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通心神一凛,答道:「本帮只贫僧三人在此。」
南宫子诚面色寒肃道:「大师速离,无事少来此朝阳寺。」
悟通道:「贫僧遵命。」疾闪出室而杳。
南宫子诚缓缓步出寺外,迳往聚星坪走去。聚星坪上云集五湖四海天下豪雄,五台派在坪上摆设数十桌素宴,并有山泉自酿陈年佳酿,芳冽甘醇。席间最惹人注目的独数白衣银神龙翱翔师徒三人与北岳名宿虯龙神鞭苍恒毅踞坐一席,高声谈笑,旁若无人。
於中龙拈杯就唇,目光不时移向邻席降魔八掌雷玉鸣座上。原来邻席雷玉鸣偕同其子女雷俊峰、雷翠瑛及东岳高手震天双钩庞琦,混元爪侯迪,神鹰七式廖独低声谈论。准上隐叟祝秋帆乔装一白发苍苍老叟,迳向白衣银神席上走来,笑道:「龙老儿,你我又在此遇上了。」
龙翱翔听出语音稔熟,憬悟出何人,大笑道:「原来是你。」
苍桓毅道:「这位朋友是谁,可否为苍某引见?」龙翱翔以蚁语传声说明祝秋帆乃乔装改扮。
苍桓毅微微一笑,道:「算我有目如盲,罚酒三杯。」连斟三杯满酒仰饮而尽。
祝秋帆抢过酒壶,道:「如此好酒,岂能让你糟蹋了。」他们谈笑时,武林豪雄仍络绎不绝到来,片刻之间,聚星坪上只见黑压压的一片,少说也有百数十人。
蓦地——喧嚣如潮语声顿然寂灭,鸦雀无声,松林雪径上突现出天外三凶白眉叟师徒两人,身後紧随着六个面目阴骘短装汉子,身法飘飘登上聚星坪来。白眉叟威名如昔,震慑全场。突然响起一声哈哈朗笑道:「好大的威风,却吓不到你我,来,钱老弟,咱们痛快地饮上几杯。」
群雄不禁一怔,循声望去,只见冷面秀士庞雨生与钱百涵对坐一席,互举酒杯一饮而尽,旁若无人。白眉叟目中威凌逼射,面上冷布森厉杀机,朝一张空席上坐下,招手示意执役僧人过来,沉声道:「老夫愿求贵上一见。」僧人喏喏连声而退。
钱百涵忽自言自语道:「既来之则安之,急着见面又有何用,何况五台掌门未必惧怕你。」
白眉叟大怒,须发怒张,厉喝道:「小辈多管闲事,稍时老夫定要让你知道厉害。」
钱百涵冷笑道:「天下事天下人管,你白眉叟能耐也不过尔尔,倘要动手在下立即奉陪,不然你乖乖地坐着那儿恭候五台掌门人出见。」
白眉叟只觉怒不可遏,一个青衣汉子突身形电欺在钱百涵身侧,右手斜切而下,而指分竖如戟,横戳钱百涵双目。此人出手奇快,迅辣歹毒,错非钱百涵,非要折在当场。钱百涵冷笑一声,坐式不动,右手疾弧反扣在青衣汉子腕脉上。克察一声,只听青衣汉子惨嗥出口,一条右臂被生生拧折,血涌如注。钱百涵猛一翻身,右足踢出。青衣汉子身形倒撞飞出,捧在白眉叟身侧雪地上,眼耳口鼻内鲜血齐涌,气绝毙命。
【第五部】【第二十一章】回春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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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回春妙手
知府公子恶疾获愈,风声不胫而走,金陵无人不知,相争延请,但严晓星与余化鹏则畅游金陵胜景,栖霞山,胭脂井,登险凭第,令人留连忘返。那日,朝阳正上,严晓星与余化鹏等人登临燕子矶观赏江景。燕子矶在金陵北郊,滨临长江,巨石峥嵘,一面临陆,三面环水,形如燕子突入江中,故名。矶上有亭,登高俯瞰,悬崖绝壁,波涛拍岸,远眺江心,风帆沙鸟,一望无际,不禁心旷神怡。
忽闻一阵奔马急骤得得蹄声传入耳中,余化鹏由亭左望去,只见矶下来路小径中,现出一匹快马,骑上人似为一官差模样,不禁一怔。骑声戛然而止,片刻时分,一条黑色人影疾掠入亭,但见一浓眉虎目,中年大汉身着护卫官衣,朝余化鹏等人抱拳一拱,含笑道:「李知府有急事相请严公子。」
余化鹏面色一惊道:「莫非李大人令郎病有变?」
那大汉微笑道:「知府公子已健步加飞,啖食异於常人,李大人系另有要事相请。」
余化鹏略一沉吟道:「有劳覆命大人,就说我等立即回城。」
大汉抱拳一揖道:「在下告辞了。」转身疾掠而去。
纽逢春目送大汉背影消失後,目露诧容道:「那人似非府署中差役,面目陌生,而且武功颇高,其中必有蹊跷。」
严晓星微笑道:「不管此人来路如何,见了李大人自然明白。」数人下了燕子矶,施展上乘轻功疾奔回城,到了府衙,迳自走入内邸。
李仕荣早在滴水檐前恭候,目睹严晓星等人,捋须大笑道:「小别一日,心中思念不已,下官意欲与严公子作竟夕之谈,亲翁若有事请回镖局去吧。」
余化鹏闻言,知李知府定有要事与严晓星密商,自然会意笑道:「恕我等不奉陪了。」偕同镖局中人转身离开府衙。李仕荣牵着严晓星急步走入一间复室,室内悬着四盏流苏宫灯,映得一室光辉如昼。
严晓星道:「大人有何事与在下商谈?」
李仕荣微微一笑,道:「公子且请坐下,容下官细叙。」
一张大理石方桌上已摆上八色精致菜肴,李仕荣敬了一杯酒,笑道:「你我不必拘谨,下官知道武林中人豪迈成性,尤其你我已成忘年之交,更应脱略。」
严晓星道:「在下遵命。」
李仕荣忽正色道:「公子医道通神之风声现已传遍了金陵一府九县,竟向下官恳求转邀公子治病的不乏其人。」
严晓星道:「在下知道,但事先应预为防范,匆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