的难受。”
另一个人也附合道:“这死丫头,凭什么来统领我们。”
毛老大喝下一口酒,开始感到身上热气腾腾,刺骨的寒风也变得温柔了。
然后他给了赖三,赖三喝了又给别人,一个给一个,
花凋谢万万没想到名震天的“万里白云”镖行的镖师竟然被他一坛小小的酒给弄得这么狼狈。难怪他们会恨刘老板,他们是正常又健康、强壮又勇猛的男人,看着姓刘的美在人抱佳酿在手,心里痒得生不如死。难怪他们会恨那万大小姐。花凋谢感到悲哀又害怕,如果那万大小姐知道了不知要怎么对自己。这些人无论如何都是“万里白云”的精英,他不可能会杀了他们,发生什么情况他们还是会为了镖行的名誉而站在一条线上的。
很快那小坛酒被他们喝光了,但他们那种兴奋与激动是没办法形容的。
毛老大道:“兄弟!你想进镖行,没问题。”
花凋谢装着很高兴地道:“那就多谢了。”
赖三道:“酒真是特别香,真他妈的香,要地再抱个女人那就好了。”
花凋谢道:“这里好像只有姓刘有女人,那女人真是很美很性感迷人。”
毛老大道:“兄弟不会打她的主意吧!”
花凋谢道:“就算我想也没有那个胆呀!”
赖三道:“你小子真是色胆包天,告诉你想动也要等我们的镖安全到达后再动,我们万里白云可不是个虚名。”
花凋谢立即笑道:“那是!那是!”
赖三道:“你真的有办法,那就别打那玉奴的主意,我告诉你,看到没有那四只骆驼上有四个碧眼美人,比玉奴好看不知多少倍。那大腿像大腿,胸就像胸。”他说得很流利,完全不知道毛老大在盯着他。
他乘着酒兴道:“反正她们要下来洗身,我们这群男人真他妈的不像男人,天天听着女人用水冲自己的身体的声音却看也看不得。”
花凋谢才知道,这些人已经快疯了,在这种情况下是男人都会疯的。
那四只驼着小小帐篷想必就是赖三说的碧眼美人在上面了,花凋
谢也听说过有人用丝绸、陶瓷、茶叶等去西方国家换取玛瑙、珍珠、宝石,甚至是碧眼美人。
每一次他们获取多于成本的百倍利润,看来这个姓刘的就是冒险做这种生意的人了。
尤其碧眼美人,在京城、杭州、长安、洛阳等大城里一个已足够为他们挣来无数金银财宝。
毛老大的眼神也变得神采奕奕道:“小子,你千万别妄想把碧眼美人弄到手。”
赖三道:“说的也是,姓刘的将她们看成珍宝,自己都舍不得动,那有那么容易弄到手。”
毛老大道:“听说我们在那里待了几天你小子就偷偷去试过碧眼人,感觉怎么样。”
赖三立即道:“毛老大可别乱冤枉人,要是让万大小姐知道了我还有命活吗?”
花凋谢道:“那一个碧眼美人能卖多少钱。”
毛老大道:“卖,只有傻瓜才会将她们卖掉,她们就像颗摇钱树一样。”
花凋谢道:“要是她们也会说汉语就好了。”
毛老大道:“这四个就是会说汉语唱汉歌的。”
花凋谢道:“真的。”
赖三道:“当然是真的了。”
花凋谢道:“那岂不是更值钱。”
毛老大道:“以前杭州有个美艳冠天下的名姬,你们可知开苞要多少银子。”
花凋谢道:“多少?”
毛老大道:“十万两,”
花凋谢道:“不会吧!”
毛老大道:“可一个碧眼美人如果是冰清玉洁玉貌若仙的你们又知道要多少。”
花凋谢好奇地问:“多少?”
毛老大道:“十倍。”
赖三道:“那后面的人呢!要多少。”
毛老大道:“那就要看货色了,但不会少于百两。”
花凋谢道:“难怪万大小姐不高兴。”
赖三道:“女人不就是让爷们乐乐的,她有什么不高兴的。”
花凋谢道:“无论如何她知道姓刘的做这种生意,肯定不会高兴了,就像要你护送一个男人去做女人的奴隶,你会高兴吗?”
毛老大道:“镖行的规矩是不理雇主的事,只要将镖物安全送到就可以了。”
花凋谢正要说什么,一个高大的白衣打马走向他们道:“你们在嚷嚷什么?”
