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在那边生活条件就艰苦,一般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根本连一天也坚持不下来,但他们都是心高气傲的主儿,硬挺着一口气,非得让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心服口服,什么苦什么痛,从来不吭一声,真真让那些原本以为不过是富家少爷的一时心血来潮的人目瞪口呆。好不容易等到拍摄结束,坐了七八个小时的飞机,疲惫不堪,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找张床睡他个昏天暗地,可是向日岳人却拒绝了他先送他回家的提议,只说要先去立海大。
泷想起回来的飞机上,向日岳人一脸疲惫,安静地望着窗外云海,忽然说:“泷,我很想暖暖。”他说得平静,却早已暗潮汹涌,有一瞬间的海枯石烂地老天荒。
泷转头望着他,却惊讶地发现他的眼眶微红,紧撇着嘴角,竟有一种委屈在里面。
向日岳人是何许人也?出身显赫,又加上他长得漂亮,天资颖悟,所有的人都会不自觉地去宠他,他要什么没有,谁敢给他委屈受?他飞扬跋扈,任性霸道,绝对是个祸头子,但有多少人心甘情愿地跟在他屁股后头替他收拾烂摊子!
这两个月,他从来没有提起过那个女孩,泷也没有在意,以为不过又是他的另一种心血来潮,谁知道——他是把她深深地放在了心里——原来感情一旦达到一个程度,连说出口也不能。
看来岳人这回是栽惨了。
泷什么也没说,开车送他去了立海大,又开车送他们回小魔王的家——所谓朋友,也并不是说说而已,你需要的,只是去做。
小魔王家里没人——也难怪,父亲是声望很高的议员,忙得根本连家都很少回,身为议员夫人的母亲自然全程陪同,哪里还顾得上儿子,姐姐已经大四,在外面有了自己的公寓,平常家里也就只有向日岳人和照顾他的一个阿姨,今天似乎连阿姨都不在。
更生有些心疼,小魔王似乎早习惯了,浑不在意,拉着更生径直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就拿了换洗衣服去洗澡——他爱干净,身上从来没有这样邋遢过,早就受不了了。
房间收拾得很干净,不像她第一次来的时候那样,转了一圈,反正没事干,拿了他的psp坐在床头玩起来。玩了一会儿,小魔王就洗好出来了,湿漉漉的红发凌乱,有些紧贴着小麦色的肌肤,刮了脸,清爽了不少,露出尖尖的下巴,加上一双被水汽蒸腾得更加幽黑的双眼,又恢复那祸国殃民的妖孽像,下面只套了一条牛仔裤,露出诱人的腹肌——
更生盯着他精瘦矫健的上身,痞痞地吹了声口哨——啧啧,活色生香啊!
“小色女!”他十分鄙夷地斜了她一眼,嘴角微扬。
更生也不害臊,咧开嘴露出大大的笑容,有点憨气,结果被小魔王兜头扔了一条干毛巾。更生手忙脚乱地把毛巾拿下来,看见小魔王已经大爷似的坐在床上,等着人伺候了。
更生撇撇嘴,还是十分识相爬过去,跪在他身后,替他擦湿发——他的红发那么张扬,就像他的人一样,可是被水打湿后,竟然会如此温顺地贴着皮肤,她的手指穿过,丝丝凉凉,轻轻柔柔,像一阵风拂过心底。
向日岳人似乎累极,闭着眼睛,浓黑密长的睫毛就安静地覆盖,像只蝴蝶一样停栖——真不可思议,一个男生居然会有这么漂亮的睫毛。
这样想着,手却被抓住了,更生望过去,小魔王依然闭着眼睛,却捉过她的手凑到唇边,一根手指一个手指细细地吻过去,仿佛在对待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更生呆怔,他已经睁开眼,转头凑过去吻她的唇,吻一下,轻声唤道:“暖暖!”两个字里饱含说不清道不明感情。
更生眨眨眼,“嗯。”
“暖暖!”他还不满足,还是唤着她。
“嗯。”
“暖暖……”
“嗯。”
“我的暖暖……”他伸手扒扒她额前的发,目光里面的深的感情让她的心疼起来,几乎要落下泪来。
“嗯。”她重重的点了点头,绽开大大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像千万颗星星落入湖底,认真地回望他——她是暖暖,他的暖暖。
向日岳人也笑起来,完全没有杂质的笑,低下头,去碰她的额头——真是,遇上她之后,他真是越来越奇怪了,这么婆婆妈妈。
“累啦?”抚着他略显疲惫的眼角,更生心疼地说,“赶快睡一觉吧。”
向日岳人环着她的腰,闻言也不放手,只是将头搁在她的肩上,孩子气地恳求:“你陪我!”
“好。”更生点点头,答应得干脆,倒让我们的向日大少爷愣了一下,然后怕她反悔似的,“好,睡觉。”说着,抱着更生倒在床上,被子一扯,将他们两人都蒙头盖上。
“喂!”更生哭笑不得,去扯被子,另一个不肯,在黑漆漆的被子下面两人闹成一团,嘻哈声,惊叫声不时传出。即使房间里空调温度打得很低,也出了一身薄汗,更生被小魔王压制,嘟着嘴鼓着眼睛瞪他,昏暗的被子底下,一切都很恍惚,只有她琉璃似火的眼睛和红滟滟的唇,和鼻尖上亮晶晶的细小汗珠。
向日岳人忽然说:“暖暖,我想做坏事。”
少年情怀总是诗
更生眨了眨眼。
向日岳人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