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感觉到了,说:“酒多伤身,下次不许喝这么多了,好啵?”
丁凤鸣心说,你算我什么人,倒管起我喝酒来?却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说:“今儿喝的可能是假酒,平日里我没醉过的。”
小姐一边按摩,一边说:“晓得你厉害。”
她按摩倒是地道,轻重有序,手法娴熟。按摩头部时,那两只*就在眼前晃来晃去,牵引着丁凤鸣的视线,想不看又舍不得,口就又干起来,但不好意思又要喝水,喉结就一上一下干咽着。小姐感觉到了,把他的手拿过来放到自己的乳房上,紧紧按住,说:“你摸摸,是真家伙,不是硅胶的。”
丁凤鸣手动一下,感觉既柔软又坚挺,一只手竟握不住。小姐俯下身来,在他的耳边小声说:“我都湿了。”一边说,一边直奔主题,一手抓着那早已高高翘起的东西。
丁凤鸣猛然惊醒,收慑心神,说:“今儿不行,下次好吗?”
小姐做出生气的样子,说:“总不会是来月经了吧?”说完为自己的幽默轻笑起来。
丁凤鸣只好扯谎:“今儿老婆要回来,等会儿我还要去接站。半年没见面了,她会放过我?”
小姐松了手,说:“你呀,说谎都不会说。其实那位先生把钱都出了。”
丁凤鸣趁机下床,边整理衣服边说:“我哪舍得说谎?是情况特殊嘛。”
小姐这才满意了,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塞给他,说:“下次记得找我。你又傻又可爱,我都喜欢上你了。”
丁凤鸣也不等胡老七了,径直回家去。路上掏出名片,把上面的号码默记了两遍,随手丢了。
初步的安置方案出来了。按房屋的好坏和功能不同,补偿价格也分了三六九等。纺织厂的房子都是按每平米六百五十块钱补偿,另外,市里还将拿出一部分安居房,平价供应拆迁户。
大家对补偿价格不满意的。纺织厂临近市中心,这些年地价飞涨,早已是寸土寸金了。相似地段的土地拍出过二百多万元一亩的高价,而商品房的价格也是一千五六百块一平米不等。现在每平米只补六百五十块,做胡椒都不辣,损失大了,大家都拥到设在街道办事处的拆迁办去讨说法。岳母娘和小玉也去了,连蒲婶娘都不出来做工作了,甚至还怂恿拆迁户们放肆闹,最好闹到市委市政府去。蒲婶娘私下说,个王八日的,也太欺负人了,老百姓就不是人了?这回大家都觉得蒲婶娘不讨嫌了,甚至口水溅到脸上大家也能忍受了。
丁凤鸣从休闲城回来,已经不早了,仍有一堆堆的人聚在一起议论纷纷。开始听到这个消息,他也觉得不可思议。家里没人,他赶紧洗了,生怕留下在外面*了的痕迹。一会儿小玉和岳母娘回来,说拆迁办的人答应把大家的意见向上反映,说其实这也只是个初步方案,是要征求各方面意见的。大家听了这话,便纷纷散去。蒲婶娘倒有些羞愧,说,我说呢,政府还是人民的政府,哪回不顾人民了?
一家人坐在一起说了一阵,仍是忧心忡忡,岳母娘又操心起小玉来,说:“你这个死女子,就不听我的话。你看这天,哪天能冷下来?那些皮衣不会沤烂去?沤烂了哪个买?你个猪脑壳,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小玉不高兴,说:“我是猪脑壳?那也是遗传的。”
岳母娘说:“我为你好,你还犟嘴?小时候就你最乖,从来不犟嘴的。”
小玉说:“最乖的打得最多。你几时打过哥哥?小时候你管严点,竹篾块多往他身上招呼几下,现在他也不至于三四十岁了还是个小混混。”
岳母娘脸上挂不住:“咦,你还记仇了?幸得我还没吃你们喝你们的,哪天我动不得了,岂不是要让你丢到外面活活饿死?”
