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霞说:“早辞了那份工作了,我现在打工。”
胡小珏说:“你是大学生,女才子,肯定混得不错。”
玉霞说:“也没什么发展,说不定还没你自在。”
胡小珏说:“哪里话,混得不好,人家西城区税务所的曾所长还请你进雅间吃饭!”
玉霞问:“你认识他?”
胡小珏说:“他常来我们这里开饭局,他老婆也是有名的与点楼温泉山庄的经理嘛,西原市谁不知道。”
玉霞暗暗叫苦,眼前这个胡小珏是初中时的同学,那嘴巴碎出了名,学校里就有个外号叫“牙尖婆”,这吃饭的事让她添油加醋地传出去,不闹个满城风雨也会鸡犬不宁。
胡小珏从她脸上窥到了什么,竟自压低了声音说:“玉霞,我不会说给别人听的。”
一句话把玉霞闹了个大红脸,她戳她一下:“你想到哪去了,我是替经理给他接风。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就在与点楼温泉山庄打工,经理就是他老婆,你是知道的。”
玉霞想解释清楚,却越说越糊涂,不过,像摊牌一样,说了这些,她心里也坦然多了。
胡小珏连连摇手:“不说了不说了。”
曾峰云进来了,拿过菜单点了“游龙戏凤”、“红烧里脊”、“连山回锅肉”,还要了个“乌鸡堡”,加上几个小碟凉菜。站在边上的胡小珏直朝玉霞做鬼脸。玉霞也不好说什么,只说:“菜多了可就浪费了。”
曾峰云笑笑,说:“这不重要。”
不一会儿,冷的热的就上了一大桌。
玉霞也见识过一些场面了,她立起身来,先按曾峰云的要求给他倒了一小杯“五粮春”,又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啤酒,端起来,说:“曾哥,我这是替杨姐给你接风了。”接着,曾峰云又回敬了一杯。再下来,玉霞就推说饭后还要开车,不便喝酒,曾峰云也不再勉强她,由了她吃饭,只一个人喝“五粮春”。席间,曾峰云没话找话地说:“我最爱吃回锅肉了,前两天的报纸你看过没有,那上面登了一则消息,说是回锅肉已打进了美国市场,每份卖到了200美元。”玉霞原本也是看过那消息的,为了应酬,就抬起头来故作吃惊地说:“真的啊?莫不是新闻炒作?”
这一抬头,她就发现曾峰云眼神里隐约有种自己曾遭遇过的神光,一时又记不起来,只好埋着头吃饭,感觉到有那么一阵子,曾峰云一直在注视自己,就想起今天和杨姐在天都温泉的—番玩笑话,便羞得更不敢抬头了。这顿饭没一个小时就结束了。
买单时,一个长得很乖的胖妹领班对曾峰云说:“先生,楼上的舞会开始了”。曾峰云不想这时候回去守空房,又邀了玉霞到楼上舞厅坐坐。曾峰云一曲舞也没跳。碍于面子,玉霞主动请他,他说:“我才喝了酒,这口里的气味是任何女士都会讨厌的。甲小姐,你去跳吧,希望你能玩得高兴。我只是想听听音乐,这是最佳的消除疲劳的方式。”其实此时曾峰云何曾不想跳舞,只是一般的跳舞是激不起他的兴趣的,特别是怀里真要搂上像玉霞这般妙不可言的女子,他真怕自己控制不了情感的流露。今日才认识,以后时间长着呢,他便玩了一个很绅士的派头,却是坐在舞厅幽暗的角落里想入非非。
玉霞本生喜欢跳舞,舞厅里的气氛又浓,乐得潇洒了一夜。十点半,舞会结束,玉霞才送曾峰云回去。
9
曾峰云进了家门,酒劲就冒上来了,眼皮也老往下耷拉,便倒在客厅沙发上,却又怎么也睡不着,迷迷糊糊中就回想起在北海那一夜:那晚上也是这个时候,他在接待宴上多喝了两杯,被人扶回房间,倒在床上也是睡不着。过一会,床头柜上的电话响了,他问:“谁啊?”话筒里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先生,你一个人不觉得寂寞吗?”他问:“你是谁?”