他上前来,看着花凋谢道:“你小子少说两句不会死吧!”
花凋谢道:“老兄真是好耳力,居然这么远也能听到我们说话。”
那人道:“我没听说过有人有这么好的耳力,但我就知道你这小子屁话多,我是来劝你少说两句,不然万姑娘可不会饶不了你。”
花凋谢只好苦笑,那人打马到队伍的前面了,不用说现在不会有人跟他说话了,这些人可能对万大小姐有点厌恶,但还是不敢违命的。
风,居然越来越大。
温度越来越低,花凋谢当然受得了,就算将他的衣服脱光他都受得了,但那并不好受。
所以他将貂皮大衣把自己裹得紧紧的,还在不停的哆嗦,那些镖师看着他笑,是种轻蔑与可怜的笑声。
他感到还是那叫骆驼的人温和多了,所以他还是将马打到前面去,虽然身边有个罗刹,但不去看她就好了。
他就是这样的人,什么看得舒心就看什么。
风越大沙就越多,风沙起舞,漫漫的黑夜中当然看不清,但风声就像地狱来的魔王在嘶吼,说不出的恐怖。
冰冷的风沙就像刺骨的刀尖一样刺在脸上,花凋谢终于明白这些人挡着脸的好处了。
这时他有意无意地去看万大小姐,风是迎面而吹当,她微微低头当然不会将她的挡脸的纱布掀起。不过那撩人的轮廓与线条已足使任何男人想入非非,那动人曼妙的体态已充满慑魂的诱惑。
风吹得众人衣袂飘飘,可这时花凋谢却只注意到万大小姐那销魂蚀骨的身材,那修长的双腿,迎风而吹完全展现了她完美的躯,那诱人的模样甚至比完全赤裸更加神秘而迷人。
黑夜,白衣。相衬,像仙子,又像魔女。只有仙子,也只有魔女,才有令人神魂颠倒的魅力,才人迷倒众生的魅。万大小姐无疑是这种人,可她的冰冷与无情掩盖了这种魅力,她身边的人都不敢去欣赏她的绝代芳华。因为她是高高在上的人,现在她就走在众人的面前,而花凋谢却与她并排着前行,只有这样这能最好地去欣赏她每一寸光芒每一分芳华,才能最好地去想象那白纱长衫罩住是怎么一具完美的身躯,怎么一尊人世间的无瑕艺术品。
花凋谢当然不是为了欣赏她玲珑凸凹有致,线线条高低分明的身材,而是她的剑到底在什么地方,她出剑那么快那么她的剑一定在她身上最适合的位置。他并没有当她是敌人,但这是他的天性,只要是高手他都会忍不住去观察,观察每一处。衣着、衣领甚至头发、手指、指夹、更甚的是毛孔,他认为一个人的神经与毛孔分不开的,尤其体能灵敏的人。不过他也是男人,男人看到特别的女人要不去想那种是几乎是不可能的,就像饿了不可能不想吃东西一样。不过花凋谢这个时个他就会想到在那遥远的国度,有个美丽、高贵、善良、多愁的公主,曾经是他的姐姐他的亲人,他们之间的情感微妙又多样,几乎人类温和美好的情感他们之间都那么浓烈那么深厚,他们之间当然没有过什么承诺,但又好像什么承诺都许下了。现在他才明白,那种思念是人类最痛苦也是最甜蜜的滋味。
他当然不能直视着她,因为那样子简直比哈索努引饿狼入战场上时那些饿狼盯着食物更可恶。
斜着看一个人是很不礼貌,幸好是黑暗之中,谁都不会看到他在斜视着万大小姐。万大小姐虽然感到浑身不舒服,好像被人一件件衣服脱掉又无力挣扎的样子。因为他感觉到
花凋谢一直在注意着她,但只能凭感觉。她的感觉很灵但她不能肯定,或许是因为她和身躯展现无遗她才会有这种感觉,因为她向来认为除了她至亲的长辈之外这些男人都多么的可恶。
万大小姐从小并不是在镖行里长大的,一小女孩在镖行里长大或有正常的家庭生活是不可能养成她这种孤傲目空一切的性格的。
她从小就失去了母亲,他父亲在她五岁时将她送给一位尼姑做徒弟。
这尼姑喜欢四海飘游将她交给带到大理国的天之峰给她的同门做授艺,那里终年积雪,很少有人愿意待在山上。
但万大小姐从小就很乖,不想烦万千长。
在雪山之颠的她,变得和那终年不化的冰雪一样圣洁、高贵、美丽、迷人。