丁凤鸣听她娘俩斗嘴,觉得有趣,说:“妈,您也别急,网上说了,这一两天内就会变天,小玉的皮衣不但不会沤烂,还要赚大钱的。”
岳母娘说:“就是上次说的渔网丝网?”
丁凤鸣忍住笑,说:“我也不晓得,反正是好网。”
小玉说:“呸!妈,别听他胡说。”
岳母娘骂道:“你也欺负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坛子蛇!1”
次日早晨,丁凤鸣端了搪瓷杯出来漱口,刘红红正在做早餐,一锅肉汤已经开锅了。她诡谲着小声说:“昨晚我看见你了。”
丁凤鸣边漱口边“唔唔”道:“看见了?在哪?”
刘红红说:“在休闲城。”
丁凤鸣大惊,脸一下红了,急忙把嘴里的泡沫吐掉,腾出手来想捂住她的嘴,手伸了一半又不敢。
刘红红推开他的手,说:“我问燕燕了,她说你好绅士的,让她白赚了一个钟,还问我你在哪工作怎么联系,想跟你做个长久的朋友呢。”
丁凤鸣急问:“你没说吧?”
刘红红狡黠道:“你说呢?我记不清了。”
丁凤鸣急得红头涨脸,又恨又怨地盯着她,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刘红红微微笑着,不慌不忙说:“想掐死我了?下次想玩,我带你去,给你介绍上河最漂亮的女子。”
丁凤鸣张皇地瞅了里屋一眼,说:“还有下次?你告诉我,到底说没说?说了就真的害死了!”
刘红红看他是真急了,这才老实道:“我就那样蠢?我不在那里做事,昨晚有事找她,刚好就看见你了。”
她虽然推开了他,却一直握着他的手,丁凤鸣想抽回来,又不好意思,手动了一下,刘红红仿佛才发觉,就松了手。
丁凤鸣说:“千万说不得,有空我请你吃饭。”
刘红红说:“说话算数?”
丁凤鸣说:“当然。”
小玉在屋里叫:“凤鸣你还不去上班?”
丁凤鸣就推门进去,回头望刘红红笑了一笑。待到拿了包出来,人不见了,锅里的肉汤也不见了,只有铁锅还冒着热气。
华人站
上河图风中呐喊(1)
这日丁凤鸣上班,眼前总闪现着燕燕的那对白乳和刘红红的笑脸。思想一不集中,就懒得做事。偏生这阵子各种评比、检查、总结特别多,办公室几个人忙得头昏脑涨,写材料手都写酸了,吃饭时连筷子也拿不稳。丁凤鸣在办公室几年,早已习以为常,只有唐诗叫苦不迭,说这哪是人做的事?只有牛才下得这般苦嘛!
丁凤鸣说:“办公室就是这样的,慢慢磨吧,磨个几年就习惯了。”
唐诗说:“磨个屁,等头发磨白了,就该和老头老太太们扭秧歌打太极拳了。如此一生,是不是特没劲?”
刚好秦明月经过,就接过话茬说:“这有什么不好,自在文海乐逍遥嘛!”
等他走远,唐诗就做出鄙夷的样子,说:“只有他才能说出这么俗气的话。”
材料没写完,只好又加晚班。本来央唐诗陪他一阵,唐诗白了他一眼,说:“今儿一天你都魂不守舍,肯定是有了艳遇,那女主角又不是我,何苦要我陪?”
丁凤鸣心里一跳,说:“我哪有艳遇?顶多梦里有个一回两回,你是铁定了的女主角。”
“鬼才信你。那你今儿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我们那里要拆迁,不知要搬到哪里去,不定就要成流浪汉了。”
唐诗大叫一声,说:“那你不是要发财了?”
