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劳了!”蒙蒙说,“本来还觉得你们很配呢。”
我干笑两声。
此刻的心思已经全扑到如何跟夏珩解释上来。
或许,今日的王夏珩已不是我以为的那般脆弱。
实话实说吧。同时,别忘了推销自己。
放学时,徐继宝跑来问我:“明天的参观是不是必须家长一起去啊。”
我很认真地对他说:“是的。”
“那爸爸没空怎么办?”
“叫妈妈来。”
“妈妈不在。”
“你妈去哪里了?”
“挺远。”徐继宝挠挠头。
“那就叫你爸爸。就说我说的。”我竖起大拇指,指向自己的大脸。
“好。”徐继宝领了圣旨走远。
这一晚,夏珩仍没来找我。跑去王家问才知道他与高中同学聚会去了。
别玩得太逍遥啊,乐极总是要生悲的。
早上八点,校门口整队上车,去参观。四十个孩子四十个家长,热闹得不亦乐乎。点来点去,还差一对。
徐氏父子。
有个学生指着校外,“老师,徐继宝开车来了。”
“他有驾照吗?”我边说边往外走,果然,那父子俩正坐在车上,悠闲得很。
我敲敲车窗。
窗子徐徐摇下,徐立涛的脸露出来,……
“陈老师好。”
“好,好。”我的头略探进车窗一点,夸张地叫,“哇,这车好豪华哟!还有空调呢!”
“你坐过的,”徐立涛还不知死活地发出邀请,“你也坐这辆吧,陈老师。”
“不必了,我晕车,会吐的。”我拒绝。
“那好,我们自己去了。”他说着,并准备摇起车窗。
“慢着!”我将胳膊伸进去阻止。
徐立涛有些吃惊,迅速摁停正在上升的玻璃。
“你说过要配合我的,怎么能说话不算数!”我把胳膊架在方向盘上。
“我已经亲自来了!”他很理直气壮,“昨天你像个帮会老大似的对继宝说是你说的,所以我推迟两个会议赶来,你还要怎样?”
徐继宝应该是把我的原话一字不漏地翻给他爸爸了,我甚至可以想象出他竖着大拇指的样子。
“既然您都亲自来了,能不能正常一点,和我们这些普通人一样坐包车呢?”我也不示弱。
“爸爸,我想和同学坐一起。”徐继宝说。
我俩同时把诧异的目光投向一直很安静的小黑胖儿。
他正舔着一支硕大的棒棒糖,舌头一伸一缩。
结果当然是徐立涛妥协。
“我的车怎么办?”他问。
哼,我管。虽然很不服气,我还是求校长准许他的车暂时停在操场。
看着徐氏父子上车,真是无比的满足。
车刚发动,谢蒙蒙竟然也跑上来,气喘吁吁地说:“我可不可以搭你们的车?”
“当然。”我答。
“幸好你们这么晚才走。”谢蒙蒙揉揉眼,“我起晚了,还以为得自己打车去呢。”
哈哈,不必谢我,谢那两位天煞孤星吧。
坐在一旁的父子俩,表情倒很不一样。
徐继宝已经跟周围几个伙伴打成一片,开心得不得了,徐立涛却脸色铁青地看着窗外,不言不语。
我心里好似乐开了花。
出了口恶气,岂不快哉?
正陶醉时,谢蒙蒙猛摇我的胳膊,神秘兮兮地说道:“那不是徐立涛吗?”
“你怎么知道?”他这么有名吗?
“我爸的公司一直和他们公司有业务来往。去年陪我爸参加建科实业的圣诞晚会时见过一面。”
那一面到现在都记得?也对,这么特别的人谁见过也不会忘记。因为他实在是特别、特别的讨厌啊。谢蒙蒙冲徐立涛投以微笑,“你好。”
他倒是看见了,但脸部的僵硬并没减少,只是淡淡地点个头。
未免太没礼貌,好歹人家也是徐继宝的数学老师啊。这家伙小学哪里上的,连最基本的尊师重道都不晓得。哼哼,正狞笑着,发觉有很多人叫我。
原来是几个家长,要让座给我和谢老师,热情得很。我和谢蒙蒙连忙婉拒,把他们一一摁回座位。人家出了车票钱,自然享有先坐权。
我们只有忍了,好在路途并不遥远。
可是,令我很不爽的是,左……
后方的那个家伙,竟然很没眼色地依然稳稳坐着,一点礼让的意思都没有,而且还摆出一副很不满的样子,好像谁欠了他几百块似的。
不对,几百块对他来说算个屁呀,人家根本不会在乎。嘁,不就是推迟了两个会议,有什么了不起。
我拉着蒙蒙靠近他,有意踉跄几步,蒙蒙小心地扶住我,“别走来走去的,又站不稳。”
我斜眼看看徐立涛,他还是无动于衷。
这是什么人啊,如此铁石心肠。
亏我还对他存有幻想,真的以为他理解我,会支持我。
根本都是胡说。
根本就是无药可救!
蒙蒙拍拍我的肩,“你没事吧,怎么表情那么丰富?演戏啊!”
我对这个无知少女叹息。蒙蒙啊,你拒绝我的夏珩不要紧,可你一定要擦亮眼,像这种恶心男人,切记要远离。
噩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