她稍稍长大才知道自己的师父师叔是名动天下“天圣双姑”。
她们肯收她为,那是因为她母亲生前和她们有点渊源。
她当然极不想来做跟他父亲一样的活儿,但他父亲就这么一个女儿虽然娶了个美貌如花的娘却没有生出一男半女。
现在她在想什么连她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原来做镖师这么辛苦,尤其跟一大堆男人混在一块,一点都不舒服。
她父亲说了,如果她不想接手镖行,只要她嫁个文武全才,聪明能干的丈夫来帮他打理就行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现在这么辛苦她依然没去想到用那样的办法来解脱,她只想好好洗个温水澡再换上干净洁白的衣服。
她现在终可以泡在温水里慢慢的搓着那比白玉还要光滑比兔毛还要柔软的肌肤,她的帐篷三丈之内任何人是不能进来的,她没有在帐篷外生火帐篷里也没有生火,她认为那些火光会照出她的身影让那些蛮夫看到,因为她在洗澡别人看到身影当然会想到什么。
但她忘了,就算黑暗也可以引起人无限的遐想的,尤其水从她清丽如仙子般的脸庞流到澡盆里的声音。在这寒风刺骨,风沙连天的无垠荒漠中,那声音听起来是世上最动人的妙曲。
这些并不是她真正的经历,这是别人的经历,现在用在她身上,这是她的秘密。
但没有来听也没有人去想,大家都在想那碧眼美人。
花凋谢也看到了碧眼美人,火堆中纷飞的星火。火光照耀下,金卷的头发像波浪一样荡在每个精力充沛的汉子心中。碧绿的大眸子在火光闪烁中显得更加动人无限,高挺的鼻子,鲜红的唇,纤细的腰,浑圆的臀,修长的腿,令人窒息的胸。她们的每一处每一动着让在场的每个人血脉奔张,瞳孔放大到极限。这一群忍耐已久的壮汉们几乎要疯掉了,他们希望风更大将她们身上浅绿色的裙子全部掀掉。
四个碧眼美人,无数价值连城的珍珠宝玉,就是这趟镖的镖物。
他们扎营的地方是两座风化的石弋壁后面,这里风明显小了很多,这个休憩之地当然是骆驼选的。
花凋谢现在知道,原来那辆马车上除了吃的还有做吃的工具与其这些帐篷。
一共四个帐篷,那六十九个镖师分住两个帐篷,因为他们还要分班巡夜,所以他们并不是很挤,每个都只是从自己的马鞍上拿出一套很厚的衣服披上便睡。
那七个白衣人住一个帐篷,他们也换洗衣服但换也来的还是白色。
还有另一个帐篷就是万大小姐的帐篷,那当然是个很小的帐篷。
几个帐篷分散围成一半圆形将骆驼马匹围在中间。
花凋谢他们没有帐篷,他们依山烧起一堆火,煮一锅牛肉汤。
不过要算帐篷,那四个碧眼美人也住着四个极小的帐篷,她们冲洗身子用的是从刘老板车上拿下来专用的。她们属于镖货,被保护的,所以在中间,所以大家才目睹了那动人心魂的身影,身影已足够使他们晚上做个美梦。
那些骆驼伏在地上,安静地睡了。
吃的也一样,六十九个镖师分两锅吃分两锅煮。因为只有一个锅,所以分两班,在这种地方能少点带那东西便可少。
刘老板当然睡在他的车上,他车上比最贵的客栈还要舒服,佳人美酒。
花凋谢为玉奴煮了碗药送了上去,那时玉奴刚洗完身回车上,刘老板也去洗澡去了,他们和碧眼美人一样用一个专用的洗澡帐篷。
玉奴那娇艳如朝露浸着的鲜花的笑脸妩媚极了,花凋谢有点受不了那种笑,笑得让天下的男人的骨头都软了。
花凋谢伸手去拿碗时又同样被她那温细光滑的手指在他结实的手掌上有意无意地捏了捏,他没有试过男女之间的欢快,但他明白她的意思。
他想起刘老板肥胖的身体,就知道他动不了几下,知道他满足不了这娇若蛇的女人。
他当然也是个男人,年少而欲望最容易烯烧的男人,或许他太年轻还不算真正的男人,但他的欲望之火绝对强烈,他的嘴唇干裂,喉咙撕裂。