丁凤鸣说:“还发财呢,那房子又不是我的。”就把情况说了。
唐诗说:“今晚我有事,真不能陪你,不过可以给你带个盒饭。”
唐诗倒不食言,果真给他带了个盒饭,陪他坐了一阵。丁凤鸣紧赶慢赶,等把手中的材料赶完,已临近午夜。出得厂门,街道上灯火一片,夜风吹来,顿觉清醒不少。丁凤鸣懒得坐车,就慢慢步行回去。偶一抬头,只见夜空沉沉,月朗星稀,或有云翳,遮住了月亮,再出来时仍是那般清冽冷寒。小时候看月亮,听奶奶讲上面住着嫦娥吴刚,每日伐桂不止,白兔捣药不停,便觉无边的寂寞。据说那嫦娥更是肠子都悔青了,整日里哭哭啼啼,霓裳上尽是泪痕和鼻涕壳壳。
下屋场的高存老头是当过兵的,说有一回和几个战友在山上架了枪,朝月亮连开了三枪。大家等他说下去,他却不说了,不紧不慢地卷喇叭筒。众人急了,说打着没?高存老头吸了一口烟,鼻孔里顿时浓烟滚滚,待烟雾散尽,才说,我也不晓得,只看见月亮颤了几颤,多半是打中了。为这个事,我还受了批评,补交了一块五的子弹费。小小的丁凤鸣便急了,万一那几枪打中了吴刚或嫦娥,剩下的一人岂不更加寂寞?从那时起就不太喜欢高存老头了。长大后倒羡慕那神仙伴侣,远离尘世,无拘无束,享不尽的放纵与自在。
走上桥面,却听得桥下面吵成一片。一个说:“这桥洞是我们的,你们说抢就抢了?”
另一个说:“不是有两个桥洞吗,让一个给我们,我们只住一晚的。”
一个说:“看样子你们像是搞工作拿工资的干部,怎不去宾馆饭店,倒和我们叫花子抢桥洞,真是奇怪了。”
另一方哑口无言。叫花子占了上风,得意起来,说:“你们走不走?不走我就要叫了。一个个人模狗样的,还国家干部,看你们丑不丑!”
其中一个就冲动起来,说:“你叫,你他妈叫啊?!你叫老子捶死你!老子就是想找人打架,今儿就先捶你狗日的一顿!”
叫花子想不到干部也喜欢打架,且人多势众,一时就失了锐气。
上河图风中呐喊(2)
另一个说:“关他们什么事?不要狠他们了,只怪我们混得太不是个人样了!”
丁凤鸣本想走开,却听那声音耳熟,探下身朝下望去,只见一方有五六个人,都背了行李,似是要出远门打工去;另一方明显是一对叫化夫妇,蓬头垢面,鹑衣百结。那男叫花手握竹竿,面貌狰狞,女叫花则牵了男叫花的衣襟躲在身后瑟瑟发抖。桥下光线暗淡,他看了又看,却见一人转过身子,朝别人身后缩去。
他心头一热,叫道:“长颈鹿,你躲什么?你躲我也看见了。”
下面几人有些惊慌。长颈鹿慢慢转过身来,满脸羞愧,说:“今儿叫老同学见笑了。没得事,这是我的老同学,桃夭村的丁凤鸣。”
丁凤鸣飞奔下去,抓了他的手,说:“到了也不打个电话,看不起我了?”
长颈鹿解释说:“出门走得急,忘带电话本了。再说人多,你也不好安排,所以就没找你。”
丁凤鸣把眼望向另外几人:“这几位是?”
