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末了,到处都弥漫着新年的气息。
冰雪饮月画梅香,寒灯弄影拂弦琴,雪压新枝,琴忆过往,拨一曲,遥寄远方君可闻?声声儿愁眉淡锁,满腹惆怅,何日归家团圆聚?慰得鸿信诉衷肠......车厢里响起贺新春的歌曲,妙璇也跟着哼了起来。
车窗外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如果过不是塞车,早已到了天堰村。白晨趴在妙璇的腿上,呼呼大睡,这家伙最近似乎长胖不少睡觉也打着呼噜。
到天堰村杨家宅院已是夜晚亥时10点已过。
“小姐,老爷说让你吃完饭去他的书房里。”
“唔...”妙璇使劲的刨着碗里的饭,想赶紧溜,因为她看见张婶子在熬参苓粥,她是最怕这味的。
“小姐,别跑,把粥喝了再去,老爷说的。”倚门望着妙璇的的背影,张婶叹了一口气,手里端着的粥便倒进了自个的嘴里。
东跨院里杨老爷子正闭目沉思着,岁月的沧桑,人世的磨砺,他知道也预见,自己的孙女以后肯定会有一番奇特的经历。他不知道,他的璇丫头会有怎样的人生,也许从她出生那一刻起就是注定的,注定一生都与道门有缘,不足的体质而又具灵根。他很担心,孙女的性格和脾气,送妙璇上山磨练这一决定,越来越觉得自己这样做是正确的。正想着便传来敲门的声音。
“爷爷,您找我?”
“嗯,坐下说。自你失忆以来,已有几月,这段日子可有记起那天发生的事情?”
“无”
“一点印象也没有么?”
“没有”妙璇看着祖父欲言又止的神情,很是纳闷,难道我把什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么?
“罢,快过年了,村子里也在准备祭祀的事儿。明个儿,你大堂哥要去镇上置办些祭祀的物品,你也跟着去,在锦云绸缎庄里定一身朝服,家里人都定在那里做了一身,三年一次的祭祀,刚好也轮到咱们杨家。”
杨老爷子看着孙女的样子,还是稚气未脱。
“下去吧,早些休息,明天早起呢。”
“哦!”
“丰年多黍多稌,亦有高廪,为酒为醴,烝畀祖妣。以洽百礼,降福孔皆....”
祭师在住庙前吟颂叩拜,村里的人们皆顶管束带,广袖长衣或簪花垂髻,旋袄曲裾,仿佛回到上古时代一般。这样的祭祀在华胥国已不多见。祖庙里祭祀的是华胥国人共同的先祖:有熊氏,砺山氏。
三年一次的大祭祀格外热闹,来了许多外来的客人,除了邻村的,镇上的,还有益安城的,甚至其他州省的人们,都来参加祭祀天地祖宗的庆典。祭师是村子里德高望重的长辈。办理庆典也是村子里家风良好的人家,只要品行端正的,都可以。
祭祀分为平常的祭祀和三年一次的大祭祀
大祭祀要以三牲,瓜果酒酿,纸蜡香火祭天地始祖,繁文缛节众多。四时八节的平常祭祀与大祭祀不同的是,只奉瓜果水酒纸蜡香火,不用庆祝。简单,不用像三年一次的大祭祀这般繁琐。在这三年内,祖庙的一切事物由值守的人家担任。
供奉完的瓜果水酒都分配给人们,大家也都认为,食用供奉给天地祖先的食物以后,可以得到祖先的赐福,祛病消灾。都希望着自己的分的到。
祭祀典礼完毕后,人们皆可自行离去,也可留下来参加晚上的庆宴晚会。当然负责典礼事项的人员早为外来的人们做了登记和安排。
寒夜冷月,天堰村外确实热闹非凡,人们欢快的跳着,唱着。清歌妙舞,婆娑讴吟。
“胡二哥,侯杰,你们在此做甚?”
“吓死我了,原来是小姐,走路没声音得么?”
“你们在这干嘛呢?”妙璇见二人包这一大包东西,很是狐疑。
“没啥,你去玩你的吧,晚会都开始了?”
“鬼鬼祟祟得,我先进去取些酒出来,再与你们计较。”
“等等,等等,小姐...别..别进。”二人拦住妙璇,怎也不让她进酒窖。也不说个为什么。三个人便拉扯起来,一个踉跄退步,但见瓶儿,杯儿,瓜果水酒,纸金元宝,掉了一地。
一脸慌张得胡二,侯杰急忙捡拾着地上得物件,嘴里不停地叨念什么大仙,神仙。看的杨妙璇莫名其妙,在酒窖前祭祀神仙?有神仙怕都是个酒鬼。
妙璇本就是个对啥事都好奇得主,只要是她感性趣得事儿。这下更是逼得两人,一脸的愁相,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丫头,进来!”从酒窖里传来陌生得音儿,三人顿时愣了。
“哎呀,钟馗大仙莫怪,大仙莫怪。钟馗大仙莫气,钟馗大仙请原谅.....”胡,二人跪地叩首。
“无碍,你俩退下,我有话对你们小姐说。”话音一落,门便弹了开来,妙璇望了望胡,侯二人,向里走去,心里一阵儿紧张,万一是盗贼可咋整,估摸着自个得功夫,能否打得过。
随即抓了一把墙角得“夹竹桃”,这玩意分泌得毒汁可是大毒,不慎入口,就之不及,重者可是要命。
推门一进,但见一身着长衫儿得髯须翁躺再墙角得酒坛子之上,手里拿着个葫芦,往嘴里咕咕得倒着,四周散落着七零八落得酒坛子。
原来是个盗酒吃的偷儿。
“丫头,可知道俺是谁?”妙璇摇着头,仔细得打量着此人,发现这人肯定功夫了得,几层歪斜重叠得酒坛子,居然躺着,如此轻松自如。手中夹竹桃枝叶捏得越发的紧了。
“你在仔细看看,看看俺是哪个。”
“总不会是钟馗吧。”
“屁......俺是你虬髯师爷,什么钟馗,那是逗那俩猴崽子玩得。”
“报~~~~~,天堰村外,虚尘子找。”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但见一小绿人儿闪现再虬髯道人肩头,3.4寸得小人儿,头上长着几片儿树叶,身着一小肚兜儿周身通绿,泛着淡淡得光晕,声音,样貌同4.5岁的顽童一般。看的妙璇眼镜儿发直,脑子里找不到对号得玩意儿,不知是何物。
“这是什么东西?”惊骇之下,妙璇发现自个的声音都走了调。
“一点礼貌都没有,你才是东西。”小绿人儿一脸的不满,吼着妙璇。
“哈哈哈哈,柳灵郎,人家不知道你是谁嘛,你这么凶作甚。”虬髯道人又转过头对妙璇说:“这是我得耳报神,柳灵郎。他最讨厌人家叫它东西,玩意儿之类得,你可要记住,嘿嘿!”
呃......奇怪得小东西,这到底是什么生物。当然这话妙璇可没说出来,只是好奇的打看着柳灵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