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这是公司成立这么久以来都不曾变过的规矩,还请见谅。”狗急跳墙,这会儿陈董事按耐不住了,不顾总裁在场,忙不迭地开口拒绝。
“这样吗?”上化集团代表戏谑的眼神瞥着陈董事,又转向司徒浩,“浩总,这也是你的意思?”
上华集团是何等的大集团,亲自提出日后生意往来,对于任何一个公司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机遇,居然在公众前被一个区区小董事拒绝,未免太讽刺了。
陈董事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一般,话出口就后悔了,垂着头沉默得退到了一边,想到素琴发怒的表情,想到自己因为这次的失利,再也无法呆在浩宇,不由得双手握紧,其实他不是没给自己留后路,也许不叫后路,而是同归于尽的退路。要他离开浩宇,没那么容易。
司徒浩与上华集团的代表握手,“我们的荣幸,贵妃椅就交予你们吧,陈董事,把商品抬上来。”
陈董事木然地走向里间,手不自觉得放上腰间,司徒浩在身后不疾不徐地加上一句:“这次拍卖会是陈董事亲自全程安排的,我并没有费什么心,公司有这样的董事,也算是可喜的,希望上华集团别介意他刚才说的话,他也只是为了遵循公司规定。”
陈董事的脚步狠狠一滞,差点没有跌倒,司徒浩的这句话无疑是给他判了死刑,贵妃椅早已经变成了青花瓷,而他这个负责人,则会被总裁理所当然地逐出公司。
走进内室,陈董事的脸色已经由青转紫,一群保镖立在里面,个个面如死灰,显然被人修理过了,“陈董事,怎么样?你的贵妃椅呢?”杜成坐在一旁的桌子上,嘴角勾笑,悠闲地说道。
“你?!你们早就知道了?!”陈董事这会儿如被人当头打了一棒,瞪大了双眼,“怎么可能?明明没有人知道贵妃椅在哪的?”
“陈董事,你在浩宇也有几十年了,多少是有点感情的吧,但是毕竟不是浩宇的当家,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太有信心的好,一失足成千古恨,这样的教训你担得起不?”
陈董事扶着腰,表情变幻不定,“你们赢了,我太小看司徒浩了。”
“不是你小看,而是你太高估了你自己。”杜成从桌上跃下来,冷冷地盯着他,“你是要拿这个青花瓷出去呢?还是坦白从宽?外面等着的那些人可不是你能蒙混过去的。”
“我。。错了。”陈董事挫败地垂下头,“但是,主谋并不是我。”他复又抬头缓缓地说,“主谋是夫人,要干掉司徒浩的人是素琴。”
杜成有片刻的震惊,随即转而一笑,“使离间计,然后你坐享渔翁之利?”
“信不信由你,我都这把年纪了,也认输了,外面就由我就说明。”说完转身走了出去,杜成看着他一脸悔不当初的表情,有些迟疑。
“陈董事,贵妃椅呢?”司徒浩皱眉,不满地看着双手空空,身后空空的陈董事。
“董事长,是我办事不利,我。。。”陈董事一步一步走向司徒浩,右手抚在腰上,靠近司徒浩的耳朵,“我。。。”司徒浩正等着听下文,却猛然发觉陈董事的手往腰上一拔,他自觉地想避开,却无奈陈董事整个人扒住了他,一道银光在强烈的灯光下闪过,谁也没有料到这一幕,司徒浩用尽力气弹开了陈董事的束缚,可惜还是被伤到了,匕首插在心脏口,位置深浅难料。
陈董事此时两眼发红,拼了命地想做最后的挣扎,在他掏匕首的时候,杜成已经从内室冲出来,他在陈董事出门前的眼神里察觉到了不对劲,那不是悔不当初,而是同归于尽。鲜红的血渗出,黑色的西装立刻就湿了一大片,司徒浩虚弱得扶着胸前的匕首,渐渐支撑不住,陈董事已经被警卫制服,拖出了大厅。
低下惊叫声四起,人们慌不择路得离开,舒心似乎察觉到了楼下的动静,打开门,却发现唐振站在门口,“司徒浩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院。”
舒心脑中一片空白,受伤了?是什么意思?她紧紧拽着唐振的袖子,“他怎么受伤的?不是拍卖会吗?为什么受伤?”
唐振紧抿着唇,眉间同样纠结着,眼神复杂得看了看舒心,幽幽地说,“我也。。。不知道。”他只是听素琴的话过来看看拍卖会,只不过离开了一会儿,事情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司徒浩已经被医院的车接走,他从杜成那里拿了司徒浩车子的钥匙,来接舒心,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任何人都始料不及。
舒心的眼泪就这么大滴大滴地砸了下来,愣愣地跟着唐振上了车,唐振发动车子,替呆滞的舒心系好安全带,就踩了油门,车子迅速离去。
“唐振,快点好不好?好不好?”舒心满脸泪痕,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不断请求着,“开快点。”
唐振想伸手握她的手,却还是忍住了,加大了踩油门的力度,车子已经超速,眼看前方的红灯亮起,唐振下意识地去踩刹车,却发现车子的速度没有丝毫的减慢,他皱了皱眉,继续踩着,车子依旧飞速向前开去,人行道,红灯,不停地踩着刹车,却离红灯越来越近,他意识到了可怕的事情,刹车不管用了,前面全是行人。舒心却浑然不觉,两眼直直地望着前方,只希望车再快一点。
唐振迅速握住舒心的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舒心,记住,我爱你。”然后未等舒心反应,他猛地一转方向盘,车子向隔离带冲去,同时刻,他解开安全带,整个人附到舒心身上,把她护在自己的怀里,马路上发生一声刺耳的撞击声,路边的隔离带轰然倒地,伴随着一辆黑色轿车的翻转,与地面摩擦甩出了好长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