话筒里娇滴滴的声音变成了“嗤嗤”的笑声。
他抓着自己头发摇摇头,这不明摆着吗,还傻乎乎地问,这一趟到南方观摩学习,这类事早听得耳根里都起了茧皮。
话筒里娇滴滴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先生,你需要服务吗?”一听这话,他就有点把持不住自己了,要说不想干那事是假的。这时候,他就为自己找借口了,他记得前两天才看了一本书,上面有一句话很值得人玩味:也许每一个人都有一种隐秘的反道德的冲动,也是非道德主义倾向。文中主人公在体味这番话之前正在观看录像屏幕上的做爱场面。我喜欢性,喜欢性爱场面,如果有一个异性坐在我旁边,将是我的幸福时光。这情景不是和自己此刻一样吗?话筒里娇滴滴的声音又在说:“先生,春光一刻值千斤。”他狠心了,问:“你在哪?”
“先生,你开门就知道了。”
他拉开了门,门前站着一个坦胸露怀的小姐,手里握着手机,一脸妩媚地朝着他笑。他的眼光盯在面前的小姐脸上,这小姐年轻,似乎还带着一种天真浪漫的情致,但她那媚眼里传出的信息却是肉欲的挑逗,那几乎要爆露出来的浑圆的乳丘像鲜美无比的佳肴,他闻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迷人的郁香,浓烈、刺激。他止不住伸出手按在了小姐细滑的胸乳上。那小姐捧起他的脸,在他嘴上吻一下,娇滴滴地说:“先生,你不让我进去?”他一把抱起她,用脚后跟碰上了门……这时候如果还有那妩媚的小姐来敲门,自己还会开吗?曾峰云摇摇头。昏昏然的目光盯着了茶几上一张玉照,”那是杨金拉姆的半身照,正甜甜地望着他笑,模样儿就二十来岁的姑娘样。看着看着,照片上的人就变成另一个了,恍恍惚惚,模模糊糊,优雅、靓丽……是谁?她分明就是今天下午接自己的甲玉霞甲小姐呀,她是那么让人着迷,无论是貌若仙女般的外表还是她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气质,他都觉得她是一个天下少有的女性。就在舞厅里,他就被她扭动的舞肢迷住了,他一刻也没从她身上收回过目光。他看着她就能感受到身体里悄然升起的欲望,他敏感的感观体验着这时间和空间构架的欲望境界,一种傍惶和空落无形中折磨着他。他知道要消解这种生理的欲望只有发泄,而那发泄的对像却是虚无的。进了家门,他扑在客厅沙发上,血液中贲张的流动让他欲罢不能。眼前只有杨金拉姆年轻时的玉照,而没有一个他最需要的女人。他颓丧地将面前的玉照翻扣下去,昏昏然的脑里仍顽固地出现那张靓丽得令人疯狂的容貌……
杨金拉姆是深夜一点过才回家的。
客厅里柔和的壁灯还亮着。她推开卧室门,打开澄红色的吊灯,室里空荡荡的,床上玉色的罩单平展展没一丝皱折。她看见自己特意折成方块形的新毛巾仍凄凉地躺在床头柜上,那是她预备着和他做爱时用的。他走了,他连这卧室也没进就走了。转过头,她看见茶几上自己的像片框平平地放倒在那里,那是她今天早上就特意选的一张年轻时的玉照,这是为了唤起久别回家来的老公的美好回忆。她软软地坐在了地毯上,像猫一样嘤嗡起来。过一阵,她坐在地上踢掉了脚上的鞋,三把两下脱得精光,进了浴室,打开水龙头,狠命地冲涮着自己。万瀑水流冲在她弹性很好的乳丘上,顺着乳沟、小腹流泻而下,在她那三角区黑幽幽的地方凝成粗大的水流淌下去。她用双手抚着那个三角区,她觉得对不起老公,自己身上被玷污的地方太多了,她狠狠地搓洗着。
杨金拉姆躺到床上时心绪已平静多了。她看看表,已快三点了。她想无论如何都该给他打个电话,于是就按了他的手机号。
曾峰云回话了,口气明显的有点生硬:“你才回来?”
