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分钟已经过去,结局已经注定。
麋稽微笑着说出结局,看着泪流满面的女子,轻笑。
忽然,画面出现在室内,无声地出现。
旋转木马……爆炸……
麋稽呆住,看着对方。
那女子笑得凄凉。
“你的,念?”
对方点头。
画面一遍一遍地播放,电话那边的风凌一边一边再唱,唱的嗓子的哑了,她仍旧再哭着唱。
麋稽依旧在笑,笑得那略显臃肿的脸上涕泗横流。
不锈钢的大门被人猛烈地捶打,麋稽听着电话那头同样传来的撞门声,轻轻摘下天花板上的炸弹。
倒计时仍旧在继续。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然后夹着巨大的轰鸣声,风凌说了一句“谢了,窝金”,然后一面强猛然塌陷。
烟尘之中,冲进来十多个人,最前面的,是一个月白色长发少女,和一个黑色长发的青年。
麋稽看着伊尔谜麻木的面孔,轻轻地笑了笑。
“麋稽,你决定了?马哈爷爷可能会同意的。”伊尔迷的声音永远古井无波,淡然而沉着。
麋稽笑着点头,笑道:“帮我个忙,哥,看在我们俩多少有点血缘关系的份儿上帮我照顾好她……”
伊尔迷点点头:“嗯,在她对家族出手之前我不会把她怎么样。”他顿了顿,依旧面无表情,“爷爷和爸爸那里也不会有问题……”
麋稽依旧在笑,笑着看看手机,对着话筒说:“风凌,走吧,去参加你的猎人考试。”
风凌看着他,死死地咬着嘴唇,声音同时从扬声器和麋稽的嘴里传出来,带着幸福的笑意。
“别这么看着我,我会害羞的,”麋稽笑得让风凌一阵惊悸,“还有,风凌,谢谢你……要不然我们下辈子再做哥们儿?”
风凌抿着嘴,走到麋稽面前,蹲下,一个耳光扇到麋稽脸上。
“你他妈的给我冷静点儿!你小子是老娘我的哥们儿,命硬着呢,说死就死!”风凌压抑着怒火,流着泪大吼,“我不管你丫的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他妈就是不让你死!”
麋稽挑衅地举起手里精致的炸弹:“特制的,威力正好针对我一个人,我多多少少还算是个揍敌客家的人,这玩意儿是压箱底儿的本事,你破解不了的……”炸弹突然消失在他的手里,“更何况,我的念能够把它融合到身体里面……”
风凌沉默下来,回头对众人说:“你们先出去吧,”她看了看旁边的女子,“把她也带走吧……”
所有人都走出去了,没有任何人提出疑问。
这是他们彼此的信任。
屋子里两个人相对。
*视角转回第一人称
“到底为什么,说实话,不要那些敷衍的。”我死死地盯着麋稽。
“呵呵,不是都跟你说了……”
“你他妈的给我闭嘴!我自认为这么点儿看人的能力还是有的,你没必要糊弄我。”
“好……呐,风凌,我现在不得不死,我就说这么多,可以么?”
我看着他,点点头。
不得不死。不是想死。和我从前一样,我就不再想问。
可能有很多种原因,但是那就已经到了我完全没有插手地步的情况。
然而,我仍旧不死心,反问一句:“不得不死?”
“嗯,一点希望也没有。所以也不大想让你们报仇,就当作我是自杀好了。”
也许是绝望了,我的心情反而平静下来:“还有几个小时?”
麋稽闭上眼睛,回答道:“差不多十三个小时。”
我点点头:“我还能在这里呆多久?”
“多少都可以,炸弹在我心脏爆炸,不会波及到其他的。”
“哦,”我抱膝坐下,“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什么?”
“你知道我的来历么?”
“你那么神秘怎么可能知道呢……爷爷他们都说知道一部分,但是有些事情还是无法解释……”
“其实,我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我抬头,看麋稽的反应。
麋稽也不吃惊,只是点头示意我继续。
“在我们的世界,有一种叫做漫画的东西,记载着这个世界,也包括你,你们的故事……”我望着外面的天空,陷入回忆,“当初,我是一个孤儿,然后靠着自己的奋斗有了一对兄弟……你可以参考一下欢迎旅团,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只不过我们不杀人而已。”
“明白了。”麋稽说。
“后来,我遇到了一点事情,同样,不得不死,”我抱住膝盖的手紧了紧,“但是,我不像你,我怕其他人伤心,然后我遇到了一个人,问他可不可以让我在不惊扰别人的情况下消失,于是我就来到这个世界了。”
“可以想象……”也许是有了必死的觉悟,麋稽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
“然后,就这么活下来了,混乱的要死,本身的仇人变成了兄弟姐妹,还被你们家大哥喊打喊杀的,总算也是顺顺利利地混过去了,也算是一种生活吧……”
我开始给他讲原本应该发生的剧情。
“这么说,我原本应该是一个面目可憎,心胸狭隘,比现在胖上三倍,好吃懒做的人,还有鬼畜恋童倾向,喜欢时不时面色狰狞地找奇牙麻烦,然后sm她,之后被他轻易地收拾,然后连个游戏都买不起?”麋稽面色古怪地看着我。
“的确如此,”我苦笑:“但是,你原本会活得好好的。”
“切,哪有什么用,奇牙那么可爱,大哥那么好逗,柯特也是极品loli,”麋稽无所谓地摆摆手,“这样的话,还有什么意思,我都觉得我天理不容。”
我也被他逗得一笑,白他一眼,歉然道:“要不是我……”
“喂,死丫头,你搞没搞错啊,”麋稽不耐烦地挥挥手,打断我的话,“我都说了,没有什么的,无所谓的事情,要是你因为这个伤心,我下辈子也不认你这个哥们……”
我看看手机上的表,身体内部沉寂的念动了一下。
我把不断涌出鲜血的右手放到背后,左手取出龙牙,念力控制着,让龙牙抵住左手中指指尖,补充着失去的鲜血。
“下辈子……靠,真他妈的郁闷,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勉强能够交流的otaku……”我看着麋稽,“我他妈还真不知道,你死了,我上哪儿去找人给我做想要的游戏,去邮购手办,陪着我一起流着口水yy呢……”
麋稽看着我微笑。
我看着表微笑。
“呐,风凌,下辈子,我是说如果可能,我们再做哥们儿吧……”
“嗯,好。”
“那作为定金,给我唱歌吧……”
“好。”
我轻轻唱起《30minutes》,死死地盯着表盘。
鲜血的流失已经停止,我突然停下:“不后悔了?决定了?”
麋稽笑着摇头。
我点点头继续唱。
麋稽胖乎乎的脸上带着微笑,轻声倒计时。
不知道为什么,不知不觉地,就又开始流泪。
“三。”
“二。”
“一。”
我转身,离开屋子,右手中的血色巨剑挥动,白色和红色的符文交织飞舞,笼罩住整个屋子。
烈焰在屋中燃起,也不蔓延,只是燎原的火舌瞬间把空气中的水分蒸发。
库洛洛他们远远地站着,只是静静地看。
整整三个小时,仪式才结束。
*
这一章……是我哭着写的,因为一首歌。
本身是一激动就把旅团全员连带麋稽都写死了的……后来才刚刚反应过来,然后重写了后面半章……
大家边听边看吧……t.a.t.u.的《30minut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