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阅读_藏婚 - 海棠小屋
首页

搜索 繁体

第18部分阅读(2 / 2)

“卓嘎,你可能还不了解。我们去世后都是火葬的。这是骨灰盒,装的是父亲的骨灰。我来西藏的目的就是要找到你阿妈,把这个盒子交给她。他活着虽然不能跟你阿妈在一起,死了希望能见上一面。所以我来西藏后,一次次去你们老家寻找你们。因为时间太久了,父亲当年的日记记得断断续续,并且,他的日记里一直称呼你母亲魔女,这只是个亲热的称呼,根本就没名字,无从打听。”

说到“魔女”两字,我脸一红,低下了头。卓一航并没注意到我情绪上的变化,他只看着骨灰盒,静静地说:“我决定从父亲曾经工作过的地方开始寻找,幸好父亲当年的老战友还有两位健在,他们给我提供了你母亲的线索和住的大致方位。找了两年多,还是没打听到。记得我第一次见你吗?在玛吉阿米的甜茶馆。”华人站

藏婚(14)

我点了点头。

“就是那次,我见你后一直觉得面熟,总觉得在哪儿见过,特别是你笑起来的样子,跟你阿妈实在太像了。后来偶然看到你的手表便开始怀疑你可能就是我要找的人。父亲去世后,我曾经找过当年生产这款表的厂家,他们说这款表出厂时由于工艺复杂,价格较贵,只生产了一百块便停产了,存世并不多,能流传到现在的就更少了,特别是在西藏。还有,你们看,这两块表的背后都有一条划痕,我从父亲的日记里得知,这条划痕是他当年用你母亲的发卡故意划上的,只是想留个纪念。”

“情到深处人孤独,情到深处不寂寞。因为他有爱!”莲翻译完后,想了想,又加了最后一句,却让我和卓一航都呆住了。

是啊,情到深处,不再是你需要什么,而是成全对方需要什么。孤独但不寂寞,因为爱人就在心里。

“我本来想把骨灰盒交给你阿妈的,没想到她也不在了。”卓一航说完这话,我们都沉默了。

我把照片放回去,合上盖子。听着那“哒”的一声合扣声,感觉心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我捧着那个黑漆漆的盒子站起来,轻轻放在阳台的栏杆上。退后站定,看阳光暖暖地照着它,仿佛母亲就站在那里看着我一般。

对着它双手合十,伏下身体,无比虔诚地磕了三个长头。祝愿阿妈和卓叔叔在天之灵早日团聚。

“一航,卓嘎,我有个想法!”莲抱臂看着阳光下的骨灰盒深思,突然轻声说:“你们俩考虑一下!”

卓一航看着她,没有说话。

“莲,你说吧!”我站起来,双手合十看着骨灰盒。想着,此时的阿妈,是不是跟她心爱的男人团聚了。生不能在一起,死后总可以在一起了吧?

“想起了认识的一个朋友,他上个月来西藏时带着他朋友的骨灰,每去一个地方,就把朋友的骨灰撒一点,完成了朋友想来西藏又没来成的遗愿!”

“你的意思是……”卓一航过去捧起骨灰盒,转身看着莲。

“卓嘎,你阿妈是*的,对吧?”莲转身问我。

“嗯!”

“他们俩互相思念了一生,这份感情真的让我感动了。我的意思是,一航能不能把这骨灰撒到你阿妈*的地方?生不能相聚,死后让他们永远相依!”

我和卓一航对看一眼,点了点头。

就这样,我们说好等仁钦到拉萨后就动身回老家,完成阿妈和卓叔叔的心愿,莲请假与我们同行。

走时卓一航送我,顺便去他那里取了照片。

把阿妈和卓叔叔的故事说给嘉措兄弟听,他们都觉得不可思议。这样执著的感情离我们太遥远了,一生只恋一个人啊,对我们这些习惯兄弟共妻的人来说,是怎样的难以置信?

当我把阿妈和卓叔叔的照片取出来,放在柜子边靠墙立着时,宇琼点了一盏酥油灯放在前面,嘉措叫边玛把净水碗拿出来擦干净,盛了七碗水在照片前一字排开。

这是如佛一般的供奉,阿妈在天堂如有知,是不是也感欣慰?她,已赢得儿女们的崇敬!