长颈鹿说:“都是我的同事。我们到市里参加培训,天晚了,管报到的人下班走了,一时找不到地方住宿,就想随便对付一夜。农村人嘛,受得了苦的。”
丁凤鸣鼻子发酸,却疑惑不定。临近年关了,还搞什么培训?不过年了吗?心里隐隐猜到了什么,却不便说。
那叫花子见有了干部出现,估计没人跟他们抢桥洞了,“嗖”的一下溜回洞里,顶紧破门,再无声息。
丁凤鸣说:“走,先找个地方喝点,酒量还行吧?喝完了到我家去。两年不见,还真想你了。”
长颈鹿却不动,说:“你家是不去的。你真要帮我,就找个安全点的小旅社。刚才我们找了几家,条件差不说,还要十五块钱一个铺,我们六个人就要九十块。一些一看就不像是好人的男女在那里进进出出,看我们的眼神就像看红烧肉一样。我们干不了坏事,也不想被人擂肥的。”
丁凤鸣说:“就住我们厂招待所吧,那里条件还是不错的。”就掏出手机给所长打电话。临近年关,招待所尽是空房,所长很爽快就答应了。
一行人安顿下来,丁凤鸣要请大家喝酒。几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都说不去了,这么好的房间是第一次开洋荤的,洗个热水澡就睡觉。
丁凤鸣也不勉强,手把手教完他们如何使用热水器,却硬扯了长颈鹿出去。
其中一个年纪最大的咳了一声,长颈鹿就说:“我晓得。”
就近找了一家小馆,丁凤鸣点了一个狗肉火锅,一斤白酒。菜未上来,丁凤鸣定定看住长颈鹿。
长颈鹿红了脸,说:“看什么?我脸上又没绣花。”
丁凤鸣说:“我正奇怪了。平时你不是最能说吗,嘴巴一嘬一嘬的,地球上没得你不晓得的事,今天却淑女起来了?”
长颈鹿笑了,说:“你怎么还是那个德行,老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你一张刻薄嘴。”
丁凤鸣嘿嘿直笑,说:“怕就好,要不这世上没人管得住你了。到市里来搞什么,还不从实招来?”
长颈鹿说:“我真不能说,说了我就是叛徒了。”
丁凤鸣越发证实了自己的判断。这时酒菜上来,二人干了一杯,丁凤鸣说:“你不说我也晓得,年年都有那么一回。只是今年看来你们想搞大场合了。”
长颈鹿长叹一声,心中似有无穷怨怼。又连干了两杯,说:“我就晓得瞒不过你。我们也不愿和叫花子抢桥洞,说出去丑死个人,站在讲台上也没了尊严,还如何教学生?也想去找你,但同伴们不同意,说不能给亲戚朋友惹麻烦的。我们能怎么办?教了一年书,连个买年货的钱也没得,老婆一年多没穿过新衣了,孩子明年的学费不晓得到哪里去借,你说这是人过的日子吗?找乡政府,乡政府说没得钱,要我们再克服一下。再克服也要穿衣吃饭不是?我们在咬紧牙巴骨克服,乡里那些狗日的们却在搞*,挪用教育经费盖办公楼,盖宿舍楼。今年他们光猪肉就分了一百五十斤。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不平则鸣,不闹大场合,恐怕我们饿死了也没人知道。”
上河图风中呐喊(3)
丁凤鸣有些发懵,说:“这么严重?”
长颈鹿就给他算账:“月工资是四百六十块,一年是五千五百二十块,今年只发七个月工资计三千三百二十块,欠发两千二百块,加上历年欠发三千三百五十块,总计欠发五千五百五十块。减去政府诸如公路捐款、防汛捐款等乱七八糟的扣款四百九十块,还应发五千零六十块。老婆没得工作,就在学校附近租了三亩旱地种点棉花、蔬菜,收入也不多,一家人就指望着这点工资,还老没得领的。我们最怕有红白喜事,怎么着也得凑点份子,这时大家都如热锅上的蚂蚁,满世界借钱。上个月老表结婚,我就出了大丑。舅舅晓得我没钱,预先就把份子钱给了我,我也就人模狗样地上了礼簿。后来新媳妇筛糖茶1,别的亲戚搁茶钱,我硬是干挺着一个零角子崽儿都没掏,当时那个尴尬,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大家实在是过不下去了,所以才想闹个大场合。日子过得下去谁愿意闹啊,中国的老百姓最是顺服的了。”
丁凤鸣不解,说这事好像归县里管,为什么要到市里来呢?
