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往事成追忆_容我醉时眠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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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往事成追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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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到过“乐逍遥”以及“乐逍遥”的老板深夜送杜鹃回家的事情不胫而走。再加上人们无聊地给这件事添油加醋,红描绿染,一下子整件事变得不明朗起来,弄得满城风雨。有人说杜鹃已经移情别恋于欧维,或者说杜鹃与欧维暗渡陈仓;有人说杜鹃嫌贫贪富,见钱眼开;更有人说杜鹃水性扬花,感情不专,贪新弃旧……

总之,各种话都泼到夏洋耳里了。春红终于有机会在夏洋面前借题发挥地丑化杜鹃了,她极尽其煽风点火的本事。

“我早就看出她是这种货色了,就是下贱!”

“金凌远比她好,人家冰清玉洁的,哪像她这种不要脸的人?”

“这样的女人没了就好,是养不住的!”

夏洋听着春红幸灾乐祸的话,真是火冒三丈,恨不得给她一记耳光。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杜鹃激动的解释。

杜鹃激动的解释,却不能洗涤自己的清白。她是那么迫切地想对夏洋说清楚事情的真相。她的双眼都哭得红肿了,面对谣言四起,她找不到更能解释明白点的词句。这样被人误会和恶语中伤,比起与夏洋一刀两断还要痛苦。

“你不用解释,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了解你的为人。”

杜鹃听了夏洋的话,才止住了痛哭。那悲痛欲绝的气息才缓缓松解了点。

“可是别人不是我。鹃儿,我们封不了别人的嘴巴。”夏洋难受的说。

夏洋内心很复杂,毕竟他的尊严也受到了谣言的撞击,他不可能对别人的话没有丝毫的感受。

“如果别人说的是真的,或许对你更好。你是自由的,你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幸福,我不想拖累你……我没有想过我们要结婚……”

夏洋说了他最不愿意面对的话,心里痛得像死一样。

“鹃儿,我祝福你们。我打算去参军……”夏洋的话是那么的轻,却无法更改。

“欧杜之约”的乌烟瘴气更坚定了夏洋去参军的决心。夏洋是如此的绝情,杜鹃以为是自己逼得他走投无路了。

此刻,杜鹃刚才才缓过来的气息,突然又让她悲痛欲绝。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不会跟他在一起,我不会……”

杜鹃依然有气无力地想表白自己,她偏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说。她终究说不下去了,微弱地痛哭着。就连哭也显得有气无力。只有哭,更能表明她对夏洋的忠贞和眷恋。只有哭,在诉说着她的委屈与悲苦。

夏洋把杜鹃搂入怀中,他很心痛。他心痛杜鹃,更心痛他们没有握住的爱情。他们搂得紧紧的,仿佛搂得越紧分离的力量越强。

原本忧伤的爱情正在雪上加霜,痛楚在加重,已经是疲惫不堪了。仿若一场历经了一番垂死挣扎而将要宣告溃败的战争,两个人正在艰难守阵,而另一个人(欧维)正飞鞭疾蹄地向阵地进攻。

杜鹃的伤痛日益加深,精神在日复一日地萎靡掉。她的脸颊不再丰润迷人了,她的嘴唇不再润泽性感了,脑子也不怎么灵敏,行动也变得迟钝了。在幼儿园里,她会拼命地工作,是想转移情感,以减轻伤痛。然而无法集中精神投入工作,出差错了,就只能加重她的苦恼。那些零乱复杂的思想干扰着她,使她越来越健忘了,刚才还想着的东西,忽然间又记不起来了。她把该轮到自己上的课记乱了,常常会迟到好几分钟才进教室。在教小朋友跳舞时跟不上音乐了;第一遍还按顺序做着的连贯动作,练第二遍时就给颠倒过来了。小朋友在叽叽喳喳地抱怨,刚才还是先拍手再点点脚跟的,怎么又变了。杜鹃只好抱歉地说:“哦,是老师记错了,再来一遍吧!”把小朋友们折腾得不胜其烦。

下课了,杜鹃坐在办公室里愣着想些什么。朱凤妹和李姿背着杜鹃小声地说三道四。这个过去清纯可人、才华出众的女孩如今在同事眼里成了个道德败坏的情场玩家。她们虽然在小声说,但又恨不得让杜鹃听见。过去园里三个年轻的女教师坐在一起时,总是那么愉快。她们毫无忌讳,畅所欲言,说说闹闹。现在,她们两个已经不与杜鹃闲聊了,除了公事上的拍档,再不是好姐妹了。杜鹃还要面对她们鄙夷的目光。过去,不开心还有人逗自己,现在她们只会趁机落井下石,说活该!

