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出生
周烈王七年,正月二十日。立春,小雨。
按周国的风俗,立春是个重要的日子,家家户户人人都要在家休息,连衣服都不能洗,据家里的老人口口相传,在这一天洗了衣服会病痛不断。也不能下田,说这一天是土地公巡查农田的时候,怕人去惊了神。要在家里摆上“七彩谷”祭祀天地,有以待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之意。
严小平,就出生在这个微雨的早晨。
当时严小平的目亲严婉儿和宋老爹正在逃难的山路上,宋老爹肩上担着一个大担子,背上还背了两个大包袱。严婉儿挺着个圆球似的肚子,一步一挪走得艰难走得小心。雨点虽然小,长时间的行走早就打湿了他们的衣服,乌黑的头发有几缕凌乱的贴在脸颊上。严婉儿抬头看了看前方,眼中的希冀很明显――希望尽快穿过这条无人的小路到达前面的村庄休息。
山路崎岖,小雨淅沥,道路泥泞不堪。
“啊――”女人压抑的叫声响起。就在这个时候严小平也来凑热闹,阵痛发作,羊水破了,严婉儿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看到羊水破了的瞬间,还是尖叫出声。立刻蹲下了身子,看看四周,连一处平整点的地方都没有,更不用说躲雨的地方了。婴儿的头已经出来了,严婉儿没有办法,只好在小路边一个草丛中生产,脐带是严婉儿用牙齿咬断的,打个死结,小孩用自己的旧衣服擦干净,抱好。孩子一出生就被严婉儿取名为小平,随母姓严,名小平,字路华。一是希望这孩子小平即安能平安康泰的长大;二是纪念生于路上,也有希望这泥泞小路平顺一点好走一些的意思。
傍晚时分才看到几缕烟火,十几户人家,错落的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小小的村子,村头的石碑用古字雕刻着“三家村”三个字。估计就是这个小村子的名字了。
这三家村名副其实,一共不到二十户人家,村东做好吃的,村西都能闻到香味儿。村里的人也很少到外面的世界中去,都是自给自足。当雷大爷看到宋老爹他们三人的时候,很是热情了一番,几乎整个村子里的女人都来了,雷大爷和雷大娘更是积极的为严婉儿他们张罗吃的住的。他们怀里的婴儿为他们的狼狈省却了很多解释,只是随口说回娘家待产,听信稳婆言错估了生产的时间,在半路就发作了。
换衣,吃饭。一切收拾妥当。严婉儿和大娘说上了话。边唠叨边给大娘当下手,缝缝补补。雷大爷坐在旁边听着,偶尔插一两句嘴。老爹靠在门口的黑暗角落,一动不动不留心看还不知道屋子里有他这个人。
“婉儿,你们住多久啊?”雷大娘热情的问道。
严婉儿沉吟了一下,目前这孩子还小又病了,这一住不知道会住多久。“大娘你们这里有没有多余的房子?我们恐怕会多打扰一阵子。这里到我娘家还很远,我产后不方便爬坡越坎的。”
“我们家东厢房就是空着的啊。打扫打扫就可以住人。”雷大娘直接说道。看来是早就想好了要严婉儿他们住她家。
严婉儿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自己虽然逃出了迷花宫,也安排了替身和后路,不过这能拖多久,还真是不好说,也许一天,也许一年,也许能拖一辈子。不过万一找着了自己,她也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连累这些无辜的人们。
“谢谢大娘的好意,不过你看这孩子小,天天晚上哭,肯定会打扰你们休息的。大娘大爷你们心肠好不在乎,可是我过意不去啊。再说你们家恰好在村的中间位置,恐怕还会打扰左邻右舍的安宁。大娘环境熟你看村头村尾有没有空余的房子啊。”
雷大娘:“不会不会,那家没有小孩啊!”
“我们村的冬室估计适合你们。”半天没有出声的雷大爷说道。
“老头子,那冬室那么远,除了农忙季节,用来放一放运不回来的东西,很少有人去住那边的。”雷大娘一听就反对。
还正想知道冬室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一听原来是个仓库。严婉儿倒是觉得正合她的心意。
“大娘,就借住一下冬室吧。谢谢大娘!”严婉儿道。
宋老爹脸色变了一下。向严婉儿做出一个手势。严婉儿点点头,还和大娘不动声色地说着话。宋老爹悄无声息的出去了。
“大娘,我好像听到宝宝的哭声了,要去东厢房看看。要不要一起去?”走到门口,严婉儿还好心的邀请道。
“不用啦,你喂了孩子也该早点休息啦。“大娘慈祥的笑着回答。
严婉儿到东厢房把人在的痕迹清理干净,然后抱起熟睡的孩子。静静的站在屋子里面等老爹的消息。严婉儿明白老爹的手势,知道老爹是听到有大约四匹狼骑向村子这个方向疾驰而来。老爹打算出去看看情况。狼骑他们目前最害怕碰到的兵种之一。
又过了,一盏茶功夫。严婉儿感觉到有一匹狼骑停在了雷大娘的家门口。
“老爹没有动静,严婉儿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有条不紊的给老爹留下东方三十公里处碰头的记号。”人已经进来了。
“婉儿,不要着急。”我看了前面两个,他们是村子里的人。老爹悄无声息的进来,静静的向严婉儿说道。
“嗯”严婉儿轻轻答应了一声。走进里间和宝宝躺在了一起。老爹则在外间看着外面的情况。
就看到进来一个高个子,轻脚轻手的向西厢房走去。后面还跟着一匹狼。突然狼向严婉儿他们这边哼了一声。
“大黄,怎么啦?”伸手拍了拍身边的狼骑,高个子很疑惑的向东厢房这边看了看。
“呜――”狼骑大吼着向东厢房扑了过来。高个子也知道有情况,跟着狼骑一起向东厢房扑过来。
“雷子,打住”雷大娘的声音从主屋及时的传了过来。估计是听到狼的嚎叫声,知道发生了误会。这个时刻,雷子已经把门推了一小个缝隙,狼骑就从那个小缝隙钻进了屋子里,直接就向老爹奔去。
“大黄,回来。”几乎和雷大娘的声音同时响起。狼生生止住扑势,回到了雷子身边。
“雷子,别吓着客人了。”雷大娘向雷子说道。
“老爹,婉儿,没有吓着吧?是我儿雷子误会啦,那大黄也在旁边添乱。你们睡吧。”雷大娘又向着东厢房充满歉意问道。
“我们都没事,雷大姐。”婉儿没有做声,老爹代为回答。屋子又恢复了宁静。
“你的天耳通已经练到顶峰啦,恭喜哦。”里屋的严婉儿高兴的说。
第二天一大早,雷大娘就安排雷子和几个小伙子大姑娘一起去保管室。雷子是雷大娘的儿子,家里可就这个独苗苗,还很有本事,是方圆几十里中少数有驯狼的猎手。几个小伙子大姑娘几乎把日常要用到的东西带齐了。几个人清理了一天才总算是能住人了。
总算是暂时有了安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