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交替,岁月流转,一年时光转瞬即逝。
“我终于等来这一天了。千年的修炼,百年的忍耐,一朝的仇恨,都要在今天做个了结。”灵臂似乎已经看到了它成人以后的光辉形象,体内的热血禁不住翻腾起来。它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渐渐萌动,只待一个得以释放的契机。它再次来到了山神爷的洞府。
“灵臂,你历尽千辛万苦,终于修得千年道行,你准备好了吗?”
“山神爷,我早已迫不及待了。”
山神爷大手一挥,一道灵光射向灵臂。灵臂周身被灵光所包围,只觉得体内那股莫名的力量瞬间冲破一切的束缚,迅速向四肢百脉蔓延开来;每一根神经,每一滴血液都获得了崭新的活力;同时又觉得身上痒痒的,好像创伤即将痊愈一般,整个身体都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那白光越来越强,刺得灵臂根本无法睁眼。待一切渐渐平息,灵臂看到自己的身体赫然已变成了人的身体。它急忙摸摸自己的脸,没有毛了;又回头看看身后,那条伴它千年的尾巴也没了踪影;现在自己的个子足有八尺开外,身材匀称肌肉饱满。
灵臂“噌”的一下蹿到莲花池跟前,抻着脖子向池内观看。不过灵臂此时还不会形容自己的容貌,只好由作者代劳了。灵臂生的一副微黑面庞、宽额头、飞龙眉、猛虎目、通天鼻、英雄嘴,反正是一副健康正义的仙侠相。它身穿一件黑底云纹金边的侠客长褂,眉心那一绺白毛化作了头顶的一顶六寸皓月冠。
灵臂端详有顷,很是满意,因为他觉得自己看起来虽不如山神爷那样威严,但却要帅气得多。由于它很满意,所以欣喜是在所难免的。于是他习惯性地一咧嘴,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继而赶紧磕头拜谢:“灵臂多谢山神爷!”
“灵臂,这都是你苦心修炼的结果,不必谢我。记住,能力越大,烦事就会越多,你去吧。”
灵臂想了想,说:“山神爷,我有一个问题……”
“说。”
“您,是上古大神共工吗?”话一出口,灵臂禁不住有些后悔,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额角也渗出了点点汗珠。他偷眼望着山神爷,注视着山神爷脸上的细微变化。
山神爷表情平淡,继而绽出一丝微笑,又无奈地摇了摇头:“唉,本神正是上古水神共工。”
此语一出,灵臂立时长舒了一口气。他见山神爷不仅面无愠色,而且真切地回答了他的问题,登时对这位上古大神平添了几分敬意。灵臂转念一想,以这位大神的为人来看,他不可能像传说中的那样不讲道义啊……
山神爷看穿了灵臂的心思,慨然长叹道:“你是不是想问那上古一役之事,还有我为什么成了这不周山的山神?”
灵臂连忙作揖:“小的不敢冒犯,只是有些好奇。”
山神爷手捋长髯,闭目长笑:“啊!已经三千年了!三千年没有提及此事了,回想起来就好像刚刚发生在昨天一样。”山神爷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绪,不禁有些激动,“三千年前,颛顼帝执掌天地,他怕下界人类到天界闹事,遂阻断了所有通往天界的阶梯,并且武力镇压其他的部族。我作为当时五大神之一的水神,不满新天帝的无道行为,遂率部下与其抗争,无奈力量还是不及新天帝,所以被其战败。我眼看着部下一个个地倒下去,心中怒火难平,驾起飞龙一头撞向这不周山,使得天空倾斜大地塌陷,自己也身受重伤。由于这不周山与天帝的阿耨(nou四声)达宫相连,所以新天帝震怒异常,但迫于多方压力,他并没有加害于我,便勒令我永世不得重返天界,要在这不周山任职山神以赎清罪恶。这,就是事情的原委。”
灵臂听了山神爷的倾诉,一蹦起来多高,愤愤道:“这天帝如此霸道,真气煞人也。”
“哈哈哈,你不必气愤,世事就是这样,你慢慢就会有所体会了。我这里有几本关于人类世界的书籍,你拿回去悉心学习,将来定有用处。”山神爷一甩袍袖,几本书籍飞向了灵臂。
灵臂接过山神爷赐予的书籍,抓耳挠腮道:“我对人类的知识一无所知,要我如何学起呢?”
“这个你不用担心,待我传授你一些基本知识即可。”说话间一道灵光射向了灵臂的脑袋瓜儿,随即而来的是一些奇奇怪怪的符号和图案。
灵臂忙跪地把头磕的山响:“多谢山神爷。”
“你记住,未来的道路上充满荆棘坎坷,凡事切勿冲动急躁,定要多多行善,以及早列入仙班。切记万万不可行凶作乱,如若作乱,必遭天谴!”
“灵臂谨记山神爷教诲,定不负山神爷的重望。”
下得山来,灵臂首先想到的就是寻找蟒精暴嚣复仇。经过一番寻找,未果。灵臂不由得两眼冒火口中生烟,到处打听暴嚣的下落。最后,他从一只刚从人界游历回来的刺猬口中得知,暴嚣早已逃出不周山去了。
灵臂暴跳起来,暗自嘀咕道,“这暴嚣定是事先知晓我千年功成,怕我找它寻仇而溜之大吉了。好你个畜生啊!竟然逃出了不周山,这样一来人界的生灵岂不是要遭殃了。”想到这里,灵臂心里定下了主意,“反正我也要到人间走一遭,纵然寻遍天涯海角,也定要手刃了那暴嚣才行。”
灵臂来到小白的洞口,呼唤小白。小白看到一个英气勃发俊朗潇洒的疑似人类的物种,吓得没敢出来,但闻此人有一股熟悉的味道,遂疑惑地盯着眼前这个怪“物”。
灵臂蹲在洞口大笑道:“我是灵臂啊,我已千年功成修得人身了,快点儿出来道喜吧。”
小白如梦该醒,蹦跳着出来呐喊道:“灵臂大哥你好帅!恭喜你了。人类都长得这个样子吗?他们怎么分辨对方呢?也像我们一样主要通过气味吗?”
灵臂做思考状:“这个……目前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山神爷给了我一些书籍,等学习了之后自然会明白的。我把这些书籍给你复誊一份,你也好好学习学习,为以后成人做好准备。”
小白瞪大眼睛:“真的吗?那太好了。我要学习学习人类那样的窝是怎么建的,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变成你那个样子。”
灵臂眼珠一转,诡笑道:“其实你现在也可以变成人身,只不过是不完全的人身,多少会留下一些动物的特征。”
小白兴奋一跳,惊叫道:“真的吗?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变呀。”
“这好办,让我来住你一臂之力。”灵臂用手一指,一道灵光由小白头顶罩下。待灵光淡去,一个亭亭玉立的美少女显现面前。只是这美少女眼睛通红,头上立着两只兔子耳朵,嘴角还残留着几根胡须,身后一个俏皮的小兔子尾巴摇来摇去的,那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小白摸摸自己的耳朵,再看看身后的尾巴,尴尬地笑了笑:“我现在的样子好可笑,好想快点儿变成人。”
“小白,你成人的日子也不远了。你要潜心修炼法术,认真学习这些书籍。那暴嚣已经逃出了不周山,我必须去除掉它。我走了之后,你一定要好好地照顾自己。”
“灵臂大哥,小白现在已经能保护自己了,你放心去吧。外面的世界很危险,你也要当心呀。”
“好,我会的。你多保重,我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