嘉措搂着我的肩,宇琼和边玛一左一右站在我们旁边,静静地看着照片中的人,肃立无语。斜阳透过窗棂照在我们身上,泛着淡淡的光辉……

阿妈和卓叔叔的故事,似乎触动了嘉措。因为那晚他对我说:“你阿妈明明爱着卓医生,却能一直守在你阿爸身边,尽责尽力地为那个家。卓嘎,我现在理解你了!”

“谢谢家长!”正在*服的我,开玩笑地给他鞠了一躬。

藏婚(15)

他研究似的看着我,停了一会儿说:“女人,你笑起来的样子跟你阿妈真的很像!”

“我是不是很好看?”把脸凑到他面前,嘻嘻地笑着。这是睡房,两个人的世界,没有家长和主妇之分,放肆一下无妨吧。

他诧异地看着我。

“不好看啊?扎西说我是世上最美的女人!”我直起身子,得意地昂起头。

“你……”他偏着脑袋,一副好笑的表情。“胆子大!”

“哼,不敢承认?”

“魔女,”他一把扯下我抱在怀里。“你很特别!”

坐在他腿上,乱晃着。这样的光景,真的像恋爱。有时,我都会忘了自己是谁。贪婪地享受着他的关爱,享受他怀中的温暖。如果换一个地方,我和他,是不是最幸福的一对小夫妻。一对?这个词应该只有两个人吧?莲说过的,爱情的世界里只有两个人。所以,我和他不能用一对来形容。

我们?该是一群?一想起这个词,只能无力地叹气。

这是我的悲哀,也是男人们的悲哀!

“魔女,跟我吧!”嘉措搂着我,头搁在我肩上,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又说:“不说这个了。魔女,这两天感觉怎么样?还是那么难受吗?”

“嗯……”我点着头,不敢转身看他。听到他那句“魔女,跟我吧!”让我的眼睛瞬间湿润。我们都知道,这样的话只能说说而已,否则,他不会那么快的转移话题。只有他和我的世界,我也向往,也常幻想。但只能是向往、只能是幻想,太过美好的东西,对我们真实吗?触手不能及的幸福,让它飘浮于虚空吧。“莲说,至少要难受两个多月呢!”

他把我的身体转过来,看见我的眼泪,伸手慢慢为我擦去。我勉强挤出笑容,“你动不动就是莲啊莲的,她快成你老师了。”

“是啊,她说的好多东西我们以前都没听说过。像怀孕,过去我认为怀个孩子嘛,就像青稞一样,成熟了自然就掉出来了,没什么特别的。现在才知道还有那么多注意的东西。她那天还在电脑上给我看了图片,每个月的胎儿都是不一样的,还告诉我什么时期要注意什么。莲……真的很让人喜欢!”

“莲是个好女人!”

“好好注意身体,我要你给我生个健康的孩子!”

“你……不介意吧?”我眼泪汪汪地看他,心底的内疚感一直折磨着我。从来没在俩人时提过孩子的事,怕他……介意!

“实话还是假话?”

看着他眼里的痛楚,心也跟着揪结起来。爱,竟让我们如此无力!如此疼痛!

“不介意那是假的。但我会当成自己的孩子,尽到当……父亲的责任!”“父亲”两字完全是从他嘴里憋出来的。无比神圣、无比欣喜的两个字,对于嘉措,是不是如山一样沉重?

