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霖从小就被教育要有责任心,平日在孩子堆里也扮演着最高领导人的角色。这让李梓良即便对陈韵有再多的不满,也压在了心里。而徐天霖这个有责任心的孩子王,在接收了陈韵后,更是被父亲叮嘱要照顾好弟弟妹妹。他像个小男子汉一样拍拍胸脯,向父亲保证没问题。其实他也觉得妹妹很可爱,像棉花糖一样软软的,怎么会允许别人欺负她呢。于是,那段最天真的日子里,常常看到徐天霖带着弟弟妹妹打野战分田地。
说到分田地就不得不提隔壁那一拨势力了,那拨人都是钢炮里蹦出来的主,清一色儿的绿领子,一个比一个磕牙,首先一个头儿段弈,再者一个前锋白述,这两个一起已经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了,两大帮派的孩子第一次碰面就为了争一块游戏地盘大打出手,可想而知徐天霖这边输得有多惨。
可他们最后能友好和平相处也是因为徐天霖。用段弈的话说,他是被徐天霖高尚的道德情操和人格魅力吸引的,于是选择交他这个朋友。说到底,段弈先是看着对方阵营里居然有个女生,于是一下子就觉得这帮小子都娘炮了,唯一还算个男人的就是在前头拼得最凶的徐天霖,虽然毫无章法,但也让己方队员感到棘手。于是他给自己搬了个台阶,觉得在女孩子面前应该保有一些绅士风度,然后就很潇洒地挥一挥手,让手底下的人住手,放过了那拨娘炮。
这件事让陈韵还得意了很久。因为某人一直嫌弃她,没想到这回,她还救了他一命,起码护住了那张长得还算端正的脸,没让它今后朝着歧路发展。
于是,在段弈的高抬贵手之下,两拨阵营就土地问题进行了友好磋商,并且达成了高度共识。但是,陈韵却还是有些倒霉,她从被一个人嫌弃,到被一群人嫌弃。其实也无怪乎她,他们这帮孩子里清一色的男丁,就她一个女孩子混迹其中,实在是扎眼,哪怕段弈他们能够接受陈韵,也不愿在玩游戏的时候和她分在一组。只有徐天霖排除众议,坚持把陈韵带在身边,即便因此常常输掉比赛。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章当时年少韶华轻掷第二回长灯长路
那一年,我背你走过蜿蜒的长路,许下守护的稚言。
那次躲猫猫,陈韵下定决心,这回怎么也不能拖累霖哥哥了,她一定要帮他赢一回。于是绞尽脑汁找了个仓库藏起来,只是她没想到,自己一时聪明,找得地方太隐蔽了,那次谁也没找到她。
她在仓库里从下午蹲到傍晚,起初的洋洋得意被不安焦急所取代。蹲得腿都蹲麻了,也没见人来,她有些心慌了。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出去的时候,突然,门口传来一阵齿轮划过的响动,“咔嚓”一声,大门锁上了。陈韵心里咯噔一下,正想呼救,却听到警卫跑远的声音,已是来不及了。
一瞬间,黑暗寂静席卷而来,害怕恐慌涌上心头,眼泪唰唰唰地就落了下来,她怕黑,她怕老鼠,她怕爸爸妈妈找不着自己,她怕饿,她怕死。
天色渐渐暗沉,路灯渐渐亮起,昏黄的光晕透过铁窗投射下来,打在陈韵身上,照亮了一方天地,弱小的身影在光圈里微微颤抖,陈韵蹲在地上嘤嘤抽泣,喉咙已经喊哑了,只能拍门,可是等手掌也拍红还是不见人来。
正在这时,一声呼喊从远处传来。
“音音……”
“音音……”
是霖哥哥的声音,她燃起了希望,立马蹦起来用力拍打着铁门,“霖哥哥,霖哥哥,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听到陈韵的哭喊,满目焦急的徐天霖立即锁定声音的来源,回头一看,心脏瞬间就漏了一拍,是仓库,枪支管理仓库,音音被锁在里面了。
徐天霖赶紧跑过去,拍打着厚重的铁门,高声喊道,“音音,音音,你在里面吗,我是霖哥哥,你不要怕,我马上叫人过来救你。”
“霖哥哥,你不要走!”陈韵哭着说道。确定与徐天霖只有一墙之隔的时候,紧绷的弦顿时就断掉了。小女孩长到现在,还没被关过小黑屋,在这个无人冰冷的仓库,从下午到晚上,看着夜幕慢慢降临,小心脏一直处在担惊受怕中,这下,熟悉的人一来,就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哪肯放手。
“好好好,我不走,你别哭,你别哭。”徐天霖安抚道,轻轻拍了拍厚重的铁门,似是在抚摸着她的头顶。
可是徐天霖心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抬头望了望四周,看到一处通风的铁窗,便道:“音音,你看到那个铁窗没?”
陈韵抬头望了望:“看到了。”虽然她还在抽泣,可她很听徐天霖的话。
“那仓库里面有没有箱子,你找几个箱子叠在一起,爬到铁窗上面来。”
“嗯!”陈韵这下脑子灵活起来了,立即明白徐天霖的意思了,赶紧去找箱子。
这时,外头又传来徐天霖的嘱咐:“你别碰里面的东西,一定不能碰,知道吗,尽量找空箱子。”
“知道了。”陈韵一边搬着箱子一边喊道。
但是毕竟年纪小,又是女孩子,拼命叠了两个箱子后就搬不动了,看着通风窗离自己的距离,陈韵有些绝望,“霖哥哥,我叠不上去了。”说着便又要开始哭了。
徐天霖也急得头疼,四处环顾一圈,突然发现墙角上的监视器,眼睛一亮,立即朝里面喊道:“音音,你现在捂住耳朵,我来撞响警报器。”
于是徐天霖跑到五米开外的地方,再急速冲刺,朝着大门撞去。
“哐”的一声,是骨骼撞击铁板的声音。接着,“嘀——呜——嘀——呜——”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响起,惊动了监控室的警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