杨金拉姆用轻柔的声音说:“峰云,真对不起,我……”曾峰云在那边叹了一口气,说:“你太累了,好好休息吧。”杨金拉姆说:“峰云,你该怨我,你回来呀!我现在等着你,打的回来,快呀,你怎么不说话?我们半年没一起过了。”
曾峰云说:“你多心了,我怕留在家里让你不得安宁才回单位这边来的,那事儿我克服吧。大后天就是星期六了,我一准回来。”
杨金拉姆说:“峰云,我没尽到妻子的责任……”
曾峰云说:“别说了,好好休息休息。”
杨金拉姆还想说什么,那边已关了机。
星期六!这是他们夫妻五年来每周在一起的约定时间。这次却是半年没见过面
了,他还说要星期六才回来!今晚他是回来过了,他又走了?杨金拉姆觉得有一股寒气从心底升起,她抓起床头柜上那张毛巾狠狠地摔了出去。双手蒙着眼睛又猫一样地哭起来……
老贺《泉浴权浴钱浴》
第三章
10
这两年,西原市的茶馆开得特别多,川人喜茶,本无可挑剔,但真正的茶客却是越来越少,代之的是麻客。有人戏言:只要手摸筒条万,天下太平无隐患,国事家事丢一边,婆娘娃娃靠边站。常来“晶晶茶馆”的老麻客,那个从西城区泰安中医诊所退休的罗医生把了一辈子的脉,退下来后又利用自己家的门面开了私营诊所,只是上半天把脉开处方,中午以后把铺面交给儿媳看管,自己就到茶馆“上班”,再不看一个病人。这时候有人来茶馆找他看病,他就说:“麻将包治百病,你坐上来一摸牌,保证啥毛病都没了。”弄得人哭笑不得。特别是前年,报上披露麻将已列入群众体育运动项目,省城里又举办了麻将比赛,西原市的麻将风更盛,当然钞票刺激是少不得的。这中间最大的赢家就是茶馆老板了。时间还早,“晶晶茶馆”十二张桌子就客满了。还有几个来迟了上不了阵的坐在边上吊膀子。甲晶晶两口子忙完安客、泡茶,女的站门边儿吹风嗑瓜子,男的和几个派不上场的坐屋角,以小方凳当茶桌摆起了“龙门阵”(四川方言,即吹牛聊天)。一个刚从广东回来的胖子男人说:“人家沿海那边基本上不打麻将,都忙着找钱。”
魏伯安说:“你哄哪个?十亿人民八亿麻,还有一亿在喝茶,另有一亿在跳舞,剩下的都是二百五(即指傻瓜)。”
胖子说:“我不哄你们,人家越发达地区,人越没空玩。”另一个光了上身的瘦猴子说:“越没事干越穷,越穷越打麻将。你们没听说过呀,这年头有四忙:穷人的麻将当官的权,老板的鸡巴小姐的x。”都听得嘻嘻不已。一个问:“瘦猴,你哪里听来的这言子,硬是说到点子上了。”瘦猴得意洋洋地说:“你没看到呀,这屋里有几个算得上是有钱的,但都打麻将。国家也不禁止,没听人说,下岗工人打麻将更是成了风气了,国家就让你们打,越打越迷,社会秩序也安定了,谁还有那闲鸡巴时间去闹事。我听一个文化人说,国家这么多年的改革开放,麻将是立了大功的,麻将有凝聚力。郑和下西洋发明麻将就是为了让远离家园的船上水手们安心与他一起渡海,如果没有麻将,这些水手还不一天到晚想家里,这下西洋的大事能成吗。当官玩权,咱不是那路人,但听也听得多了,有权不用,过期作费,谁在台上还不忙乎一阵子。再说老板包里有钱,大把大把的钞票没处花,饱暧思淫欲,那胯下的鸡巴能不忙吗,当然,老板的鸡巴忙了,小姐们的那玩意还能闲下来吗!”
晶晶回头来唾出嘴里的瓜子壳,骂一声“不要脸”,出门看街上风景去了。魏伯安说:“别理她,摆我们的龙门阵。”
瘦猴子乜了眼看晶晶扭出去的屁股,说:“魏师,你好福气,师娘是这西城区一朵花呢!”