从小我们就知道,“父亲”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他是家里的支撑,是所有男孩子崇敬和学习的对象。只是,并不是所有男人都能成为父亲,一个家庭中,永远只有一个男人站在前面,接受身后兄弟和女人、孩子的仰视。当然除了风光的一面,“父亲”也比其他兄弟多了更多的责任。家庭成员之间,能否和睦相处、能否共同让家庭富裕,跟家长的正确领导是密不可分的。

我心疼嘉措,知道他不在乎“父亲”两字带来的光芒,但是又要承担“父亲”两字带来的责任。一个时刻想着跟自己女人共度一生的男人,却要勉强他去当一个大家庭的“家长”,跟兄弟共同分享一份爱情,甚至孩子叫着自己“爸啦”时,却不知那孩子是不是自己的血脉,这样的无奈和痛苦,不是我们能轻易理解得了的。

藏婚(16)

嘉措看着我的眼睛,久久,说:“但是我……我……爱你!”嘉措说出最后两个字时,把头再度埋在我颈间,那里的皮肤有些湿润。

“爱了不一定就有结果,付出了不一定就有回报。这就是爱情的不确定性。而明知爱情的不确定,人们仍然前赴后继地进入那个未知的天地,所以汉语里有了痴男怨女的说法。琼宗和你,感受的是两种不同的爱恋。这两种感情,都是爱情的不同侧面而已。”莲说的话,我虽不太明白,但却用心记着。无力时,这话就是一种安慰。

转身捧起他的头,看着他的眼睛,泪水慢慢溢出了眼眶。第一次主动吻上他的唇,嘴角有咸咸的味道,那是我的眼泪。

仁钦终于回到了拉萨。在他到的那个下午,琼宗就搬回了他们的“小屋”。不到十平米的一个楼梯间,一张单人床靠窗放着,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另一边的小桌上,放着锅碗瓢盆,窗台上还有一把绿油油的小白菜,一角有的空啤酒瓶里插了几根葱。让这间暗淡的“小屋”顿时生气盎然。

我们到时,琼宗正准备做饭,仁钦坐在小板凳上看电视。见到我们,招呼让我们进去坐。

弯腰进门,连身子都无法站直,屋里也实在没有坐的地方,我们便又退了出来。

琼宗不好意思地笑着,说:“你们俩太高了!”

把着门框,环视着方寸之地,却溢满温情!

但这样的温情,却建立在薄冰之上,说不准哪一天,这冰就化了,就入土了,那时的琼宗,将情归何处?

此时方知,爱及无力是什么感觉!对于琼宗,名正言顺只是一种希冀,那一纸证书并不是主要的,能如此相守终身才是她的心愿。就算名不正了言不顺了,两个人能在这间小屋里终老,那也是幸福的啊。只是,感情于我们,名正言顺容易,想拥有爱情却难了。

十平米啊!这是多么微小的一个空间,然而却温暖得让人向往,温情溢满着每一天。

想想大肚子的萨珍叉着腰站在甜茶馆的门口大喊阿旺早点回来,想想琼宗和仁钦干净整洁的楼梯间,怎不让人感叹!

当情有所属时,过往的一切都不敌爱人一个眼神!

看到两位好朋友的生活,我开始害怕,怕自己有一天也会不顾一切。

如果有那么一天,扎西,那个在老家天天等我回去的男人将情归何处?

我不该来拉萨的,如果不来,什么爱情呀、什么恋爱呀,都与我无关。安安心心做一个大家庭的主妇,偶尔的失落就当是在胡思乱想。每天走在街上,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和两边的水泥房子,陌生感也随之而来。这不是自己的世界,自己的世界在大山深处,在辽阔的草原和清澈的湖边。

回家,越来越强烈的念头,在每一个不经意的瞬间就冒了出来。

朗结是第二天回来的。

老远就听到他在楼下喊:“边玛、阿佳,我回来了!”然后就是楼梯“咚咚”的响,朗结如一阵风般卷了进来。看到嘉措,呆了一下,但仍扯出笑脸,叫了声“大哥!”

“嗯……”嘉措点了点头,“路上还顺利吧?”

“挺顺利的!”朗结说完,看到一边的我,立即两眼放光,绕过他哥窜到我跟前,夸张地提高音量,“魔女,我给你买了个手镯!”说时偏着脑袋从上衣内袋里掏出个盒子,“啪”的一声放在我面前,那样子,就像他掏出的是一堆黄金。

“怎么又给我买?扎西说过年后还要买五头母牦牛呢。你们一个个吃得越来越多,家里肉都不够了。牦牛今年又长价了,比去年贵了五百多,得两千多块。”我接过话。嘴上埋怨着,心里还是高兴的。华人书香吧txt小说上传分享

藏婚(17)

“说得我们像牦牛似的,我们吃得有那么多吗?”

