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睁眼,却见眼前一对衣衫不整的男女正对我淫笑。原来灌木丛里的那两个人出来了。只是穿上衣服后与方才大大不同。那先生温温而雅,那小姐脉脉含情。先生方脸黑发,金丝眼镜。小姐俏眉粉颈,艳唇乌睛。男西装笔挺,女长裙款款。我还没得及打招呼,他二人已经说开了对口。
“朋友,你现在走,还来的及,只要一点银子,我就可以……”
“傻逼忽忽的又弄钱,你还想去泡女人!”
“不不不,我想帮他,帮他嘛……”
“管他呢,咱们走,刚还没完事呢。”
“等等,哎,手轻点轻点,你弄疼我了!你丫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哪来这么大劲。靠,这回行了,鸡鸡拉长啦!----我说朋友,没钱也行,你们家里有妹妹不”
啊,那一对儿壁人终于恩恩爱爱地离开了。
哪料想那捉小鸟的两人也回来了。一看,人家就都是很正点的人。雪衫冰裤,板儿带胸卡。脸洗得很干净,连脖子都洗过了。只是男生手上有血迹。女娃娃牙间有鸡毛。原来他们不是捉小鸟,而是去偷鸡了。
男生说:“不用怕,其实我很欣赏你,我最鼓劲打洞,我可以挖个地道让你逃跑。”
女娃道:“是呀是呀,他们都不是好人,你饿不饿,我这里还有半个鸡爪,带上吧。”
我欲哭无泪,只能报之以感激。这样感激中,男孩子如水似玉,只是眼神中有几分忧郁;女娃娃悄悄拔掉鸡毛,灿然一笑,显得牙齿更白。
我正晕乎乎之中,猛听得喵喵喵惨叫连连,一只肥猫从山坡直滚下来。滚到身前,翻身立起,却化作一位妖艳酷女郎。只见她眉飞眼卧,腰肢大胆,裙飘带摇,手指细长腿也不短。猩红的嘴唇,牙间有鼠肉点点。
“小哥哥,告诉你,魔方的汉堡包不就是咱们中土的肉夹馍吗?”她媚然一笑,风情万种。
我忽然无端地说道:“老鼠。”
”什么!“她勃然作色,”这么说你都知道了,那就受死吧!”
却见她黑发张狂,双爪直挠俺面门。完了完了,没想到俺放了这么多年羊,最后却给猫杀了。
“住手!”
一声浑厚的男中音在飘渺峰振荡,那个天神般的男人终于出现了。
听得一阵狗蹄声由远及近。
人们窃窃私语,“是吠月犬,老大来了,这下有好戏看啦!”
人群中分,果然驰进一匹巨犬。先不表犬上之高士,单是他的犬童就已是绝妙之人。犬童就是牵狗的小孩,是个女孩。后来听说叫迷羊。羊啊,我最喜欢。
见那小妮子,年齿尚幼,但两条小短腿乱蹬,竟能与那大狗齐飞。可见其轻功之高,更可知飘渺峰是藏龙卧虎之地。忍不住将她细细观瞧。一头白发自然卷,又细又软,紧紧贴在头皮上。细眉浅浅,双目圆圆,眼珠泛黄。鼻尖细小,鼻翼忽闪,湿湿的有液体流淌。两腮略陷,颈上横生着几根白毫。正要打量她的穿着,却听大狗一声惨吠,马上那人扒着狗毛跳下身来。此人跳下狗来,平顶身高五尺开外,细腰宽肩,扇子面的身材。但见他光着膀子,披一件英雄氅。下身穿一件牛皮短裤,油光暴滑。脸上看,重眉朗目,舌头一条,唇两片,哈哈,牙齿三十多个。嘿嘿,张三,我认识他呀,可他已经不认识我。我说我叫残毛,在哪儿哪儿和他见过。他才热情起来,待我如座上客。
“阿星,你去看看小猴怎么样了。”
张三一声吩咐,一人应声从狗尾后转出来。这人名叫刘星,白衣胜雪,乌发连墨,星眸粉颊,玉颈纤足。他飘然行至小猴身前,俯身相搀。原本摇臀抖毛的猴子在那人出现的一刻起就乖乖的静如处子了。此时只轻咬了嘴唇,二目直勾勾地看着他。两人对视良久,猴子终于忍不住嘤咛一声钻入了阿星的怀抱。阿星也不甘示弱,在众兄弟面前大动起手脚。猛听的啊啊啊啊的,猴子大哭起来。
“阿星,把她弄到风情斋去安慰一下吧,外面风太大……”
这里的人真是骚雅,一间四面透风的小破屋愣能称作“风情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