玉奴那饱满而温软的双乳鼓胀胀的,若隐若现于她那粉红色的溥纱中,在灯光衬托下那真是美不胜收。
这个风韵成熟,风情万种的女人用她特有的魅力勾引她眼前英俊结实,强壮温柔的少年。
凭她的经验她看得出他是个未经风花雪月的少年,她突然很渴望得到这种冲动热烈、激如潮涌的少年最舒畅的冲击,她已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最痛快最舒畅的冲击了,她实在渴望。她想到刘老板那慢慢的蠕动就像蜗牛一样,实在是只会挑起她更强烈的欲望,而现在这种强烈的欲望一次次被他挑起,越烧越大。就像火山即将爆发一样,她甚感身体那敏感的就像泡在温泉里,她实在需要一次少年人激烈的冲击。
她的手突然紧握着花凋谢的手,碗掉在温软的狐皮上
,她知道少年人一次冲击不会太久,尤其没人任何经验的大男孩,她认为他的一次冲击在刘老板没回来就够了。
她看过很多男人的眼神,知道这个大男孩心中的欲火烧得和她一样旺。
她挑逗过很多男人,没有一个男人能拒绝。
这次是意外,她从来没想过会有这种意外。
花凋谢把碗拾起:“玉夫人,你服用这次药后不需要再服了。”
玉奴应了一声,接近愉快的低吟声。
但花凋谢已经走远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一坛酒能让那些镖师泄出心中的不满了,原这种欲望有的时候真的能使人胡作非为。就像饿饭一样有些人能挨久一点,有些人却挨不住。
那只碗当然不是从花凋谢手中落的而是玉奴手中,她喝完药,在她感到那是比所有春药都强烈的时候她松了手但花凋并没接住碗,因为他心中也杂念,也有欲望,远比白日毒辣煎烤时想跳入水中的欲望更加强烈。但他眼前出现香车厢的那一幕,永生铭于心间的那一幕,虽然那是无意的,但那种飘飘然与浑身颤抖的感觉是那么的真实。他当然也感应到阿诺雅身体的颤抖与激动,他知道他们今生的那一幕成为永恒。
为什么看到别人女人一燃起欲望时他就不由地想阿诺雅,他甚至感到有种犯罪的感觉,他现在才明白其实没有任何承诺就像许下了所以的承诺一样,他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情感了。一种超越生与死的情感,一种刻骨铭心的记忆。
他终于知道什么叫爱,这种情感根本不受空间与时间的隔离,因为他的思念越来越强烈。
原来分开让越来越思念,如果成现在这个心态,他肯定自己不能抛开好离开阿里贝斯格。
他终于明白爱就是样的痛苦与快乐,但他又感到快乐多于痛苦。
他感到阿诺雅也在思念着他,希望她快乐,他相信她也希望自己快乐。
那六十九个镖师和花凋谢骆驼父子一样是不可能享受到那高级的待遇的。
花凋谢笑着对骆驼道:“这些是真是浪费,居然在沙漠里洗澡。“谁都看到的事实,不必说,但他需要说话,说话能分散一个有的精力,也能减去那种欲望的痛苦。
骆驼道:“至少他们会用那些洗澡水喂马。”
花凋谢道:“说的也是反正那些水就算他们不用来洗澡也一样要让畜生喝。”
骆驼道:“但他们的牛肉不多了,像他们这样吃法最只能顶五天。”
花凋谢道:“老人家认为他们车上拉的牛肉羊肉太少。”
骆驼道:“是他们吃得太多。”
在沙漠,要懂得如何节约食物,节约食物很多时候就是等于保住了一性命。
花凋谢笑道:“我相信他们的马背上一定还有吃的。再说有你老人家他们至少还有水喝,所以他们还是可以少活出沙漠。”
骆驼道:“出了沙漠遇上强盗,那也只有将东西送给别人。”
花凋谢道:“听说‘万里白云’就像天上的白云一样,畅游四海,无所顾忌,有谁又敢打他们的主意呢!”