“牦牛吃草,你们吃什么?肉啊!”我白了他一眼,取出手镯套在腕上,大小刚合适。

“是是是,我们要吃肉,所以要买牦牛。不过也不缺你这点钱。再说,挣钱有我们呢,你操什么心。你是管家,负责管好账就行了!”他笑嘻嘻的,把袋子放到桌上。“里面还有口罩,花的哦,你回去后可以用。”

上次他回来时,我无意中说过在街上看见有个女的戴了个花口罩,挺漂亮的。没想他就记在了心里。瞄了他一眼,胡子拉碴的,黑了很多,已经不像当初那个一天到晚缠着我的男孩了。

“魔女,这是这次挣下的。你收着吧!”他又掏出一沓百元钞票,“啪”的一声放在桌上,眼角的余光却飘向边玛和嘉措。

“辛苦了啊!”我好笑地看着他,把钱拿起来数了数,整整两千。“朗结出息了啊,会挣钱回家了!”

“嘿嘿……”他不好意思地笑了。

“哥,你没给我买个啥?”边玛走了过来,翻桌上的纸袋子。

“你个大男人的,还买什么东西。有的吃就不错了!”朗结一本正经地说。

“不买就不买!”边玛翻出一根香蕉剥了塞进嘴里。

嘉措靠在一边的柜上,默默地看着,什么都没说。

我起身给朗结倒了一杯酥油茶,双手捧上。“辛苦的大男人,请喝茶!”

朗结接过,一口喝了一半,那样子,就像一个孩子在外面捡了头羊回来,等着大人奖赏。

晚饭时,嘉措突然说:“你们准备一下,咱们回去过年,三天后走。”

所有人都端着碗面面相觑,然后转头一起看他,嘉措仍是不慌不忙地喝着啤酒,仿佛他刚才什么都没说。

“哥,你……真的回去过年?”坐在对面的边玛探着脑袋,小心翼翼地问。

“嗯!”嘉措喝了一杯酒,点着头,示意我给他倒上。

“呵……”

“哈……”

“嘿……”

其他三个男人立马欢呼雀跃,站起来举起杯子“砰”地碰了一下,一起仰脖灌进肚里。

终于要回家了,心里一下子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转身抹去眼泪,回头笑眯眯地给他们斟上酒。

晚上用朗结的手机给莲打了电话,说了回去的事,让他通知卓一航。

第二天,嘉措开了三张单子,让我取了钱,吩咐朗结、边玛和宇琼分头照单采购东西。

中午莲来了一趟,说一航另外还找了一辆客货两用车,让朗结开,行不行?

朗结当然高兴了。开车回老家,在哥们面前可以显摆一下,多威风的事啊。

好好

我把和帅哥磊子的关系确定为情人。是的,情人。没有期盼,没有未来的关系。需要时在一起,不需要时就转身。跟嘉措,有期盼、有牵挂;跟一航,有依恋、有不舍。这两个男人,尽管不能相约终身,但至少心动过,牵扯过。

磊子除了对我的身体感兴趣外,对我的内心却一无所知。似乎,他也不关心这个。

一个人走在药王山的石径上,看触目所及的每一块玛尼石。正午的太阳把影子直直地印在青石板上,那些线条和色块,或粗糙,或细腻,或*,跟经幡一起,组合成各种阵势,摆放在神山圣湖旁,把高原装扮得五彩斑斓。每当看到群山突然出现的这种气势,心底不由得就会佩服藏族人神奇的想象力。想想我们,无聊得把身上涂上各种色彩,或是挂些稀奇古怪的谁都看不明白的东西在众人面前展览美其名曰行为艺术时,藏族人却在这片高天厚土上,凭着一颗虔诚的心,用集体的力量把大地艺术发挥得淋漓尽致。想看书来华人书香吧

藏婚(18)