魏伯安说:“你眼馋呀?找机会捞点票子,要找个漂亮媳妇还不容易。现在是大街上美女如云,到处都是晃眼的大腿乳房,缺的就是钱。”胖子赞同道:“南方打麻将的少,小姐却是多如牛毛,这可能就和经济有关。”瘦猴子说:“胖哥,你算说了句人话。”
胖子回他一句:“你说的狗话!”
旁边一桌有人猛拍了一下桌子:“扛上花,家家四十!”胖子和瘦子忙围上去观战。
魏伯安趁这当儿就去收桌子钱,一桌十元,收了一百二十元,出门交给晶晶一百元,剩二十元说是去买包烟。晶晶瞪他一眼,他嘿嘿笑着过街对面去了。这当儿,三妹甲樱樱就来了。晶晶说:“里面坐满了,汗臭味大,咱俩就坐街沿上。”返身进去拿一根条凳靠门墙边安了,拉樱樱坐下。樱樱问:“魏哥呢?”晶晶抬眼望街对面烟铺,哪还有人影子,就说:“属兔的,不知又遛到哪去了?”樱樱说:“里面人多,你还忙吧?”晶晶说:“没事,这会儿都迷在麻将上了,要喝水他们自己也会倒。”樱樱说:“二姐,你生意做得红红火火的,真让人羡慕。”晶晶说:“除了房租、税收,还马马虎虎过得去。你呢,去模特儿队的事情弄好了吗?”“等通知。真要去了还得先倒贴两个月伙食费。”晶晶拍拍她修长的腿:“真能去了,也不枉了你这个儿。丁强在干啥?牛高马大的男子汉,连你都供不起呀?”樱樱说:“这两天忙着考资格证,二姐……”晶晶打断她的话,说:“你上模特队训练那两个月伙食我包了。”樱樱说:“哪能呢。”晶晶又问:“妈还好吗?有半个月没过去看她老人家了。”樱樱说:“妈好,每天早上到河滨公园跳跳老年迪斯科,白天就守着街边卖冰糕,老样儿,没痛没病的;”晶晶说:“这就好,这就好。”樱樱还是鼓起勇气说:“二姐,借钱的事,你和魏哥商量了吗?”晶晶说:“三妹,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当姐的能不管呀。不过,当姐的手头也不是很宽裕,去年刚买了住房,你知道化了十几万进去。这样吧,过两天,你来取两万。”樱樱说:“那就感谢了。”晶晶问:“丁强想买个啥样的车?”樱说:“他说就买辆‘奥托’,便宜点,出租司机资格证拿到了能赶上运管所竞卖顶子。”晶晶问:“什么顶子?”樱樱说:“就是出租车顶上那个标志顶灯,比汽车还贵呢。”晶晶“哦”了一声,从包里掏出刚才老公交的一百元,说:“这钱给妈带回去。”樱樱说:“妈说哪个女儿的钱她都不要,她有退休费,卖冰糕也能挣几个零用钱,她不缺钱花。”晶晶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嘛。”
樱樱就收下钱,刚说走,曾峰云就走到了跟前。曾峰云说:“你们两姊妹聊得好起劲。”晶晶说:“曾所长,好久没见你了,是去学习了?”曾峰云坐在晶晶让出的凳子上,说:“昨天才回来。你这茶馆生意不错嘛。”晶晶说:“托曾所长关照,还过得去。”曾峰云说:“那就好。甲玉霞是你们家妹子啊?”晶晶说:“是小妹,她在杨姐的与点楼温泉山庄打工,曾所长,还得托你多多照看呀。”曾峰云说:“我昨天见过了,甲家的女才子,二天有大出息呢。”晶晶说:“曾所长过奖了,小妹才出学校大门一年多,啥事都不懂。”曾峰云说:“哪里话,这阵的年轻人心高气做,不可小视呢。樱樱,你咋不说话,我认识你嘛,去年底你不是陪你二姐一起来交税吗,我就那次知道你们是两姊妹的。其实,你们老宅在东大街还没拆时我就知道,算起来我们还是街坊呢。”晶晶说:“真的,那可太好了,以后还请曾所长多多关照。”
曾峰云说还要去市局汇报工作,就走了。
