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日众人在那溪边寻得妙璇,像木头似得杵在哪,以为这丫头受的什么不得了的伤势,细细望查了一番,身体无恙。服下两颗药丸,缓缓转醒,可妙璇再也记不得昨晚发生的任何事情,众人里除了杨老爷子也谁都不认识了。
让大伙纳闷的是那山坳不过离天堰村几百里,怎么会隔了一整晚才搜寻到,期间了又发生了何事?一丝愁绪绕上杨老爷子心头,总觉得此事不会就这么简单了结的。不由得担心起孙女来。
秋湖石堤,疏桐金菊
学院复课,妙璇也回到益安城岐黄学院,就快毕业了,要做试验,写论文,查阅资料。每日里时间都安排的紧紧的。
这日戌时已过,妙璇收拾好书本,向住所走去。深秋的夜风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妙璇拉了拉衣领。街道上已没有什么行人,只有一些店家还未打烊。
昏暗灯影映着瑟瑟秋风中颤栗的树影。漆黑幽深的窄巷子纵横交错着似乎通向那无底的深渊,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寂静,不由得让人屏住了呼吸。
妙璇甩甩头,把脑子里可怖的念头赶走,嘱咐着自己可别吓唬自己。可是当她一转弯,发现不远处有个人佝偻着似乎在找着什么东西,由于灯光的昏暗,只能看出是一个男人的身影。那人从怀里掏出一物件疾速的放进了垃圾桶之中。
贼,贩毒走私....?妙璇猜测这那男人的身份,看那男人慌张的时不时四下张望。那里面会是何物?待那男人走后,好知欲强烈的妙璇向垃圾桶走去。
散发着阵阵臭味的垃圾,熏得让人直想吐。妙璇把衣领拉到鼻子上,,捥着袖子在垃圾桶里翻来翻去。那股子臭味扔不依不饶的钻进妙璇的鼻子里,妙璇阵阵恶心,脑子里幻想着家里热气腾腾的浴缸。
终于,一个黑色物体一下子跳入了妙璇眼里,妙璇拿了起来,隔着一层透明的袋子,黑色的布袋上文绣着美丽的图案,里面却是一叠软布,来不及细看,赶紧把垃圾整理好,急忙消失在夜幕中。
一刻钟后,垃圾桶那有围着几个人,“吾对彘神发誓,《赤山砭册》却是放这的......”却见一人一边翻着垃圾桶,原来这人就是刚藏东西的那男人。
那男人双脚止不住的一个劲颤抖,却见两股污秽之物顺着裤管流了下来,已是屎尿齐流。两脚一软对着另外几人跪了下来,嘴不停的哀求着,泪涕满面,充满了极度的恐惧。
“阿查,就你这样的胆子,居然也敢偷《砭册》?有胆做,就要有胆受。你应该知道后果,因为你,我们一干人都得受到牵连。走吧,回寨里领罚!”众人嫌恶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
“都掌蛮,你饶了我吧,饶了我,我绝对把《砭册》寻回,我不能回去,我不想死,求你,求你...。”男人抓住一人的裤脚,苦苦哀求着。
妙璇,穿着丝质睡袍,擦拭着长发走出了浴室。本是饿的饥肠辘辘,这回也什么都吃不下。妙璇走到厨房给“白晨”拿了四只生鸡蛋。
那日众人带妙璇回家,身边的小狗也跟着,妙璇走到哪就跟到哪,索性养了下来,唤名“白晨”。
“天!”这是何物,这是一本绢册由一块块绢布钉之而成,看其年代,也颇为久远了,只见上面一幅幅的图案,山川流水,人物,还有一些个奇思妙想的构造图,每一幅都有文字,但实在不识得是什么文。
此时,华胥国的南方一山寨里,几个赤裸着上身的男子被反捆着手臂跪在空地上,黑夜之中,熊熊篝火,照的四周一片火红。几米之外的几方石梯之上的祭台,一着金色服裳的箕巫跪对着几尺外的一石柱俯身叩拜,嘴里叨叨有词,与传来的鼓声遥相呼应。四个着白衣的巫觋围着石柱和大巫绕转起来,挥臂舞袖,曲身展腰,妖异的火光闪耀着,暗影涌动,倍现神秘。祭台周围也不停村民跪拜,祈祷着神灵。
少顷,几男子被押到祭台之上。
“《赤山砭册》是我族三宝之一,几万年以来,我族经历了多少磨难,也没将三宝遗失,代代相传。三宝失一,吾辈将如何面对列祖列宗。”满头华发的箕巫神情哀伤的的望着夜空苍穹,手里的法杖,似乎也承受不住年迈的身躯,竟断裂了开来,碎成三节。
“天要亡我么?”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惊骇。踉跄一倒,年迈的箕巫昏死过去。四巫觋急忙抬着箕巫,急忙向不远处的寨子里走去。惶恐不安的村民们连忙跟了过去。
“都掌蛮,趁没人我们逃吧!”
“阚阿查,你这败类,休想我等与你相同!”
“都掌蛮,你想想,《砭册》已失,不如我等留着这条命去把《砭册》寻回,将功赎罪,到时如何责罚都行。”
阚阿查偷瞄几人,见都皱眉无语,又继续说道:“各位兄弟伙都是被我连累的,记得都还未娶妻有后,都掌蛮您也为他们想想吧,也不知是会怎样,估计都难逃一死吧!”
“你这贼子,说到底就是想逃走,即是寻得《砭册》你也不会归还。”
“那砭册,也没啥用处,历来谁都看不懂,为何要为它丧命啊?要不是古物,根本都卖不了钱,都掌蛮,赶紧逃吧。”
“头儿,他说的对,留着命在,什么都可以找回来。”几人当下争论起来。
不大的石屋,站满到了山寨的男女老少,围在了石床前。床角的桐油灯盏,散发着昏暗的光芒。
“唔....”躺在石床上的老者在众人的呼唤下缓缓转醒。
“大巫,您醒了。”
“无妨...大伙先出去吧,我有话对族长说。”众人相继而出,掩上房门。
“大巫,究竟何事?神灵大怒,要降罪我族么?”族长坐在石床边不安的说道。
“哎,要是神灵真有何指意,不管是惩罚还是什么到也罢了。可是这次毫无动静,也不知是怎么了,令人担心啊!加上我的法杖已断,恐怕大巫一职要另选他人了!”
“可是选谁呢?没有法杖怎么担任大巫一职啊?”
“这个历史上也有过,这法杖是在4000年前,一位箕巫传下的。传说在这之前的那根法杖是被天雷打断的,后来,在一次天降陨石,那位箕巫命人打造的这根法杖。”
“那会不会是有何含义?”
“此次《赤山砭册》已失,恐怕我族又得一番磨难坎坷。”
昏暗的石屋,两人不再说话,低垂着眉头,各自思考着。良久,箕巫说道:“明日把理平寨子的卜巫请来,为大家商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