骆驼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老夫在沙漠里打滚几十年了,遇上强匪可谓为不计其数。”
看着他严肃的样花凋谢道:“前辈是不是遇上过特别厉害的劫匪。”
骆驼看着他有点天真的脸和成熟睿智的双眼叹息一声:“往事已去不提也罢。”
骆大道:“爹!我们还是早点休息吧!”他两兄弟同睡一个席子离他们比不过两公尺。
他们都自己带上了草席和兽皮垫在地上,花凋谢除了一身比较厚的貂皮长衣外并没有那些东西。
骆驼看着他两个儿子道:“你们早就休息就是了,老爹还不想那么早休息。”
他居然让出一半的地方给花凋谢:“老朽的席子很宽,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花凋谢立即笑道:“当然不会,我去把火堆移过来点。”
骆驼道:“在沙漠里柴火一样很珍贵,晚上离不了,不然普通人会冻死的。”
他看花凋谢年青,皮肤甚至有点像女孩,虽然样子强健,可一看就是没有晒过多少太阳吹过太多风沙的,他的话是要花凋谢靠着火堆那一边睡。
花凋谢心里当然很感激,但他并不是沉浸这种亲切温和当中。而是思索刚才骆驼那一瞬间露也那一抹说不出的可怖,虽然只是一瞬间,可花凋谢已知道这个久经风霜的老人必定是经厉过什么鬼哭神泣的事,眼中才会隐隐藏着那种不可言喻的工恐惧。
他想问又不知该怎么问,骆驼居然说出来了:“你知道老朽为什么叫骆驼吗?”
他的声音很小但花凋谢听得很清楚,他知道他不想打扰别人也不想认太多的人听到,这个时候除了在帐篷外围巡杳的镖师之外大家都入睡了。
花凋谢认真地看着他就像一个乖小孩在听大人说故事一样:“前辈愿意说?”
骆驼道:“有些事藏得太久真是不好受。”
“老朽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能使出那样的刀法,或许那不是刀法,那是神刀,只是一刀,没有人能避开。”他感到这个年青很温和很好动,就像他年青的时候,老人们都很喜欢这样的少年。看起来什么都不懂又好像自己什么都懂,什么都不在乎又好像什么都很在乎的少年,这个看起来很洒脱有时又很凝重的少年给人的感觉是他对任何人都很亲切,他的笑就春天里的微风,能使万花齐放。这里的每个人好像都很冷对别人很冷漠,只有这个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充满活力的少年有点人样,这个老人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少年了。
“那是十八年前,也是一只这么大的商队雇了我。”他缓缓道来。
“老朽跟别人说我一生中所引的商队没有
一队葬身沙漠,那也不过在欺瞒别人。”
花凋谢不怎么说,他只有静静的,他很高兴自己可以听惊心动魄的故事,他本来就很喜欢听故事。他师父跟他说过很多江湖中的故事,刚才这老说的只是一刀,没有人避得开,人是可能那样怪异的刀法与那样比闪电还要快的刀。那是不是师父说的那人呢!高手讲究的就是快,快是胜败和杀敌的关键。
“老朽那次带引的商队全部葬身沙漠,他们一百三十一人全部死在那三个人的刀下。”他闭上眼好像又回到十八年前那惊天地泣鬼神的那一幕。
这件事,让花凋谢想到二十年前有家叫‘平步青天’的镖行威名远播,但他们的人并不多开的分局也不多就在他们准备扩展势力时他们接到了一趟镖,由于那趟镖很重要镖行里的重量级高手都出动了,但他们却消失了。
有人说他们在沙漠遇上了大风暴全部葬身了,有的说他们私吞了价值两千三百万两的镖银隐姓埋名了,事实的真相却没有人知道。但这些人若真的会被杀死,那对方和武功可想而知了,他们都是江湖上成名的一流高手,怎么会连一刀都躲不开呢!是不是这个老人看眼花了,还是他只是看到了前面的事后面为了活命而想办法躲起来了。
“老朽自小也爱好武学,但毛手毛脚的,不得深究。但那样的刀法老朽当真平生所见,只可惜什么看不出。”他显得很遗憾也很兴奋,好像能看到那样的刀法已死而无憾了。
但他没有死也没有受伤,他们居然杀死所有人当然不会放过他,他又怎么能活下来呢!
但人都有求生的本能,潜意识里会去自我保护,或许当你逃过那九死一生的凶险后你还知道自己怎么活过来的呢!
