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绝非巧合*
光阴穿梭,忽忽而过,十二年只在弹指一挥间。往日雄伟挺拔的天柱山,如今只不过是一圤尘沙、几座矮丘,当年的惊天一战,已无人提起。然而,世间永不缺激动人心的故事。在故天柱山东面千里之外,名叫“和谐”的小镇上,新的故事、新的激情,在此开始。
“我父母是不是非常了不起,当过什么帮主、宫主、门主之类的?”
“不是。”
“那…那…就是他们有非常了不起的师傅、朋友了?”
“也没有。”
“咳咳…莫非他们恶名昭彰,神憎鬼厌?”
“哎呀呀呀,你这小鬼头烦不烦啊。都告诉过你多少遍了,十二年前大叔我逃荒,在路边发现了你——你那时还只是个婴儿——混在一堆死尸里。大叔我一时倒霉鬼催的,就捡了了你这个小麻烦回来。咳咳,从那以后,我就没过一天安生日子…呃?怎么说着说着就要哭了。唉,麻烦麻烦,倒霉倒霉……”
小镇南部的一个破败的院落里,一位满脸胡须的中年男子与一个不过十二三岁光景的小男孩唠着家常。在这个不算讨厌的夏夜,看上去也还算是温馨。可是现在,小男孩眼噙泪水,泫然欲泣,直惹得自称大叔的中年男子,手足无措,连连跺脚:“小可,不要这个样子嘛。咱虽然就一小老百姓,但也没什么不好。只要三餐得饱、有床安枕、平平安安的不比什么都好?啊呀,不要再哭了,哭花了脸蛋一会儿做梦吓着梦中情人,嘿嘿…嘿嘿…”
一直低着头的小男孩突然抬起头,本来一幅悲苦的面容瞬间笑逐颜开,露出一排整齐的洁白牙齿,腮上还挂有几滴真假难辨的泪水,为求方便而剃掉全部头发的光头左摇右摆:“臭屁大叔不知羞,自己想女人不敢说,却赖在我头上。我吴可天纵英才,怎会学那弱女子,随随便便就要哭泣。唉,大叔真是太好骗了,每次都成功,我都快没兴趣了。”
那中年男子一脸尴尬,作势要打:“小子调皮。叫大叔就要好好叫嘛,偏要加上…加上…那两个字。大叔我忠厚老实,没你那么多花花肠子,你都好意思骗。不尊老也就罢了,还这么得意,看来是皮痒了你,正好我也好久没活动了,你别跑…”
叫吴可的小男孩灵活的一纵,躲过袭来的巴掌,开始绕着院子跑,嘴里还不依不饶::“你既然没有‘爱幼’,我干嘛‘尊老’。不想我再叫你‘臭屁大叔’,以后就不要不分时间场合乱放屁——就是放也不要放得那么臭。”
中年男子气急败坏,追得更紧了,破锣也似的嗓子加高了几个分贝:“你以为我想,都告诉你了,大叔我那是病——病你知道吧。对我这个病人你就没一点同情心?气死我了。”
“病?不会又告诉我你是练功出了岔子,走火入魔,气走全身,虽然治好却留下了乱放屁的后遗症吧?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我是十二…十二岁小孩,你再也骗不了我!”
院子不大,但几圈跑下来,两人也有些累了,隔着一棵树停了下来。吴可挤眉弄眼,故意扮出各种气人的样子。他是有恃无恐,自从七岁起,臭屁大叔就追不上他了。这些年来,这种场景几乎每天都发生,两人也习以为常,甚至有了“默契”。
“喂,臭屁大叔,睡觉时间到了,你快去梦里会你的‘周婆’去吧,过期人家就不侯了。”吴可摆出一副悲天悯怀的神情:“就是可怜了人家‘周婆’,既要应付你龌龊的念头,还要忍受你不受控制的乱放臭屁。”
中年男子隐藏在大树影子里,看不真切他的表情,一时沉默不语,应是吴可的一席话,让他想起了往事了吧。一时间,吴可感到周围空气暗流涌动,树影里那个模糊的轮廓竟变得突然气势非常。吴可正感到惶恐不安,心想大叔是不是真的生气了?恰在此时,一阵“狰狞”的笑声响起。吴可提起的心终于放下,他知道大叔越高兴,笑得就越狰狞。说它狰狞,是因为大叔是笑得太声嘶力竭了,以致吴可担心大叔会不会把舌头都给吐出来。若干年后,当吴可经历过许多事,尤其也这么声嘶力竭的狰狞得笑过几次后,他才体会到大叔此时的心情——强烈的欢喜与更强烈的悲伤。然而,此时他不懂。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他虽不像个三岁小孩一样无知,但他仍是个十二岁的小孩,仍难以体会人的复杂感情。在他的眼里,大叔总是不够洒脱,不够杰出——他太普通了,甚至笑起来时,也更多的是让人联想起“奸笑”、“干笑”、“皮笑肉不笑”之类的词语。
“…嘎嘎”,大叔的“狞笑”终于告一段落:“臭小子小小年纪就翻嘴吊舌、油腔滑调、精灵古怪的,以前我还担心你被人欺负,现在我只担心你欺负别人,让人找上门来,给大叔我添麻烦。”
“这个你放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好了。我做坏事可是从不留姓名的,杀人灭迹、放火无痕、投毒去药,绝对不留麻烦。”
“好好好,大叔我说不过你。你一边呆着得意去吧,我可是要睡了。”说着,把门一关,留吴可在外,径自睡去,一点也不担心吴可去哪儿睡——自从吴可不再怕黑,就不再跟自己一起睡了,原因当然是嫌自己老放屁了。想到这,中年男子心下黯然,摊上这个毛病实在是太讨厌了,不怪吴可嫌弃,自己也难过的太无理了。远远的,还听见吴可稚嫩的童音:“臭屁大叔太无耻,天天做梦想女人,口水不停乱放屁,可怜我吴可无处去、无处去……”。
中年男子脸色微红:“臭小子,这种糗事也能乱说?真是乱嚼舌根。”目光一转,一个女人的木雕不知何时已被他握在手中。中年男子脸上一副柔情,手指轻轻抚摸着,像之前曾无数次做过得那样,感受着早已印在心里的轮廓,迷失在光影交错的回忆洪流里,重历那一段青春、那一回故事、那一个女人以及…以及一个突然出现的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