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阅读_黑寡妇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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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阅读(2 / 2)

“原来如此。”她的精神重又振作。“如此说来,我们的想法显然十分契合。这样很令人满意,对不对?”

他神秘莫测地看她一眼。“不如其它形式的契合来得令人满意。”

她决定不去理会那句话。他今夜的心情真的很奇怪,她心想。但话说回来,她并不是真的十分了解他。也许在他的性情中原本就存有这种奇怪的一面。她觉得他们还是只谈公事比较好。

“我认为我们应该在夜里去潘家。”她说。

“让邻居注意到他家在没人时亮起灯光?不,我认为那并非明智之策。”

“喔。”她思索片刻。“你建议我们在白天进入屋子吗?那样会不会太冒险?”

“潘家的庭院四周有高墙。等我一进去,就不会有人看到我。”

她过了两秒钟才领悟他的意思。“慢着,”她生气地说。“你休想独自行动。这是我的计划,我打算亲自执行。”

他玻鹧劬Α!罢饧掠晌依创怼n胰ニ巡榕思沂保愀夜怨缘卮谡饫铩!

他对权力的傲慢篡夺令她忍无可忍地跳起来。“我坚持跟你一起去。”

“你这种处处跟我作对的习惯越来越令人恼火了,玫琳。”他缓缓放下空酒杯。“你在雇用我调查这件事之后,又挑剔我的每个决定。”

“事情不是那样的。”

“就是。这样的过程令找厌倦。”

她双手握拳。“你忘了你的地位。”

亚特连眉毛也没动一下,但她立刻知道自己犯了大错。

“我的地位?”他以令人害怕的平和语气说。“我猜要你在这件事情里视我为同等人十分困难,我毕竟是个生意人。”

她感到口干舌燥。“我指的是你在我们协议中的地位。”她急忙解释。“我无意暗示我认为你不是绅士,只因为你……呃……你──”

“只因为我是『梦想商人』吗?”他像猫看到花园里的小鸟一样懒洋洋地站起来。

“你的生意与这件事无关。”她努力以深信不疑的语气说。

“很高兴听你这样说,夫人。”他张开左手。

她听到一声铿锵轻响,看到他把原本握在手里的物体扔到一旁。它落在桌子上。她好像看到金光一闪,但从她所在的位置无法分辨它是什么。

亚特走向她,她的视线猛地转回他脸上。“亚特?”

“谢谢你忽略我与商业的不幸关联,夫人。”他冷冷地说。“但话说回来,你也无法太挑剔,对不对?”

她退后一步,发现自己背抵着壁炉旁边的墙壁。“看来现在不适合继续谈下去,我还是上楼回房就寝好了。我们可以等明天吃早餐时,再来讨论搜查潘家计划。”

他停在她面前,两只大手按在她头部两侧的墙壁上,把她困在他的双臂之间。“正好相反,玫琳。我真的认为我们应该讨论一下,你对我的适当地位有何看法。”

“改天吧!”

“现在。”他的笑容冰冷,眼神则不然。“依我之见,你没有资格严词批判我的缺点。毕竟传闻说你不但谋杀亲夫,还纵火焚毁屋子湮灭罪证。”

“亚特,你──”

“我承认你的独特名声,或许使你的社会地位略高于一个从商的绅士,但再高也高不了一、两步。”

她深吸口气,立刻发现自己又犯了大错。他混合着汗水、白兰地和独特体味的气味使她的感官一阵战栗。

“亚特,你今夜显然有点反常。我猜是与那个梵萨歹徒交手,使你的神经过度紧张。”

“是吗?”

“这也是意料中事。”她诚恳地向他保证。“真的,如果攻击你的是伦伟,你能全身而退已经算是运气好了。”

“今夜与我交手的不是鬼,玫琳。不是我自夸,我不但全身而退,还打得那个混蛋落荒而逃。但我的神经绝对没有受到过度刺激。”

“我的姑姑有治那种病的神奇药水。”她的声音听来太尖了。“我可以冲上楼去拿一、两瓶来给你。”

“我只知道一种可靠的疗法。”

身为寡扫果然是有某种力量,她心想,那种力量使她池今夜觉得十分大胆。

“你确定你想要冒险与黑寡妇做爱吗?”她轻声问。

她撩拨春心的嗓音使他眼睛的颜色变深。“当你的情夫和当你的丈夫一样危险吗?”