山垭处,有个青海的老人在用模子做擦擦。我蹲下,一个个拿起看着。

擦擦,梵音,俗称小泥佛。它是用模具倒出来的泥制佛像。大的一尺有余,小的不足两指。内容多样,以菩萨、度母、天王、金刚、佛塔等为主,形象逼真,毫发尽现。由于藏民族信仰藏传佛教,擦擦毫不例外地成了藏传佛教的产物,发展至今,上达千年,可以说它是藏族文化的一个符号,跟玛尼石、经幡一起,供奉在神山、圣湖、玛尼堆旁,形成浓厚的宗教氛围,构成藏传佛教的奇特景观。人们用这种超现实的手法和象征力量来表达今世的欲望。这是莲说的话。她有很多擦擦,每一个擦擦都用哈达包裹着,放在一个木箱里,也不知她是从哪儿搜刮来的。偶尔,她会翻出来看看。我碰到时,她便会一尊尊放在掌心,对着阳光,慢声细语地讲出那些小佛像的故事。

我拿起一尊欢喜佛放在掌心。欢喜佛,又叫双身胜乐金刚像。佛像呈圆形,金刚四面,头顶骷髅头,每面三眼,耳坠大环,十二臂,其正面两臂拥抱着明妃,其他手臂向外伸展,分持索、人头、骷髅杖、三股叉、金刚月牙刀、铖、手鼓等法器,每只手臂上均有钏、镯等物,几乎不着寸缕,两腿一前一后站立,前膝微弯,足下踏着两只小鬼。明妃也戴着骷髅冠,左臂环在金刚脖间,右臂上扬,兰花指间持着金刚杵,裸身,纤腰丰臀上饰着璎珞,双腿环于金刚腰上。

如此姿势,在我等常人眼里,颇为暧昧。

多少钱?我嘴角勾起一抹轻笑问。老者正忙个不停。只见他把一团黏糊糊的黄泥放进模具里,用手压紧实后,再用一把薄薄的刀片削掉周围多出来的泥,翻转模具,轻轻一扣,一个小小的擦擦就出来了。

随便给。老人把擦擦放在身边的塑料布上晾着,头也不抬,继续做下一个。在他周遭,已经摆满了这样的小佛像。

我再次把目光定格在掌心的小泥佛上,细细打量着,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惊讶。如此小小的一团泥,却表现出如此众多的佛像,让人叹为观止。

放下十元钱,起身,扯下脖子上的丝巾把擦擦包好放进背包里,对老者双手合十行了个礼,顺着山路往下走。中途碰到一个老僧人,拄着杖,一步一步往上爬着,甚是吃力。我早早就站到悬崖一边让路,老僧走到跟前,看了我一眼,饱经沧桑的脸上,一双小眼睛却炯炯有神。他对我点了点头,颤颤巍巍地往前去了。

看着老僧的背影,有些犯憷。错身时平平常常的对视,却让我心里发虚。总觉得有什么需要掩藏的东西没有掩藏好,在老人目光一闪之间,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那佝偻着的背影,拄着杖,逆着光,只剩一片暗红,慢慢没于经幡阵中。只有那一缕缕的光线,透过拂动的经幡,发出刺眼的光芒。

突然而来的迷惑:我是谁?我为何来此?

从药王山下来,脚步沉重。过马路时,还被一个司机骂了一顿。看了他一眼,无语,向前,到了太阳岛,顺着西边的沿江河堤慢慢走着,发现不少地方的垂柳已经挤垮了堤岸,枝干随意地歪向人行道一边,茂密的柳条形成一顶华盖。风拂着柳枝轻轻摆动,折下一根长长的枝条,挽成一个圆环戴在头上,故意从茂密的柳条中穿进穿出。

不时看到河坝上有三两情人在窃窃私语,亲密无间,让人看了伤感,越发地想家,想要一个温暖的怀抱。华人

藏婚(19)

我,是不是该嫁人了?

流浪的日子,回首起来,每一个记忆都是疼痛的伤口。如果换一种活法,我是不是也能恪守承诺,做某人的妻,再做某个粉嘟嘟的孩子的娘?

突然想去见莲。那个如水晶一般的女子,她的魔法能穿透我的心脏。

过桥,上了仙足岛,从西头进了阿

热门小说推荐

最近入库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