长颈鹿说:“到县里闹得没味了。闹一次,县里就撒点胡椒面,就像哄小孩,哭一声给一口奶吃,问题总是得不到彻底的解决。我们想,只有引起市里或省里的重视,或许事情就能解决吧?”
丁凤鸣本想把气氛搞得活跃点,毕竟长颈鹿是他学生时期最好的朋友之一。但长颈鹿这么一控诉,丁凤鸣却发现自己既不好安慰,安慰就有怜惜的意思,也不便附和,毕竟这事太过敏感。于是就不再问,长颈鹿也不再说。两人扯些闲话,把酒喝干,默默回去。
第二天清早,丁凤鸣赶到招待所,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长颈鹿等早不见了人影。潜意识里微微松了一口气,便有些惆怅,心想在社会上混了几年,自己也变得势利了的。若是学生时代,只怕早已扯了床单做旗帜,和他们一起上街*了。而现在,不但不敢上街,连一句支持的话也没得。首鼠两端,前怕狼后怕虎,这就是成熟了?
上午上班,丁凤鸣心神不定。果然十点不到,就有消息传来,说市政府所在的路段交通堵塞,大批交警赶去维持秩序。一会儿更详细的消息说,是一伙老师上访,黑压压一片只怕有五六百人。他们既不吵也不闹,只静静地坐在市政府门口。许多人自带了铺盖行李,准备在此过夜。用丈宽的土布写了无数“我们要工资,我们要生存”、“百年大计,教育为本”、“校舍不如庙舍,师生有如野鬼”之类的横幅。有一幅最有意思,写的是“春节让我们吃顿肉”,让无数围观的人欷殻p灰选=逃殖こ雒孀龉ぷ鳎鲜γ遣晃钡镁殖ぶ徊钕鹿蛄恕7止芙逃母笔谐こ隼春屠鲜γ嵌曰埃鲜退担蠛芗虻ィ航谇安狗3贩5墓ぷ剩美掀藕19佑行乱路霉甑牟妥郎嫌行┗绮恕n颐侵滥忝枪俣谴蠡嵝』嶙鞅u妫欢模滓冶。彀妥踊畹煤堋u饣夭还苣忝撬档枚喽貌坏焦ぷ饰颐蔷妥急冈谡饫锕炅耍
办公室的人无心工作,都聚在一起议论,唾沫乱飞,兴奋莫名。丁凤鸣心里郁闷,坐到一边发呆。虽然白天气温暖和,晚上仍是寒冷。静坐的队伍中还有老人小孩,他们如何挨得过漫漫长夜?
却听唐诗说:“主任,我请假去声援一下,以示上河市民对正义的支持。”
上河图风中呐喊(4)
秦明月瞪眼:“你发什么神经?让市里把你摄下来,你这饭碗还想不想保?女孩子,疯疯癫癫干什么!”
唐诗不怕,漂亮的女孩子总有些优越感的。她严肃地说:“那我下班了去总行吧?喂,丁凤鸣,你去不去?”
丁凤鸣不好说去,也不好说不去,就转移话题说:“不到山穷水尽,吃了豹子胆他们也不敢的。原来只晓得农民苦,现在才晓得老师居然和农民一样苦。我就不明白,我们的领导怎么啦?我们的国家怎么啦?”
大家一时无语。秦明月就说:“小丁看问题就深刻多了。国家大事我们管不了,我倒是担心我们厂,只怕又要出血了。”
唐诗说:“厂长高人,早躲得没影了。”
秦明月是真生气了,又瞪眼:“胡说,厂长躲谁?厂长出去收账了。厂长为了我们厂,真是鞠躬尽瘁,呕心沥血,年都过不好,你倒还说冤枉话。”
唐诗又嬉皮笑脸,模仿主任的腔调:“胡说,我真的是胡说!收账好啊,不收账年终奖哪里来?”
电话突然剧烈地响起来,秦明月犹豫了一下,说:“小丁,你接。”
丁凤鸣接起电话,里面一个男的口气很大,说:“找马千里。”
丁凤鸣问:“请问你是?”
对方说:“我是市长的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