“很难说。我不曾有过情夫,你非冒险不可。”

“我必须提醒你,夫人,你这会儿面对的是一个曾在赌场里讨生活的男人。”他扯掉她的睡帽,把手指伸进她的秀发里托住她的后脑勺。“如果赌注值得,我愿意冒险。”

他把她抱起来走向深红色的长沙发,把她放在椅垫上,然后转身走开。

她看到他穿过房间,听到他锁上房门。期待使她浑身一阵战栗,觉得自己好像站在悬崖边缘俯视着波涛汹涌的未知深海。纵身跃下的冲动令人几乎无法忍受。

亚特一边走向她,一边解开衬衫。等他走到沙发边时,衬衫已经在地毯上了。

事情结束时,他瘫在她身上。

室内一片死寂。

“真是该死。”他深受震撼地说。

“亚特?”她小心翼翼地说。

“这会儿又怎么了?我警告你,我不认为我的神经今夜还能承受更多的冲击。也许我终究得叫你上楼去拿你姑姑的药水。”

“没什么,真的。”她舔舔嘴唇。“只不过,呃,我想要告诉你这种姿势现在不再像几分钟前那样不舒服。”

他毫无动静,几秒后才缓缓抬起头用阴郁的眼神看着她。“对不起,请再说一遍。”他大过客气地说。

她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现在没事了,真的。不管我最初的印象如何,现在我真的认为你相当合适。”

“真是该死。”这次他的声音低得几乎不可听闻。

她清清喉咙。“也许你想要再试一次?”

“我想要的是解释。”他咬牙切齿道。

他缓缓退出她的身体站起来。当他转身背对她穿好裤子时,她感到一阵失落和失望。

他一言不发地把一块白色亚麻大手帕递给她。她窘迫地接过手帕。她只能庆幸她的睡袍吸收了大部分的证据,至少明天她不必面对管家心照不宣的目光。

她尽可能整理好仪容,深吸口气,然后站起来。但她起身得太快,膝盖立刻软了下来。她伸手去抓沙发扶手。亚特扶她站稳,就他恶劣的心情而言,动作温柔得令人惊讶。

“你还好吗?”他粗声问。

“当然。”自尊和愤怒替她解了围。她重新系好睡袍腰带。她发现自己还握着他递给她的手帕。她低头看到手帕脏了,难为情地急忙把它塞进口袋里。

亚特放开她,走过去站在壁炉前面,一只手臂放在壁炉架上,低头凝视着火焰。

“据说令尊曾经打听宣告婚姻无效的可能性。”他声调平板地说。“现在我了解你真的有理由。”

“是的。”她愁眉苦脸地说。“但事实上,任何从这桩婚姻脱身的方法我都会接受。”

他望向房间另一头的她。“迪伦伟不能人道吗?”

“我无法回答。”她把冰冷的手伸进睡袍衣袖里取暖。“我只知道他对我没有那方面的兴趣。不幸的是,直到洞房花烛夜我才发现那个事实。”

“如果不能尽丈夫最基本的义务,他当初为什么娶你?”

“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伦伟并不爱我。他对婚姻不感兴趣,他想要的是梵萨最深奥的秘密。他以为家父会教他古梵萨文,使他得以了解那些秘密。”

亚特紧抓着壁炉架。“对,那还用说。我这会儿脑筋不清楚,请你务必见谅。”

“你今夜吃了不少苦头。”

“那样说也可以。”

“我可以去拿姑姑的药──”

他瞪她一眼。“再提一次那该死的药水,我就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开始恼火了。“我只是想帮忙。”

“相信我,夫人,你今夜帮的忙已经过分了。”

她犹豫片刻,然后决定继续解释伦伟的行为。“我告诉过你我搜过伦伟的实验室。”

他锐利地看她一眼。“那又怎样?”

“那使我有机会看了他的一些笔记。他似乎深信是献身梵萨造成他不能人道。他写说为了解开梵萨炼丹术的秘密,他必须把一生的精力都放在研究上。”

他用手指有节奏地在壁炉架上轻敲着。“你却到洞房花烛夜,才知道他没有兴趣尽做丈夫的义务。”

“我知道听来很不可思议。”她叹口气。“相信我,我千百遍地回想过婚前那几周,问自己怎会那么傻。”

他皱眉。“玫琳──”

“我只能说伦伟是貌似聪颖天使的疯狂恶魔,”她交抱双臂。“他以为他可以迷住我们所有的人。有一段时间,他确实做到了。”

亚特的下颚抽搐了一下。“你爱上了他?”