这个老人当然知道,而且天下间恐怕没有人能忘记这种逃生方法。
“有只骆驼被刀划破了肚子,而我当时就在那只骆驼的身边,我以为刀划进了我的脖子。我穿进了那只骆驼的肚子里。”说到这他好像松了一口气,花凋谢也想不到他会用这种方法来逃生,这简直不可思议的事。他以为他会将自己埋在沙子下,他想了想知道那方法行不通,因为高手搏斗必定是飞沙走石肯定会被人察觉的。
花凋谢在想,如果这位老还有机会躲到骆驼的肚子里,那么他们必定经过一场生死的搏斗,那么这位老人看到的只是那些镖师中身手中等的挨不了别人一刀,后面的他一定没有看到。
“老朽在骆驼肚子里忍受着那可恶的臭味。”沙漠里的高温当然会使尸体很快就腐烂变臭,难怪刚才吃的肉没加盐加那么多水做汤还是那么咸,想必他们是泡在盐水里以防变臭的。
不过那三个人能杀‘平地起山’平南坡,‘一步登天’步向天,‘青天落霜’青落霜,‘满天乌云’,云起,这样的四个人那也算高手中的高手了。他听师父说过这四个人的身手,天下根本找不出能杀这四个人的人了,更何况当时还有一百多名镖师,他们虽然没有盖世的武功,但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手。要对付一个老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那三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呢!
杀人的不一定武功要比被杀的武功高,比如天时地利,应战机变都很重要。高手相争本来就瞬息万变,不容一点心思杂念,一点疏忽都极有可能致命的。所以一个冷静的人和一个不够冷静的人交手,冷静的人武功就算比不够冷静机智的人低,但他还是能容易地将对方击倒。
“算计着时辰大约过了一天。”
这一点花凋谢完全相他有这个能力,一个常年在沙漠里打滚的人他的毛孔他的皮发对沙漠里不同时刻都会有极灵敏的不同感觉。
“原来他们将所有的尸体都埋在沙子里,幸好那只骆驼被埋得很浅,沙子表层又是通气的,所以老朽才活了下来。”他闭上眼睛,虽然事情很快就说完了,但花凋谢知道千言万语是很难道清当时艰苦困难的,普通人是活不下去的,只有像骆驼一样的忍耐、与不屈不挠的精神才能生存。
所以他叫骆驼,他把自己的名字改骆驼就是因为这件事,他因为有骆驼才能活下来,也因为他对骆驼的佩服。
“所以年青人一定人学会忍耐,忍耐需要保持体力,所以你现在应当很明白别人为什么不爱说话也没有必要做多余的动作了。”老人的话不一定是至理名言,但它一定很真实,随时随地让你感到那些话就在耳边。
“我明白。”花凋谢叹了口气:“所以我想我们都该好好休息。”
他闭上了眼睛,嘴角露也了温柔的微笑,最近他尽量使自己多笑,因为那一段不堪入目的回忆总让他时不时的做恶梦,他必养成这个习惯。才不会睡着时是张惊恐万分的脸,阿诺雅曾说过他睡着的样子有好像很害怕。
老人睁开了眼睛看着那张几分可爱几成熟的脸,再看自己孩子睡着时憨笑的脸满意地闭上了眼睛,刚才那段可怕动人心魄的回忆已经烟消云散了。
花凋谢在想,不应该是师父说的那个人,他师父说的那人刀法虽无可匹敌,但那毕竟只是一个人。但骆驼说的却是三个人,而且他离得比较远根本没有看清这三个人是什么样。但他相信,人的杀气是一样的,不会变的,就像一个人通常情况下的呼吸频率。所以,如果他们再次出现花凋谢相信骆驼一定会感觉到那种深入心窝的杀气慑魂的杀气。
商队已经在沙漠中缓缓前进了四天,要不是骆驼要他们镖师砍下一路上的灌木边晒边行,他们的柴炭恐怕快完了。
花凋谢感到那是种剥夺大自然生育万物的权利,沙漠里本来花草树木本来少得可怜,这样岂不是更加摧残。
但为了生存又有谁能说这不对呢!白天酷热,虽是难受已极可晚上天寒地冻那是常人受不了的。
还好的是他们都意识到这一点,所以并没有每天都烧水洗澡,他们好像也懂得节约资源了。当然这种事只有那四个碧眼美人和八个白衣人与刘老板以及他的女人才能享受到这一待遇。
花凋谢当然也很不舒服,无论怎么说这些年来,他过着的还是像他的身份一样王子般的生活,虽说是看着马场但有个助手,他只不过想乘机学武功罢了。但从现在开始他必须学会忍耐,像骆驼能忍耐饥渴一样忍耐种种事况。
一个人在沙漠不要说每天都要喝水,一个时辰喝十次水都不会嫌多,而且每一次喝个够,但如果一个在沙漠这样喝水,那个人通常活不出去的。
这些道理花凋谢当然都懂,但他发现现在要做起来简直真是件很不简单的事,简直就是件很了不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