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_光棍之歌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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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2 / 2)

是糜子米饭和一盘盐腌的蔓菁丝。

我不吃,想起了无功受禄,寝食不安的古训。又怕人家没做我们的饭。

二姨夫说:“吃哇,河套就这么个乡俗,不管认得不认得,赶上吃饭就吃,不要拿假,不要客套。”

这里的人就是实在,不像北京人,虚让人:“您吃点儿吧?”

我吃了一口,比家乡的谷米饭香甜柔软,好吃。

“小高哇,这是你姨姨的外甥,来这这当画匠,我昨天跟你大(爸爸)说了,先给你们家画一盘炕围子,不要工钱,试试手艺,画好了你再给他宣传宣传,打开个局面,咋说?”

“那太欢迎啦。多多少少我也给点工钱,手艺人,出门在外不容易。”那个女人说。

“就照我说的办。”二姨夫干脆地说,“清漆、石黄、胶、矾这些材料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当厨子还能搭面呀?白贴工夫我可是于心不忍哇。”那个女人说。

“你这个娃娃真麻烦,没说只是试手嘛,好赖还不一定呢。”

“行,行,别惹你老人家生气。”

“小乔,你说呢?”

“我听玉萍的。她说甚就是甚。”那男人小声慢慢地说。

我这才特意打量起这个家来。这是一大间房,进门就是锅台,顺山炕,炕上铺着四根毡子,毡子上面铺着一块绿地红牡丹的油布。靠后墙叠着四四方方的被褥,苫着漂白布绣字的苫单子,上面那革命二字红艳耀眼。枕头两对,单摆在靠东墙。地上是一个红油漆的大二联躺柜,一个三斗小柜厨。柜盖上放着四个装了红水或绿水的葡萄糖瓶子,算是小装饰品。还有一个铁套暖壶,枣红色,金字,是毛主席诗词:卜算子.咏梅。还有几个玻璃茶杯倒扣在几块小方玻璃上。

靠西墙是一个水缸,一个腌菜瓮,屋里散发着一股腌菜的酸霉气味。

那个女人年约二十二三岁,细高挑儿,身段苗条,曲线优美,唇红脸白,明眸皓齿,淡眉大眼,皮肤细白,走路风快,散发着一股自然美,青春气息扑面而来。她身穿大红翻领毛衣,胸前有一朵绿叶粉花,脚穿黑人造革皮鞋,腰扎蓝市布白边围裙,戴一块手表。是个精明强干的主妇及新媳妇的形象。

男的却是个浓眉大眼,膀阔腰圆,十分英俊的小伙子。不爱说话,憨厚,老实,是个典型的农村后生。

小乔骑自行车送我二姨夫去了,他刚出屋门又蜇回来了,我还以为是要拿什么东西,没想到他却说:“牙膏我已经给你挤在牙刷上啦,记住刷牙哇。”

高玉萍不满又不领情地哼了一声,猛地车转身,我一看:她眼睛里还噙着泪花儿。

我忙说:“怎么了?你怎么流了泪?”

她揉了揉眼睛,说:“进了灰尘,没事儿。”

啊!看来这女的讨厌这种关心,大概是嫌他在生人面前没有一点男子汉的气概。这个男人虽然生得挺英俊,然而就像评剧《小女婿》里的陈二一样,是一个只知道干活、吃饭、睡大觉的主儿。我心里不由得产生一股酸楚,一股嫉妒,就这么一个没有创造力,只会干苯活的人,居然娶了一个花枝招展的老婆,一个能干聪明的老婆,和有一个简朴而温暖的家。他现在是主家,而我是伺候他的一个手艺人,一个流浪汉,诚然他应该得到这一切的理由很可能是因为出身好,弟兄少,家庭比较富裕,人模样长的英俊一些,难道我就应该背井离乡,萍踪浪迹,居无定所吗?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仍然找不到老婆,更别提什么爱情了。这公平吗?

我的心里产生一股强烈的报复欲望,怪不得妈妈不放心我,二姨也怕我给他惹事呢。可是我的理智已经控制不了这个欲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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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可泣!为什么做情人可以;做老婆却不行?(2)

2.高玉萍把屋里的炉子生着,烟从火筒里呼隆呼隆冒出去,炉膛里发出劈里趴啦的声音。然后,她找来胶、白矾,白粉土子、石黄,让我往一只双耳子锅里放胶矾。

我放好材料,用小棍儿搅着,说:“小高,你给我缝一个挂线的小石黄口袋儿。”

她一笑,顽皮地说:“真是北京侉子,我们这这叫粉线抽抽。”

一句话就显得近乎了好多。我明白了,这个女人何以如此一见如故呢?因为她和我二姨一家太熟悉了。

我也说:“我这可是地道的普通话呀。”

“好,好,是标准的北京普通话,行了吧?”她又学着我的腔调说。同时,手不闲着找来碎布、针线和一条很长的粗小线。她的白皙的手拿着剪刀在做鞋帮子的袼褙上迅速铰了一个三寸长的双肚子葫芦,又照葫芦的样子剪了一个红布,一个绿布,装上石黄,放上粗小线,用针将葫芦的周围缝好,这个所谓的粉线抽抽就做好了。

我真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做好了这么个工艺品,刚要拿过来看看,她却轻轻地打了我的手一下,头一歪,嘴一抿,又将粗小线的两头各穿了俩红绿珠子,才说:“急甚,这才算完活儿。粗针大线的,你可别笑话。”

我拿过来,欣赏着,说:“好一个心灵手巧的人儿。”

“唉!”她长叹了一口气,说:“用不用我跟你挂线?”

“当然用啦。开始吧。”我说。

于是她拉着线的一头儿往出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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