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病了?”更生不太确定地问。
柳生漠然地看了她一眼,“不关你……”话还未说完,就被一只伸过来的小手打断了——柳生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更生的手拨开他的刘海,覆盖在额头上。
她的手心很柔软,有抚慰人心的力量——柳生的眸光神晦未明。
“唔,果然是发烧啊!”更生收回手,弯下腰和他面对面,“喂,你在发烧啊,要去医院的。”
柳生没理他,趴下继续睡觉——大概生病的人都会变得任性吧,即使一向以冷静自制闻名的“绅士”。
更生为难地抓了抓头发,她最不擅长的就是哄人了,可是——作为一起喝过酒的伙伴,姑且算是伙伴吧,她又不好意思丢下他不管。
“要不然,我打电话给你家司机,让他来接你吧!”更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低头就给手机开了锁,“你家司机什么号码?”手腕却被突然抓住了,那手的手心滚烫,几乎要烫到人的心底里去。
呃?更生疑惑地望着他。
“我没事,多谢关心。”语气礼貌而疏离,他站起来,不太任何感□彩地走出教室,脊背挺拔,带着一种孤军奋战的骄傲。
跟在柳生比吕士的身后,更生心里还是忍不住的腹诽:这个样子,怎么都不像没事啊——真是,她遇到的人怎么一个个都嘴巴硬得要死?
放学铃刚打过,三五成群的学生纷纷从教室涌出去参加社团活动,嬉笑打骂,追逐玩耍,校园里一下子热闹起来。更生望着柳生的背影,撇撇嘴——他的人缘肯定不怎么样,不然怎么生病了都没人发现,一个人跑去杳无人烟的音乐教室——其实也蛮可怜的嘛!(更生小朋友完全是想太多了)
正想得出神,冷不丁地被人从后面抱起来。更生吓得一激灵,全身血液“腾”的一下全往脑袋上冲——
“啊——”惊呼出声,袭击、绑架、非礼……乱七八糟的心思一忽儿从脑海中闪过,又很快镇静下来,巨大的喜悦和不满取而代之,只因为身后那人熟悉的怀抱和声音——向日岳人!
这混小子一声不吭地跑去纳米比亚,一去就是两个月,除了中途来过一个电话,讲了不到十分钟外音讯全无,现在又突然出现,把她吓得半死,一颗心到现在还晃晃悠悠无处着落,更生一想起这些就恨得牙痒痒,但是,等她转身看到向日岳人的形象时,却只剩哭笑不得了——
头发长了,刘海密密地盖住额头,原本白皙的皮肤全晒成健康的小麦色,脸上有不同程度的划伤、淤青,而且胡子拉杂,面容疲惫,但精神极好,一双眼睛幽黑,亮得惊人,望着更生全是迫切的灼热,银灰色冲锋衣,一只袖子没了,另一只高高地捋到肩部,columbia的登山徒步鞋,脚底是厚厚的泥,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和形状——这个人,真的是她那个漂亮得像上帝最精致的玩具的小魔王吗???
向日岳人却不管不顾,紧紧抱着更生就亲下去。更生赶紧用双手抵住,脖子向后仰,努力远离他的吻——开什么玩笑,就他那副尊荣?
他坚持不懈地追逐她的嘴唇,她则灵活闪躲,咯咯的笑声终于把我们的小魔王给惹毛了——
“咚”,抬起手指节狠狠地敲在更生的额头,咬牙切齿道:“叶更生,你胆子肥了嘛,敢嫌弃我?!”
“疼~”更生疼得眼泪汪汪,捂着额头可怜兮兮地望着小魔王。
小魔王板着脸,瞪着她,恨恨的,仿佛要瞪出一个洞来。
更生这才像个小媳妇似的,委委屈屈地踮起脚主动去亲小魔王,唇甫一接触,小魔王就迫不及待地追上去,狠狠地吻住她。
他吻得凶狠,热烈,辗转吸吮,攻城略地,口腔里全部都是灼人的气息,彼此交缠,所有的思念、眷恋倾泻而出,那些一个人对着满天星斗的孤寂,茫茫然不知何所思的空落,那种连名字都不敢呼唤的思念……在这一刻,全部圆满,几乎让人落泪,心里有个声音在疯狂地叫嚣:是的,是的,就是她了!
周围的学生好奇地望着这对久别重逢的恋人,或悄悄脸红,或交头接耳,都好奇的张望,有隐约的羡慕,甚至假装不经意地从他们身边走过——
他们却全不管,只有彼此——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事人的感情,最单纯的却也是人的感情,学学波妞和宗介吧!
一吻结束,彼此都有些喘息。向日岳人将头埋在更生颈间,良久,很认真很认真的说:“暖暖,我很想你,你想我吗?”他问完话就将头抬起来,望着更生。
更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小魔王。小魔王总是霸道的,任性的,偶尔孩子气,可是现在,他神情严肃,带着微微的颤栗,紧抿着唇,目光如炬,不容她逃避。
更生忽然一口咬上向日岳人□在外的颈,向日岳人的身子一震,却没有推开她。更生咬得很用力,牙齿深深地轧向皮肤,才阻止眼泪掉落——“嗯,很想你。”
她的声音很轻,向日岳人却听到了,唇角上扬,眼里的光能点亮整个世界!
我想做坏事
等更生被小魔王不容拒绝地拉着出了立海大,看到门口的泷,再看看身边的小魔王,真正无语了——那分明是两个野人!
泷的样子并不比向日岳人好多少,倚着一辆破破烂烂一扇车门不知所踪的“悍马”,风尘仆仆,邋遢不羁,对着经过的好奇看他的女生风流地笑,流氓似的吹口哨,还真有那么点浪人的味道。看见更生,总算展开一个真实温暖的笑,伸手打招呼,“哟,小叶子!”
剧组刚刚结束拍摄,一向任性的小魔王就不耐烦等和剧组的人一起走,于是泷一个电话,就招了家里的私人飞机来接他们,反正泷家财大气粗,又对这个小儿子宝贝得很。一下飞机,泷的那辆宝贝越野车已经在等他了——这辆车还是他十六岁的生日礼物,陪着他多年征战各地,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情,这回去纳米比亚,他还没忘把它捎上,又在来的前一天空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