杜鹃在家里做饭忘了插上电源,待到要吃饭时打开锅盖一看,还是凉凉的一锅水。炒菜了,盐放了没有,还要想一下。切菜时,差点儿连手指也切掉。洗碗了,就把碗摔个落地开花。

原本活泼乖巧的女儿越来越不像个人样,傻傻呆呆的。顺风婶看在眼里,痛在心里。顺风婶为女儿的事偷偷掉泪,她痛恨那些兴风作浪的人,为什么总要把白的说成黑的。那些心术不正的人,最爱欺负孤儿寡女。顺风婶感到自己不能给女儿一个完整的家而带来了太多的不幸。如今爱女精神恍惚,自己却爱莫能助。顺风婶不但要承受着别人对女儿的指指点点,还承受着旁人对自己的诽谤中伤。当“欧杜之约”谣言漫天飞时,人们趁机制造一些臆想出来的“可能是”的事儿来,说什么有其母必有其女。过去,顺风婶之所以不下岗,完全是单位为了照顾她一个寡妇拖着一个女儿不容易,女儿上学时能向单位申请预付工资也纯粹是出于帮助下属。本来这些让杜家感恩的事,现在却变成了顺风婶当年与所长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这个家如今蒙上不该有的罪名。

母女俩的不白之冤,旁人无法切身体会,杜鹃和阿妈却饱受其苦。但阿妈毕竟是个经风雨的人,她守寡的这些日子受过不少委屈,她可以偷着难过,她可以在别人面前强作欢颜,特别在女儿面前她可以若无其事地照常过日子。但是当恶毒的谣言向女儿袭来时,阿妈真的心痛呵!杜鹃毕竟还是个孩子,她怎么可以承受起呢?她几乎要死。

2

从沿海地区登陆的飓风,同样让岭南西地区深受其扰。小镇一直笼罩在一片阴风冷雨之中,除了大地上的近屋和近树外,其余物体都淹没在一片混沌灰蒙里,辨不出哪里是田野,哪里是山脉,哪里天空。

呼呼的风夹着雨水夜以继日地从窗外飘洒进来,窗棂湿透了,饱胀得关不住。风又把用来支撑开两扇窗的那根竹棒子刮掉了,窗在啪啪响个不停。闪电在天边张牙舞爪。雷声由强变弱,又由弱变强;由近渐远,又由远而近。粮所大院里的翠竹,在风雨中狂乱地颠波起伏。原本婆娑袅娜的竹梢不争地任由风儿甩向这边甩向那边。一切声响十分不和谐,让人感到不安与惊恐。

飓风过处,所有的物体都一副残损的面目,气息奄奄。昔日美丽的花木如一个历经一场痛苦的生产的女人。

清晨,杜鹃被风吹刮各种物体发出的声响吵醒了。她挣扎着要爬起来,可是双腿变得软绵绵的,怎么也不听使唤。杜鹃又一次莫名其妙地病了,突然间的一个晴天霹雳让顺风婶紧张而无助起来。杜鹃悲痛地噙着泪儿,她以为自己就要死掉。死掉也没什么,只是阿妈怎么办?她还想见到夏洋。杜鹃让阿妈拨通了夏洋的电话。

于是,一个风雨交加的清晨,天气冰凉冰凉的,夏洋和顺风婶的一颗心也变得冰凉冰凉起来。他们把杜鹃从镇卫生院转送到县城里的一家大医院。医生建议留院观察,这一住就是一个礼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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