她摇头。“事后想来,我几乎可以相信他用了某种魔法来隐藏他的真面目。但那样的解释太容易。实不相瞒,伦伟很清楚该如何诱惑我。”

自从在沙发上亲热后,亚特的表情中第一次流露出冷漠的笑意。“他显然不是用激情收服你。”

“当然不是。我猜激情本身固然不错,但我不曾天真幼稚到误把激情当成真爱。”今夜她也不可以犯那个错误,她严厉地提醒自己。

“那还用说。”他咕哝。“像你这种性情独特、聪慧过人的女子,怎会让激情这种微不

足道的苦楚,影响你的理智和判断力。“

“完全正确。如你所知,梵萨哲学有许多地方令我难以苟同。”

“你已经把你对梵萨的感受表达得很清楚了。”

“但我是在梵萨家庭长大的,我承认我耳濡目染到一些梵萨哲学对强烈感情的鄙视。”她停顿一下。“伦伟聪明到了解那一点。他用来追求我的策略恐怕比激情更具有诱惑力。”

“什么策略比激情更能诱惑像你这种性情的女子?”他斜睨她一眼,闪闪发亮的眼神透着些许古怪。“我承认我对那一点非常好奇。”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你在生我的气吗?”

“我不知道。”他的诚实令人吃惊。“回答问题就是了。”

“这个嘛,重点是,他假装被我的才智和学识所吸引。”

“啊,原来如此。换言之,他让你以为他爱你是爱你的心智。”

“是的。痴愚的我竟然信以为真。”不堪回首的往事使她暂闭双眼。“我以为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超越肉体的心灵相契,会把我们的结合提升到更高境界。”

“那是非常强韧的结合力。”

“但事实证明那只是幻想。”

亚特低头凝视火焰。“哪怕你说的只有一半是实情,迪伦伟都确实是相当疯癫。”

“是的。如我所言,他在刚开始时还能隐藏那个事实。但在我们结婚后,事有蹊跷就越来越明显。”

“无论疯不疯癫,他都已经死了。”亚特继续凝视火焰。“但看来是有人试图使我们相信他的鬼魂回来了。”

“如果不是伦伟的鬼魂,那个模仿他的人一定非常了解他,而且本身也是个梵萨人。”

“我们必须扩大调查范围到迪伦伟的过去,天亮后我就叫雷亨利去办。”亚特转头望向她。“在这期间,我们必须处理目前存在于我们之间的状况。”

“什么意思?”

“你心知肚明。”他瞥向红沙发,然后把目光转回她脸上。“我想为今夜在这房间里发生的事道歉,但显然为时已晚──”

“用不着道歉。”她急忙打岔。“真有必要,道歉的也该是我。”

他挑起一道眉毛。“那一点我不会反对。”

她羞红了脸。“重点是,在某种意义上,一切都没有变。”

“没有变?”

“我的意思是说,我仍然是恶名昭彰的寡妇。如果让人知道我住在你家,他们一定会做最不堪的假设,认为我们有暧昧关系。”

“那个假设现在没有错。”

她抓紧睡袍领子,抬起下巴。“无论如何,我们的情况并没有任何改变。”

“未必。”他走向她。“但这会儿别再讨论这件事了。我想我们今夜都兴奋过度了。”

“但是,亚特──”

“改天。”他握住她的手臂。“等我们都有机会睡个觉和想一想再说。来吧,玫琳,你该上床睡觉了。”

她企图坚守立场。“但我们应该拟定计划,例如搜查潘家的──”

“改天再说,玫琳。”

他握紧她的手肘抇她带向房门。经过高背椅旁的小茶几时,一个闪闪发亮的小东西引起她的注意。她看出那是亚特先前握在手里把玩的物体。但还不及问他那是什么,她就发现自己已经来到房门边了。

“晚安,玫琳。”他在开门推她出去时,眼神和缓了些。“试着睡一下。你恐怕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那样对神经不好。问你姑姑就知道。”

他以令人吃惊的温柔亲吻她,然后当着她的面把门关上。她瞪着紧闭的门扉,许久后才转身上楼回房。

钻进棉被里时,她想着茶几上的那个小东西。她几乎可以肯定那是一条表炼系着一枚小小的金质图章。

第九章

一个“陌生客”进入屋内了。他最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他们派人来阻止他了。

几年前他就知道他受到“陌生客”的监视和跟踪。他早已不再尝试对朋友解释,他为什么再也无法相信任何人。他们认为他疯了,但他知道实情:“陌生客”纠缠他,是因为他们知道梵萨最重大的秘密即将被他破解。他们在等他发现古人隐匿的科学知识,打算到时再掠夺他的发现。

今夜有个“陌生客”进入屋内,就代表他离大发现一定非常、非常近了。

他把耳朵贴在墙上,颤抖的双手抓着,发觉有人闯入时正在研究的那本古书。幸好有他此刻置身的这条密道。密道是他多年前在妻子死后不久亲自建造的──不能相信木匠和工人,他们极可能是“陌生客”的间谍。

