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有人出来管管那些吉普赛巫医。」终于有人出声,旁边围着的人拚命点头。
「那些吉普赛人会黑魔法!」一个尖锐的厉喊捶出。
众人回头一看,是市集里卖猪肉的朱洛家寡妇。
朱洛太太大步杀进来,粗糙的脸庞涨红,双眼闪着愤怒的光芒。
自从撞破大杰克和那个吉普赛男人的肮脏事,她的心就滚着一团怒火。她试过找大杰克间清楚,但大杰克只是开始避着她。
她从小就出生在一个贫穷的栽缝匠家里,一天只能吃两餐,早餐只有一碗稀粥。
好不容易长大嫁给镇上的猪肉贩子,她以为终于能脱离贫穷的生活,天天有肉可吃,没想到她的死鬼老公是个吝啬又爱打人的败类,所有卖猪肉赚来的钱全部被他拿去花在赌博、喝酒和妓女身上。她若敢多说一声,就被他打个半死。
终于,那个死鬼走了,她一个人带着小孩,辛辛苦苦经营那个猪肉摊。命运终于待她不薄,让她和大杰克勾上线。
大杰克是个强壮的男人,有强壮男人的需要。她的体格粗壮,任何他想做的事她都可以配合。他们的关系己经进行了半年多,本来她以为再过一阵子大杰克会向她求婚,她就可以带着儿子脱离那个臭烘烘的猪肉摊,从此以后变成酒馆的女主人。
没有想到,大杰克竟然和一个吉普赛男人发生那种羞耻之事!
不可能!如果不是受到吉普赛巫术的控制,大杰克绝对不会跟男人做这种事!那些肮脏的吉普赛人一定要付出代价。
「我亲眼看到一个吉普赛人对我们可敬的镇民下咒,让他做出违背本性的事!如果他们可以对一个人下咒,就可以对整个镇的人下咒。」朱洛太太激动地挥舞双臂。
「对对对。」本来就对吉普赛人不满的人开始出声。
「这些吉普赛人侵占我们的土地,抢走我们的工作机会,在街头唱一些淫秽的歌污染我们的女孩。」
「难道侯爵都不知道这些事吗?」终于有人叫出来。
所有人立刻转向台上的桑玛。
桑玛森然地举起一只手。「侯爵是个公正的人,他不会在保安局调查结束之前做出仓卒的决定。」
有个抱着小孩的妇女看看她左右的镇民们,不太确定地开口:「既然如此,我们等侯爵公布真相再说吧。」
人群中开始出现「说得对」、「也是」的附和声。
报风贩子发现自己不再是主角,这样就没有赏钱了,赶快站出来抢风头:「各位,亚历山大公子据说也参与了这次的调查,或许他会给我们一个答案。」听见亚历的名字,桑玛心中又酸又怨又怒。
出于一种自己也说不出的心情,她冲口而出:「亚历和那个年轻女巫是朋友,他不会做出对她们不利的决定。」
哗——人群顿时譁然。
朱洛太太冲向台前,转头对所有的人喊:「华洛镇的病人被吉普赛女巫摧残,华洛镇的好人被吉普赛男巫蛊惑,接下来呢?难道要等更多的受害者出现吗?」
「应该要有人阻止他们!」一个农夫往地上吐了口口水。
「是的!这些吉普赛人不能再被纵容下去,应该要有人阻止他们!」朱洛太太愤怒地嘶吼。
「对,一定要有人阻止他们!」人群开始激动起来。
「各位……」报风贩子想抢回主持权。
「己经死了四个人!侯爵和他的儿子是仁慈的人,不愿意赶走那些吉普赛人,可是我们的生命正受到岱u耐病h绻罹舨桓献咚牵颐亲约焊献咚牵怪炻逄蠛啊?br/>
「赶走吉普赛人!」
「赶走吉普赛人!」
声浪越来越大,突然间,每个人都在高喊——「赶走吉普赛人!赶走吉普赛人!赶走吉普赛人!」
「赶走吉普赛人!」朱洛太太带头冲向镇外。
一群怒气冲冲的镇民扛着自己的锄头或铲子,跟在她的后方,奋勇冲出华洛镇。
「不好了,不好了。」侯爵府的仆人慌慌张张冲进亚历的书房,管家紧跟在他的后面。
正在和彼特开会的亚历抬起头,浓眉一皱。
「冷静点,什么事?」
他蹙眉的样子和侯爵几乎一模一样,仆人一个激灵,立刻冷静下来。
管家开口:「少爷,刚才来送货的小厮说,有一群人在城中央的广场聚集,开始讨论吉普赛人对镇民施巫术,讲到后来群情激愤,现在他们己经往森林而去,准备赶走那些吉普赛人!」
「什么?」亚历霍然起立。
「这可不行,我们得去看看。」彼特连忙站起来,把桌面上的草药袋子等证物收回他的包包里。
「叫府里的侍卫准备好,带上武器,立刻在门口集合!」亚历俊颜铁青,旋风般刮出书房。
管家遣仆人去传达,自己紧紧跟在亚历身后。
「少爷……」
「我父亲呢?」
「他去十里外的农田巡视了。少爷……」
「有事等我回来再说。」亚历大步刮到玄关,从仆人手中接过自己的弓箭和武器,一抹玲珑的身影正好从门外闪进来。
管家立刻煞停。啊,他要说的就是这个,来不及了。
桑玛走到亚历面前,冷冷地盯着他。
「桑玛,我现在没有工夫理你,等我回来再说。」亚历正要绕过她,桑玛伸出一只手拦住。
「你要去救那个女人?」
亚历的动作顿住。
桑玛昂了昂下巴,他的心头开始生起不好的预感。
「桑玛,你做了什么?」他一字一字的问。
「我没有做什么!我只是把真相告诉每个人,你的女巫差点害死我的哥哥!」她昂起下巴看着他。
他猛然扣住她的脖子,将她抵在门上。
「少爷!」管家飞快来救驾。
桑玛娇颜涨红,握住脖子上的大拿拚命拍打挣扎。被抬到半空中的脚踢打着,却什么都踢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