樱樱说:“二姐,你们西城区这个税务所长没啥官架子。”晶晶眨眨眼,伸出小指头,说:“就这么大个官。”里面有人大声喊:“掺茶!”晶晶说:“你再坐坐,我进去,怕”又是哪个输了钱没处出气。”樱樱也站起来,说:“我帮你掺。”两姊妹进屋,提起茶壶走了一圈。掺完茶,樱樱就告辞走了。晶晶这才打手机,叫魏伯安快回来照看茶馆,她要去与点楼温泉山庄泡个澡。
11
与点楼温泉山庄地处西原市南郊两公里远的核桃坪,背靠杂树丛生的南贡山,紧邻流人市区的雪清河,占地五、六十亩。它从南贡山脚下引来两股天然温泉,修了露天游泳池、一溜二十八间室内浴池,配置了餐饮部、美发美容室。卡拉ok厅、停车场。开营几年生意一直不衰,已成了西原市名气很大的休闲山庄。女经理杨金拉姆去年就被选成了全省优秀民营企业家、省“三八”红旗手、市劳模。今天,女经理没来上班。
女秘书玉霞坐在办公室电脑前打一份报告,标题是:申请东城门街23号与点楼温泉山庄接待站内部开设卡拉ok厅的报告。这事是杨姐昨天早上交待的,玉霞原想下午写,没想到下午又被杨姐叫去一起接站,只好拖到今天。其实,一份小小的报告对她来说算不了什么,要不了半个小时就能打出,只是她做事认真,字句都要推敲,因为她知道这报告里面文章多得很。比如杨姐修那个接待站肯定不是为了接待内部职工的,那么不接待内部职工就必然是对外营业,这卡拉ok厅又怎么算是内部的呢?报告是要交到市文化市场管委会去批的,所以她一点也不敢马虎。化了一个多小时把稿定下来,玉霞又打印了三份,这才想起杨姐没来,自己还不能擅自作主,只好放进抽屉。她想,杨姐昨日可能回去太晚,又得陪老公,她脑子里突然冒出“久别胜新婚”这话,不觉兀自羞红了脸。她对杨姐这样的女人是很佩服的,杨姐是事业上的成功者,在女人堆里又是那么漂亮迷人。玉霞昨天和杨姐一直在天都温泉野浴,她特别注意了杨姐那三十多岁迷人的躯体,杨姐不但美艳,而且有一种她无法比拟的成熟美,杨姐丰满的胸乳蕴含着雍容华贵的高雅,那蜂腰肥臀无不透出性欲绽放的鲜丽诱惑。昨晚,杨姐肯定是和老公在爱海中幸福地沉浮。然而,玉霞压根儿不知道杨姐今早上是因为双眼红肿,不好出门,才没来上班。十点钟,杨玲来了,和玉霞寒暄了几句同学情,就问起她姨娘,说打电话去家里也没人接,只好直接跑来了。
玉霞说:“你姨夫昨天回来了你不知道。”
杨玲说:“知道,听肖石说还是你去接的站。”
玉霞戳她额头:“你姨夫妇半年没见面了,你以为就你和肖石才能亲热。”杨玲笑道:“你好没羞,还没谈恋爱就知道这些事。”
玉霞说:“这还要人教?那你是不是肖石教了你?我看肖石也是个大笨蛋,连你也没教会,要不今早上怎么把电话打到你姨家里去了,你知不知道,这有点犯罪的嫌疑了。”
杨玲不解,问:“什么那么严重,说到犯罪去了?”
玉霞狡黠地一笑道:“你那电话不惊诧了你姨的好事。”杨玲使拳头来擂她,玉霞反搔着了她痒痒,两个人就在办公室里疯了一阵。重新坐下后,玉霞就问杨玲:“你找姨肯定有啥紧要事?”杨玲就把替肖石求情的事说了。
玉霞说:“这可是个大事儿,肖石怎么自作主张呢?”
杨玲说:“肖石也是为了与点楼的利益才这样做的。我姨修那个接待站不是为了‘国庆’多接客人吗?房间多不就更好嘛。”
玉霞说:“肖石搞不懂你姨的用心。”
杨玲摇头。
玉霞就拉开抽屉,取出刚打印的报告给杨玲看。
杨玲看了不解地说:“这边温泉山庄有卡拉ok厅了,还在那边搞一个干啥。”玉霞说:“做生意你不懂。”
杨玲就着了急:“玉霞,你是我姨的红人,这事你帮帮忙。”玉霞笑了,说:“怎么求我了?”
