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师门学艺时,师父曾无比严肃地告诫焦不,说以后行走江湖,要特别小心提防两类人。一是拾荒要饭的,这不是对他们的职业歧视,实际上是因为有人扮作拾荒人,接近纯情少女,来骗取她们的同情心,此人身份隐秘,大家以其经常性扮相“拾荒”名之;另一类是艺术家,确切的讲是一位自称“十年君子”的艺术家,此人吹拉弹唱、书画雕塑无一不精,兼且玉面潇洒,许多无知女子被其声惑,陷入情网。“十年君子”个人标志明显,他脖子上常年挂着一只裸女木雕,见者无不印象深刻。
所以当臭屁大叔俯身露出本应藏在胸前的女子木雕后,焦不立马联想到师父当年的谆谆告诫,不由得大声询问:“你便是‘十年君子’吗?传说他是个玉面风流人物,今天一见似乎传言有误?”
“哈哈,当年玉面变作今日胡须满面,仍然有美女认出我来,应该是我太有魅力、太出名的缘故了吧?哈哈哈……”臭屁大叔声音越笑越大,也越笑越假。不过他是有苦衷的,虽然嘴上说得漂亮,可当焦不叫出他的身份后,臭屁大叔还是非常惊讶。这直接导致受惊之下,身体内本就脆弱的真气平衡再次暴走,臭屁大叔依照旧法压制导引,然而仍有不受控制的真气,那就只好化成臭味怪风从某处泄露出去了。为了掩饰同步响起的不雅声音,他还得辛苦的大声笑个不停,而且一笑就是半天。
在焦不看来这无异于狞笑,再联想到种种关于十年君子的怪诞传言,焦不倍感紧张。抄起搞不清楚状况的吴可和仍然昏睡的戴天,背抵着墙壁,焦不祭起护身法器“金缕丝”。几缕金线缓缓飘行,指向臭屁大叔,其志不在攻击,只是探测大叔真气运行,以便应对。
吴可终于有机会发言:“有没有搞错?臭屁大叔会有十年君子这种雅号?”
焦不不知吴可与十年君子关系,听到吴可称呼他为臭屁大叔颇感诧异,然而此时也不及细查,随口应道:“你道这是夸人吗?十年君子是说他十岁以前没能力做坏事,十岁以后,哼哼,便与君子绝缘了,十足一个臭贼人。”
“哎呀,十年君子原来是这么得来的,呵呵,那我是几年君子呢?嗯——,六年?五年?”吴可认真地计算起来。
戴天早已醒转,忍不住插口道:“甭算了,我替你想好了,便叫做前世君子好了。”
吴可没有理戴天,他突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原来,吴可曾屡次询问大叔的姓名,以求证大叔是不是也姓吴——最好不要姓吴,那就证明自己与大叔不是父子关系了。可是,臭屁大叔总是哈哈一笑带过,就是不说。
吴可:“焦不老师既然知道臭屁大叔的匪号,那想必也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了?说出来听听。”
焦不脸色一红,微有愠怒:“这种贼人的名字,不提也罢。”
“哈哈哈……,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好色即是好空;民即是人,人即是民,良民即是良人。小子吴可听着,大叔我就是鼎鼎大名的好空良人是也。一般男的称呼我只有前面俩字,女的称呼我则用后面俩字。呵呵,以前我怕名人身份给你造成心理压力,不利于你的成长,所以……”
“好龌龊的名字,竟敢占尽天下女人的便宜。”吴可神情激动,正义凛然:“请焦不老师代表天下女人,好好教训下这老小子。另外……”吴可仰天长啸:“麻烦作者给配副防毒面具,这里有生化武危机啊……”吴可晕倒。
实际上,焦不与臭屁大叔早在互相试探。焦不事先放出的几条金线,便是探路的触角,查探着大叔身上的气场变化。臭屁大叔对忽缩忽伸的金线,颇感好奇,故意胡乱运气,逗弄着玩儿,嘴里还不忘唠叨:“靓女蛮有实力的嘛?想必是缺了德了。”
焦不脸色再红,原来她艺出“有才女子学院”。说起“有才女子学院”来,那是相当异类,什么都教,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是里面的女子学绣绘女红的人数居然不如学机械木工的多!当然学院也有“修真”这个专业,但是据说相当的冷门,人数相当少……。不过从里面出来的女子,的确彪悍有才,许多男子也是自愧弗如。羞愧之余,便依据“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良训,嘴上损它几句,安慰下备受打击的男人自尊心。
臭屁大叔曾以匪号十年君子纵横天下,见识自然不凡。焦不一出手,便被他识破来历底细,不由得损上一句。他可不只是嘴上说说而起,手脚也很麻利。从地上弹起,跃至空中,全速冲向焦不,目标焦不胸部——附近的吴可。
焦不只道臭屁大叔下流,暴怒之下超常发挥。全部金线一起发出,在空中纵横穿梭,总共有一千零一根,这放在以前焦不根本操纵不了,可现在,焦不早忘了“不能”俩字,潜能全部激发出来了。
金线并没有直接攻击,只在臭屁大叔身前身后穿梭游动。焦不则遥控金线,十指弹、拨、挑、捻,专心操控。臭屁大叔起初没在意,反倒颇为欣赏焦不的指法。可是很快他就不住叫苦。
臭屁大叔全身挂在半空,感想发力却无着力之处,无论他如何催动真气,都不能更进一步或是后退。可怜臭屁大叔四肢乱舞,恰似钓在鱼钩上的鱼。
“这是什么妖法?全身有劲无处使,搞得我好难受。”
“臭贼怎会识得我的‘千千结’?今天也是我第一次使用这一招呢?”焦不一脸得意,想不到无意中自己修为竟然更上层楼?真是因祸得福。
焦不:“‘千千结’的妙处便是控制敌人的真气。每一根金线都附着有我的特殊真气,一千零一根金丝围着你穿插配合,带动发散你的真气,让它们稀释或是相护抵触,最后达至平衡,使你失去身体的控制。哈哈哈,金缕丝的妙用今天终于得见了。”
“嗯,在我看来,你这千千结的最大妙用应是用来留住男人?效果还蛮不错的,现在我就动不了了,只好由你处置了。”臭屁大叔四肢一摊,做出一副听天由命的姿态。
焦不不受其语言干扰,全力操控金线。能做到目前的地步已是她的极限了,若要发动攻击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无奈何,焦不只有加速催动金线,保证臭屁大叔不能动弹,同时催促旁边看呆了的吴可、戴天两人随自己转移。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焦不通过金线感觉到臭屁大叔真气运转突然变得难以琢磨,不由大惊。不过臭屁大叔似乎受惊更甚,哇哇怪叫。虽然冲出了金线包围,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忽上忽下,身体打着旋儿乱飞乱撞。
原来,臭屁大叔由于以前练功不慎,导致体内真气极易失控。而焦不的“千千结”又恰好是用来影响真气运行的,大叔虽努力压制,然而仍不能幸免。现在他经脉紊乱,全身毛孔都在漏气,反冲力推得他不由自主乱动起来。
最后,像往常一样,所有走错路线的真气都被臭屁大叔从后门放出。可是这次放的有点多,反作用力有点大,直接导致臭屁大叔成为第一位喷气式飞人。
臭屁大叔一路绝尘而去,看得焦不、吴可、戴天三人目瞪口呆。远远的还传来臭屁大叔声嘶力竭的声音:“小可,不要乱跑,大叔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