他在很早以前就有预感自己将来会在梵萨古书里发现重大秘密,就知道他会需要保护自己的措施。“陌生客”从很早以前就开始监视他。起初那种被监视的感觉是断断续续的,后来就渐渐变成持续不断的。今天他就要用到以前做好的准备。

他站在黑暗的甬道里一动也不动,用意志力使出隐形术。这幢石造古老的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直到不久前他才让管家一个星期进来打扫两次。但每当她在屋子里时,他都会密切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尤其是不让她溜到地下室。他的三餐都是自己料理的。烹饪当然不是绅士该做的事,但“陌生客”的监视使他顾不了那些繁文耨节。译解梵萨核心秘密知识的伟大目标,绝对比他的绅士自尊来得重要。

墙壁另一侧的走廊地板嘎吱作响。“陌生客”一定以为屋里没人,因为他在进来时蹑手蹑脚,现在却弄出梵萨人不该弄出的大量声响。

潘伊顿在密道里冷笑。他用来骗邻居相信他到乡下小住的计谋显然奏效了,但结果与他预料的不同。他原本希望“陌生客”会跟踪到乡下去,让他可以过几天安宁的日子。没想到他们竟然派人进来搜查他的屋子。

沈闷的砰砰声接二连三地传来,他过了一会儿才明白“陌生客”在二楼。他感到一丝得意。闯入者以为他会笨到把笔记,随手乱放在能让人轻易找到和偷走的地方吗?

梵萨的后辈晚生还有许多地方要向前辈先进学习。

他倾听着抽屉开开关关的声音,头顶的地板嘎吱作响,接着是更多的砰砰闷响。伊顿蜷缩在密道里等待。保持隐形术所需的安详心境近来日益困难。多年来他一直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的神经也不如以往坚强。

他把耳朵贴在墙上倾听和感觉有无动静,他只能希望闯入者不会发现地下室的秘密。

彷佛过了一世纪那么久,他才察觉到“陌生客”回到一楼。听到闯入者打开通往地下室的门时,伊顿立刻屏住呼吸。“陌生客”到达贮藏室,在楼下来回走动了一阵。但他终于回到一楼。伊顿这才敢闭起眼睛,吐出一直憋着的那口气。闯入者没有发现密室。

过了一阵子不再有声响传来。伊顿又等了半小时才完全确定“陌生客”已经离开,屋子里再度只有他一个人。他缓缓站起来。保持同一个姿势太久使他肌肉酸痛。

确定自己可以走路后,他来到遮掩密道出入口的壁板前。他没有立刻打开它,而是站在那里竖耳倾听。

他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他把壁板推到旁边,跨进黑暗的走廊。他再度停下来倾听。

仍然是一片死寂。

伊顿沿着走廊快步走向通往老屋深处的秘密楼梯。他点燃一支蜡烛,走下石造楼梯。他必须确定他的秘密书房里一切安好。

他经过贮藏室,打开一扇密门,步下另一道楼梯,进入曾被原屋主当成地牢和逃生途径的秘密房间。多年前发现这些地下房间时,他不但没有告诉任何人,还动手改造出一间书房和一间实验室,让自己能够在那里进行重要研究,而不必担心被“陌生客”看到。他费心费力地装设道地的梵萨机关,来巩固密室的安全。

在最后一道楼梯底层,他移开另一块壁板,准备进入屋内最秘密的房间。

上方的楼梯平台响起皮靴刮擦声,他的心跳差点停止。他猛地转身,速度太快使他那条疼痛的腿支撑不住。他慌忙去抓壁板边缘时,蜡烛从手中掉落。影子在石墙上闪动。

“笨老头,你以为你的秘密瞒得了我?我知道我只需要守株待免就行了。一般人在闯入者离开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检查他的贵重物品,是否仍然藏得好好的。太好猜了。”

伊顿看不见“陌生客”藏在阴影里的脸,但地板上的蜡烛还没有熄灭。闪烁的烛光照亮闯入者手中的枪,以及一根精美的金柄手杖。

伊顿惊骇地看着“陌生客”举起手枪瞄准。

“糟了!”伊顿低喊一声,摇摇晃晃地倒退一步。

他为什么没有想到随身携带手枪?他的密室书桌里就有一把,但远水救不了近火。

“重点是,我不再需要你带我找到你的秘密。”闯入者说。“你刚刚替我开了门,真是多谢了。”

伊顿在察觉到闯入者扣下扳机时,猛地向后扑。突然的扭身转体使他的腿又是一阵剧痛,但他知道意料之外的快速动作,是他唯一的希望。

强光一闪,枪声在石室里震耳欲聋,他感到子弹射中他。他的身手不如往日矫健了,伊顿心想。冲击力使他踉跄地跌进密室。

地板上的烛火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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