杨玲说:“我姨最烦亲属在她面前说情。我今天是硬着头皮来的。”玉霞说:“你都怕,我可能说也解决不了问题。”
杨玲哭丧了脸说:“这事弄不好肖石很有可能让姨给辞了。玉霞,你不知道,我已经辞了食品超市的工作,要去市群艺馆模特儿队,进去头两个月不发工资,要是肖石也丢了工作,我们就惨了。”
玉霞问:“真的?”
杨玲说:“不骗你,你三姐樱樱也要去模特儿队。”
玉霞说:“那真好,我三姐不爱多言,我和他们都跟我妈住在一起,她就没咬过声。你今天不说,我还蒙在鼓里呢。”
杨玲说:“肖石的事你帮不帮忙?”
玉霞笑道:“不帮还行啊!不帮你以后在我三姐面前说我坏话就遭了。”杨玲就说:“谢谢你了。”
玉霞擂她一下,说:“八字还没一撇,你谢什么。”
杨玲说:“反正这事就交给你了,你总不至于见死不救吧。”玉霞说:“试试看吧,但愿你姨能开恩。”
杨玲搂着玉霞亲了一口,说声“拜拜”就跑了。
玉霞摸着被她亲了的脸腮:自言自语道:“爱情的力量真伟大啊!”杨玲走出山庄大门,恰好一辆的士停下,车门开了,出来的是晶晶,手里提着个网眼袋,里面装的毛巾香皂盒。杨玲知道她是来泡温泉的。两人打过招呼,晶晶问:“你也来泡澡?”
杨玲说:“我来找玉霞有点儿事。”
晶晶说:“玉霞在里面,那你也不忙着走呀。等会儿我泡完澡,咱三个在餐厅里涮一顿,开销算我的。”
杨玲摇头说:“今天不行,我还有事要办。”
“啥事那么急,非得要今日里办!”
“下午还得去群艺馆催问模特队的事。”
“这事重要,你把樱樱约上一起去吧。”
“樱樱没问题,她的模样身材盖帽了。”
“樱樱行,你也行的,你这瓜俊模样上得电视,人家还要认成是还珠格格里那个演紫蔽的美人呢。”
杨玲脸上浮现了配红:“人家是明星,我哪能比?”
晶晶撇嘴说:“明星怎么哪?还不是人。别长人家志气,灭自己威风。咱西原的美女起串串。搞好了,二天你们模特队还闹到省城去威风威风。”的士司机按了一声喇叭,头伸在车窗外问:“你走不走?”杨玲忙和晶晶道别,坐进车里走了。
晶晶先去办公室找到了小妹,要小妹跟她一起泡温泉。玉霞说,还在上班呢。晶晶就一个人进了单间浴室。泡完澡,还到小妹办公室坐。玉霞怕二姐话匣子打开就没完没了,影响别人上班,就带她走到游泳池后边的花园去闲聊。还不到中午吃饭时间,游泳的客人一般都是下午来,所以,那一池清绿色的碧水里就只有三四个身穿艳丽泳装的女子在喀戏。玉霞认得是ok厅的几个小姐闲得无事。后边的花园就更清静了,环境又好。两姊妹就坐在了花台边的木椅上。晶晶刚泡了温泉,头发湿确确地披在背后,太阳柔柔地照过来,河谷的风也轻轻地吹来,晶晶觉得舒极了。
玉霞瞟一眼晶晶的肚子,说:“二姐,你有好长时间没来泡温泉了。”晶晶说:“一天都忙茶馆里的事,你魏哥做事又靠不住,闲空的时间就少了,身上不爽快了,就自已在家里冲冲澡,哪比得上泡温泉呀。你看,这一泡,我浑身经脉都疏通了,人也精神多了。”
玉霞笑道:“人也年轻漂亮多了。”
晶晶说:“我都三十了。”
玉霞说:“二姐,三十岁正是女人最美好的时光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