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难魔窟_翼三国志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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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难魔窟(1 / 1)

小李昊匆匆整理了一下仪表,随即跟着萧解,往正殿走去。想到若李意随同张衡回来,不久即可修习地煞剑法,遂兴致冲冲地问萧解道:“七师叔可跟掌门六师叔一起回来了?”

萧解没有答话,只道:“小心!”

小李昊甚感不解,而且好是失望,兴致登时减半,当下垂头丧气地来到正殿。只见正殿天师椅上已端坐着一名老者,须发灰白相杂,脸色焦黄如蜡,病容满面,时而还用手捂嘴,咳嗽数声。小李昊猜想,这便是六师叔?然则他所见过的天师七子中的人物,如师父紫虚、五师叔左慈、七师叔李意,虽都年纪老迈,然而却因为内功深厚而仍气血充沛、身体康健,怎会像张衡这般身虚体弱呢?

他回想起师父对这位六师叔的评价,说其心胸狭窄,不能容人,莫不是凡事斤斤计较,老想着不吃亏,这才衰老得快吧?事实上确实如此,自从得知紫虚收李昊为徒,张衡便顾虑重重,老是想着如何限制其余六门子弟发展,用这种方法来保证其子张鲁能顺利地接替自己,成为五斗米道第三任教主。每每想到李昊乃名臣李膺之后,若振臂一呼,天下响应,岂不把他们父子和五斗米道架空了吗?这十年,他就在扶持儿子张鲁建立威信的劳累中渡过,可谓心力交瘁,因此见老,并且染上了重病。

小李昊上前深深一揖,道:“师侄李昊,拜见六师叔。”

“免礼!”张衡瞥了李昊一眼,“听说你是来向你七师叔学剑的?”

“对,师侄剑术浅薄,师父故责成弟子来向七师叔请教。”

张衡本想挑剔李昊几句,见他从容对答,谦恭有礼,倒一时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忽然道:“三师兄未免太小看人了,让你来蜀中,却只向你七师叔求教,怎不叫你向我求教,难不成我抖不出一两样像样的武功传授给你吗?”

小李昊愣了一愣,随即道:“六师叔误会了。《天师秘录》乃不世之传,六师叔既然习得,自是武功精绝天下,师父也深知这点。只是师父担心六师叔教务繁忙,抽不出空来赐教弟子,不便让弟子去打扰而已。”

“你叫我‘六师叔’?”张衡立时又道,“不分尊卑,没大没小,要叫我‘掌门六师叔’才对!”

小李昊当即答道:“是弟子一时嘴快,只觉单叫‘六师叔’,更显得天师七子情谊深厚,不比寻常的五斗米道教徒。想不到掌门六师叔如此认真,不过凡事认真,这也是我教之福,那弟子往后自当尊称您‘掌门六师叔’。”

张衡登时一怔,对这稚嫩少年说起话来能如此不卑不亢感到了惊诧。按李昊言下之意,若是他仍让李昊称呼“掌门六师叔”,则是跟其余六子情谊不深。遂道:“既然是你一番苦心,随你爱叫什么便是。”

“六师叔果然有情有义,仁德披载,天下百姓必然望风臣服。就像六师叔对待普通教徒,当树立威严,自称‘本座’或‘本师君’。弟子心想,六师叔对师侄既然自称‘我’,那么,就一定视师侄如同亲传弟子那般亲昵。”

“慢着!”张衡似又挑出语病,“你刚才还说了,我是因为得到《天师秘录》,才能武功精绝天下的?照你这么说,若非《天师秘录》,我就不能闻名武林了么?”

小李昊微微一笑,道:“非也!太师父自有察人之明,否则百年之后,怎会让六师叔您来执掌门户呢?必然是六师叔天资聪颖,天上无双、地下无对,方能让太师父立为接班人。《天师秘录》对于六师叔来说,只能是锦上添花。”

这番话对张道陵和张衡都推崇备至,张衡还能挑剔出什么呢?

