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树林深处某地一阵脚步的响声传入二人的耳朵，小狗狗表演般地叫上几起，惊起落叶纷飞，好一幅万物凋零的画面。

一小鬼正鬼鬼祟祟地藏身于一低洼处，凝神地四下张望着，还好，还好没有被他们发现，“吁”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放下紧张，平静地坐在一树桩上。得意地淡淡地笑着。

“喂，小哥，你在这里干什么？”马子成堆着一脸的坏笑，伸出手掌拍在小鬼的肩头问道。

“我奉命正在此处监视。。。”话还没有说完，却感到一阵急急的热气在自己的屁股旁边，向上传导开来，这，这怎么可能？刚刚，明明是在我前方五丈处啊。回过头来，看过无数次画像上的人儿突然真实地站在自己身后，却浑身不自在起来，揉揉双眼，没错，就是他。还跟着一只小狗和一个貌美的女子，小鬼呆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小哥啊，你是自己交待。还是我们给你提提神再交待。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我想你应该明白吧。”马子成依旧一脸坏笑地在那里托着下巴，同小狗有得一拼地打量着小鬼，似乎此人就是一块散发出无边香气的肉食般。

“我，我要交待什么？”小鬼看看身边的小狗似乎同自己相当熟络地在那舔起自己的屁股，一阵恶寒。“咦？这不是两位为阴间做出杰出贡献的两位上仙吗？不知俩位上仙在此观赏风景，小的打扰了，在下这就告辞。”说完连忙站起身，想要逃离此是非之地。

“好，很好，很强大！”马子成继续用看美味的眼神盯着小鬼看个不停，你个小家伙胆子也太大了点儿吧，在我面前还给我装下去？当老子是白痴啊。士可奸，不可辱的话难道都没有听说过，真是悲哀！！莫大的悲哀。正想说上几句什么让他清醒清醒的，却让后面的幸子抢白。

“小肉团子，你上去同这位小哥好好地亲近亲近，也许他身上不只是屁股可以下咽的哟。瞧他那付身子骨儿，可全是骨头，想来味道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你将就将就。”幸子打着哑谜地说道。

小肉团儿？女主人说的是哪一个？小狗狗四下里望了望，没有其它的动物了呀，主人那付瘦的可怜的样子，不应该叫做肉团儿吧，难道？难道是说我？我曾经也是上界的仙兽呢！委屈，真他妈的委屈死了，要是此情此景让天上的那些同类看到，不被笑死，也会丢人死。

小肉团儿停止舔弄，冲着小鬼威风无比地叫上几声，他妈的，老子的气只能拿你来出了，“汪，汪汪。”

声音响彻云霄，虽然伴着些许的我的妈呀的话，小狗儿抖抖身上被血水染红的毛发，冲过去，一下子把小鬼扑倒在地，任哈喇子流到他脸上。瞪着泛些绿光的眼睛，颇有威胁的味道。

“你个家伙，也太狗仗人势了吧，不过我喜欢，你们继续亲近，就当我们不存在。”马子成同幸子对望一眼，彻底地无语了。

小肉团儿继续在那里把玩着身下的猎物，等待着主人的一声令下，那么晚餐就算是有着落了，将就将就也可把牙缝填满。

小鬼哆嗦地打着颤，四下里望了无数回，真的是遇人不良啊，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撞着这个灾星，“两位上仙饶命，饶命啊，小的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两位有所隐瞒，上仙尽管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小鬼跪在地上，头磕的砰砰直响。

“小肉团儿，你稍微等一下，我有话要问。”马子成轰走心思不正的狗儿模样的仙兽，实在是想不明白，好端端的一只仙兽，怎么跟我没有几天，就像十辈子没有吃过肉般呢？虽然在无间里，地藏师傅的要求有些苛刻，但吃吃水果也是一种享受的嘛。哎！“小鬼，我问你，刘姐姐，噢不，去往崔怀府上的刘夫人现在呆的地儿的路应该怎样走？”马子成挽挽袖子，磨拳擦掌地在小鬼面前比划地问道。

“上仙，我仅仅是一个由此地路过的野鬼，哪里会知道如今美若天仙的刘夫人现在在哪里啊！您们不是让我为难吗？两位上仙能不能问些别的，别的小的一定知道。”小鬼一脸献媚地笑着对马子成言道。

“去你妈的，少同老子讨价还价，你快些老实交待，要不然有你的果子吃，看来不给你一些动力，你还真不知道本上仙的厉害。肥肉团，过来继续招呼一下客人。”马子成冲着更加悲愤的小狗化身的上界仙兽吼叫道。

“上仙，我说，我说。”小鬼战战兢兢地看着恶狗虎视眈眈的样子，再联想到此畜生在阴间福地做威做福八百岁光景的样儿，顿时没了脾气。如捣蒜泥般地点头道。

“你小子早说嘛，找这么多事干嘛！我从来都是以德服人的。嘿嘿”马子成坏笑两声，回过头去看着幸子若无其事的样子，也不在意。

“昨天晚上，我看见小李子同小齐子一起去偷崔大人家里的东西吃，王麻子偷偷地去会西地头的李寡妇。。。。。。”

马子成听着这些莫名其妙的事儿，头都大了一圈，这是哪里跟哪里啊，简直是他妈的扯蛋，那条母狗真能同公牛一起生出一头四不像出来？太不符合常理了吧。“你小子，还不老实，我叫你说重点，去你妈的，这说的是重点？！”

幸子看着马子成似乎有同这个小鬼掐架的想法，心里不由一紧，这个死人头，不知道自己全身上下都是伤啊，要是他有个什么好歹。。。

“子成，你问出什么来了没有？”幸子走到马子成旁，把他拽到一边，关切地问道。

“这个家伙像兔子一样狡猾，我还真没有问出什么来？”马子成傻傻地看着幸子沉重的双眼，心里也是一阵关心，她跟着我这些时日，受太多的苦了，连睡个安稳觉都成了奢望。

“你也不用同他动粗啊，不就是一个女人吗？难道她在你心中的地位就那么重要？”幸子打翻了醋坛子，把一股子酸味全都撒了出来，马子成连做梦都要叫上好几回的人儿，真的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不就是一个妇人吗？难道我还不如她？

“姐姐在我生病时，那份关怀是我马子成今生今世都无法报答完的，他可只有我这么一个弟弟，我不着急谁着急啊，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就是把天捅个窟窿，也要救你，嘿嘿。”马子成仰起头，看看依然漆黑一团的远处，时光飞逝，情愫却越聚越浓，也许姐姐只是把我当做他的弟弟吧。

幸子翘起小嘴儿，坐在一块巨石上，双脚不自然地摆动着，也不知应该说些什么才好，那只是她姐姐的吧，我可不是一个善妒的人，莫生气，莫生气。“马子成，你只是把她当做姐姐的，对不？”幸子实在无法放下心中的那块压下来的石头，在她想来，我为了子成可以放弃一切，那他也一定要放弃一切，一心只对我一个女人好。

感情不是一次次的等价交换，这个道理却始终没能明白透彻。

“这，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