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马跃先说堕胎的事,她或许会解释的,哪怕不说是郝宝宝,她也一定会努力辩解。不是她,是别人,对,她可以撒谎,别人找她借钱,她没带钱包,就把医保卡借出去了,所以人家写了她的名字。是的,本来就是这么回事,只要不说出郝宝宝的名字就行……可是,马跃先说了小玫瑰,他居然是因为小玫瑰要回来了和她离婚。
她想了一夜,有点理解马跃了。
他是个多么善于逃避的人啊,离婚对他来说,也是逃避的一种。离婚后他就不用面对她郝乐意的崩溃质问了。
想到这里,她就不那么伤心了,甚至有点可怜马跃。
陈安娜凌晨时还没听见她回家就给她打电话,她接了,心平气和地说改天回去拿衣服,以后都不回去了。
陈安娜急了,问到底怎么回事,当她听郝乐意说她和马跃终于要离了时,滔滔地就哭了。她的哭,让郝乐意觉得这个春寒料峭的夜晚里,有了些人间暖意。
后来,马光明拿过电话,问她在哪儿,让她赶紧回家,别听马跃那臭小子的胡闹。
郝乐意说了谢谢,说不了。
02
马腾飞去医院看了郝宝宝,心不在焉地坐了一会儿,就去酒店找马跃了,马跃正在收拾被郝乐意砸得乱七八糟的办公室。
马腾飞站在门口,问怎么了。
马跃把手里的东西一扔,“哥,喝两杯?”
“成。”
厨师给炒的菜他们几乎碰都没碰,喝得烂醉如泥。马跃把脸贴在桌子上,像白痴一样看着同样醉成白痴的马腾飞,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哥,看见没?绿的。”
马腾飞醉眼朦胧地看看他的头,伸手摸了一下,“明……明明是黑的。”
“绿……绿的!”马跃捏着一撮头发,“仔细看。”
马腾飞睁大了眼睛,看着看着就笑了,“你……你小子,你头上又没种草皮,绿什么绿……黑……黑的!”
马跃哦了一声,“哥。”伸出俩指头,“我俩孩子,没想到吧?”
马腾飞一脸羡慕地冲他竖大拇指,“你哥我一个孩子都没,弟,你……厉害,有本事……对了,让那个叫什么玫瑰的女人把孩子留下,她……让她滚回英国去,不是好东西。”
“对,让她滚……麻溜儿地滚。”
“还是乐意好。”马腾飞说,“我妈说乐意这样的好媳妇,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不……不好!她……我也不要了,全不要了。”马跃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马腾飞瞪眼说:“好!”
“好吧,我不和你犟,还是老话说得对,谁……谁都没和谁过两天试试。”他们说着醉话,吹着牛一直吹到了凌晨。马光明像雄赳赳的二郎神,冲进了酒店,拎着马跃的耳朵就往外走。马跃哎哟哎哟地叫着挣扎着,而马光明一路对他拳打脚踢,拦了辆出租车,把马跃塞进去,又把马腾飞拎出来塞进去,司机一看拉了两个醉汉,面有难色地想拒载马光明往副驾驶位上一坐,摸出两百块钱拍在驾驶台上,先把马腾飞送回去。到了自家楼下,马光明把马跃拖出来,经过这一路的颠簸,马跃已经醉得站都站不起来了,好在他瘦,马光明扛起来就往楼上走,边上楼边老泪纵横。一直没睡的陈安娜听见脚步声,早早开门等着了,看着醉狗一样被马光明扛在肩上的马跃,心疼得眼泪就出来了。
马光明把马跃往沙发上一扔,大口大口地喘了一会儿气,让陈安娜别忙活着伺候马跃,先把伊朵房间的门给关上。
陈安娜知道他要审问马跃,小心说:“都醉成这样了,还是让他睡吧,明天再问。”
“我怕等不到天亮我就死了!”马光明怒喝,说着,拎着马跃的一条胳膊,“你给我坐直了!”
马跃迷迷糊糊地被陈安娜灌了几口蜂蜜水,搓着眼睛说:“累,让我躺会儿。”
马光明黑着脸,一手拽着他的胳膊,一手啪啪地就扇了他两个耳光,马跃登时就被疼醒了,睁大了眼睛,看着马光明说:“爸……这么晚了……您不在家睡觉来酒店干吗?”
马光明指着家里说:“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酒店?”
陈安娜怕马跃继续挨打,忙递过蜂蜜水让马跃多喝两口,好清醒清醒,“马跃,这在家呢,郝乐意今晚没回来,这是怎么回事?”
马跃使劲晃了晃脑袋,心里隐约清醒了许多,用一只手抵着脑门,垂着头,一声不吭。马光明踢了他一脚,“你妈问你呢,你听见没?”
“我们要离了。”马跃依然低着头,心里在飞快地想,要怎么说,才不至于让马光明和陈安娜更生气,更不至于怪罪他。
“你说离就离,你的当自己是皇帝啊?你看上了就娶回来,腻歪了就一脚踹开?”马光明上来就是拳打脚踢,“就你的在英国干的那些龌龊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的又给我惹一出。”
陈安娜死死地抱住马光明的胳膊说:“老马,你就不能听孩子把话说完?”
马光明抬脚踢马跃,没踢着,“除了一肚子男盗女娼,他还能说什么?!”
马跃也被马光明打恼了,“爸!您知道什么?”说着,就把今天余西跳楼的原因以及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