张衡开始盯着这个只有十二岁的少年细看,但觉他气宇轩昂,一表人才,适才一番对答让自己存心找碴犹是不能,可谓聪明机变。当下更打定主意,此人不可留,至少得让他前进路途布满荆棘,最终不能与儿子张鲁作对才是。

其实,他早就打定这个主意。他召李意至武阳,并非真有什么要事相商,只是听说李昊来到了鹤鸣山,且李意不听己劝,把剑法相传的缘故。他想来想去,决定要阻止李昊学剑,于是假托议事,把李意骗到武阳,让儿子张鲁设法留住李意,自己却赶到鹤鸣山,企图挑剔李昊的毛病,最好能把他逐出五斗米道,那么一来,往后无论李昊有何成就,对张鲁的教主之位,自是构不成威胁了。

他又道:“好吧!我看咱俩有缘,我也传你一套《天师秘录》里记载的武功。”

小李昊毕竟天真,竟信以为真,他现在的想法是武功多学一套是一套,道理多懂一句是一句,总是好的。他求学若渴,兴奋地道:“多谢六师叔!但不知六师叔要传弟子什么武功,是拳法还是掌法,是剑术还是轻功?”

“《天师秘录》里记载的只有掌法,既通掌法,内功、外功、轻功自然与日俱进,驾驭兵器自能得心应手了。”张衡又瞥了李昊一眼,“我大老远赶来,旅途劳顿,待我歇息一日,明早便开始传你。”

小李昊高兴地退下了。

第二天一早,小李昊再来正殿讨教,一个鬼卒却告诉他说,教主今日一大早已经下山回武阳去了。小李昊愣是一呆,想不明白这六师叔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什么五斗米道教主,什么一派宗师,什么天师传人?原来是个食言而肥的家伙!当时李昊这么想,只是因为希望落空。然而,他想不到的是,这位六师叔不仅食言而肥,而且还要对他赶尽杀绝。

当天夜晚,小李昊正待入睡,突然,一个须发灰白的蒙面人掠入厢房,瞅准他便是一掌,尽显杀气。掌力刚猛绝伦,让他大吃一惊。这时欲求躲避已然不及,他只好躺在榻上,运足十二分功力,一掌轰出,豁然迎接那掌。两掌相交,嘭然一声后又是轰隆一声,竟将他身下睡塌震塌了。

那蒙面人似乎也对李昊的内力略显吃惊,落地后咳嗽数声,便又攻上。

小李昊听那咳嗽声,立时便知这蒙面老者不是别人,定是张衡无疑!他一时间百感交集,实在不知张衡为何要杀自己,本待发话质问,突然心念一转,料想问了也是白问,况且对方既蒙着脸行动,必是不愿让人看到真面目,倘若把话说白,对方身份一旦泄露,将做得更绝。他开始了解萧解的那句“小心”是什么意思了。

但见对方再次攻来,小李昊凝神静气地见招拆招,见式拆式,转眼数十招,虽始终处于下风,毕竟是撑住了。这似乎又让对方吃惊不小,立时攻得更狠、更辣。

两人斗到百招开外,小李昊已是险象环生。忽然心念电转,寻思着此人若是张衡,我定没有胜算,师父所传武功尽管厉害,然我修为尚浅,必然奈何不了张衡,何不用五师叔所传武功应付,张衡尚未见过,在其措手不及之下,或许能找到逃生的机会。一边想,一边望着纸窗。

他打定主意后,登时招路一变,摸到睡塌旁边的长剑,当即空拳与空剑同时施为,果然让对方一时之间措手不及。空拳乃无招之拳,空剑乃无招之剑,全凭使用者拳、剑方便所至,这两套武功的精髓无它,只是一个“空”字。

小李昊使出空拳和空剑,一阵电闪般疾攻,当真找到了突破的机会。他趁着对方刺斜里退避两步的空隙,瞬射神功立刻发动,身子有如离弦之箭,转眼间已从纸窗穿掠而出,落地一滚,正要向前逃跑,离开鹤鸣山,不料对方身法也是极快,他没跑几步,对方一个筋斗,又已站在他的面前不远处。

无奈之下,他只好向后山奔逃,直跑到平日里练剑的地方,已是无路可走。眼看着对方追来,喃喃叫道:“这可不能怪我!”说罢,硬着头皮,闯进了身后的囚魔窟里。

蒙面人看着李昊逃入囚魔窟,冷笑一声,当即飘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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