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刚才陈岚来找我了,她说她和张斌分手了,她说我们分手了她就和你好。石头,你别和她好你别不要我,好不?”石头看见妍妍憔悴的样子,好不心痛,听见这话,却差点笑出来了。石头使劲抱着妍妍,就这样抱着,什么话都不想说,什么事情都不想做,就想这样一直抱着,直到永远!
天黑了。石头叫醒了熟睡中的妍妍,把她送到了她家楼下,还第一次亲了妍妍的脸蛋儿。石头说,妍妍是她永远的公主,永远不分手!
第二天上午,石头一个人在家。他用木桶一担担从串井挑着水,浇灌着家门口这些白菜秧苗。快走了,尽量多帮相亲们做点事情吧,也不枉他们帮自己不少。这时候,两个女人停在了他家门口。石头放下担子,走了回去,给她们端了两碗清水出来。两个女人像是母女,女孩跟妍妍一个年纪,年龄大的跟自己妈妈差不多吧,石头这样想,心中一酸。女孩子抢先接过水,说了句让石头莫名其妙的话:“谢谢叔叔!叔叔刚才是在做农活吧?叔叔真强大!”女孩子说完还吐了吐舌头,非常可爱。
“叔叔?”石头莫名其妙,我看起来有这么老吗?看她俩的衣服,似乎是城里人,难道城里人都显得特别年轻?难道在城里我这样子老得像叔叔?可是城里女孩子也未必有妍妍漂亮了!
“妈妈,这水真的像你说的一样甜呢,都凉到心里去了!这串井水可比矿泉水好喝多了!”女孩子向妈妈炫耀着。
“石头?”女孩子的妈妈一句话把石头从胡思乱想中叫了回来。
“你认识我?”石头有些惊讶,她们又是谁?
“我是你小芳姐姐啊!”女孩子的妈妈突然开心起来。
“小芳姐姐?呵呵,真好笑!妈妈,那我可不可以也叫你小芳姐姐啊?”女孩子有了新发现,兴奋地像一只小鸟。
“小芳姐姐!!!”这些年受的委屈一起涌上心头,石头一把抱住女孩子的妈妈,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石头还几岁大的时候,天天就盼望着小芳姐姐来家里做客,爸爸妈妈大多时候都是忙忙碌碌的,只有小芳姐姐抱着自己玩,给自己带大白兔奶糖~~~女孩不知所措起来:“我说你们俩都是长辈了,别当着晚辈的面搂搂抱抱哭哭啼啼的好不?”
“石头,姐姐又点事情,要先走了。我把红红留下,你收拾下东西,晚上我开车来接你,到时候你再好好跟姐姐说说这些年你怎么过的。以后姐姐的家就是你的家,你就跟姐姐住一起。”女孩子的妈妈捏捏石头的脸蛋,“都成大人了,别哭了。看,姐姐给你带了大白兔奶糖!”女孩子的妈妈从包里拿出一袋大白兔奶糖,在石头眼前晃了晃。
“妈妈,你不是说没大白兔了吗?”女孩子一脸生气,眼前这家伙!妈妈,你的亲闺女可是我诶!
送走了女孩的妈妈,石头看着天发起呆来。天空的云可真白啊!还有几个手指,等等,手指?然后石头看到了眼前的女孩子,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哎!我说你无聊不无聊?我妈妈让你收拾东西,一会她还开车来接我们呢!你们男孩子笨手笨脚的,不会收拾要我来帮忙吧?虽然妈妈留下我肯定是这个意思了,不过我可不是无偿帮你的,这袋大白兔奶糖呢~”
“我的!”石头在关键时刻来了一句,打断了女孩子的长篇大论,“你看该干点什么就干什么吧,别动屋里的东西就成。我要忙去了。还有,你的牙齿有多难看你不知道吗?少吃点糖吧,否则牙坏了都嫁不出去!”石头丢下女孩继续去挑水,边走还边念叨着“奇怪了,为什么小芳姐姐这么漂亮,女儿却这么丑呢?”之类的话。
石头终于知道自己错了。他一担担挑着水来往于串井和菜地之间,女孩子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把精致的阳伞,撑着跟在他身后不知疲倦地说教,偶尔还拉着石头的胳膊,在上面留下点纪念。而这个动作,正好被来找石头玩的妍妍看见了。
“石头,她是谁?”妍妍气鼓鼓地质问道。
“呵呵,小丫头吃醋了!好酸啊!”女孩还拉着石头的胳膊,学着妍妍的样子:“石头,她是谁?”然后稀里哗啦地笑起来。
“红红,别闹了。妍妍可是你未来的婶婶。妍妍,这丫头是我侄女,也就是你的侄女。还没长大呢,就是淘气,你可不能跟她计较!”石头觉得这是实话,说得相当理直气壮。妍妍的态度也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不过红红的在场,也让她矜持了很多,没和石头亲亲我我了。
妍妍来了,石头也停止了挑水。用凉水冲了澡,准备起午饭来。
“表叔,你不收拾东西了吗?”红红沉默了许久,终于不甘寂寞又跑过来打搅石头和妍妍的二人世界。
“收拾东西?做什么?”妍妍问道。
“我和妈妈今天来就是要把表叔接走和我们一起住的。表叔一个人吃了这么多年苦,妈妈心疼的不得了,她说将来一定好好对表叔。”红红在一旁说道,很无害的样子。
“石头,你要走了?”妍妍的眼圈又红了。
“不啊!这是她们的决定,我可没答应。我知道小芳姐姐疼我,可是我也不能心安理得去碍着别人生活啊!我不会离开你的。对了,红红,你们家在哪里啊?”石头问道。
“就在永川啊,名豪大厦八楼,旁边就是萱花中学,我在那里读书。九月份我就升高中了,高2001级1班。”红红说道,仿佛对未来的高中生活充满了幻想。
“不会吧?”石头和妍妍同时说道。一班是萱花的火箭般,每年都会特招一些成绩好的学生组成一班,所以他们三人同时进入一班倒也不奇怪。
“什么不会?”红红也奇怪道。
“没什么。红红,表叔一会做最拿手的水煮活鱼给你吃。”石头制止了妍妍想说的话,转移了话题。
水煮活鱼,顾名思义,得活水煮新鲜活鱼,长江活鱼加上串井水,石头这两样材料都是最好的,再加上石头的厨艺,可以说是难得的绝世美味。同时石头也见识了红红的肚子,三斤左右的鱼有两斤进了她的肚子,而她居然不胖,石头只能想象是这丫头平时运动量惊人,单是她每天说的话,就够消耗她进食的三分之二的能量了!
饭后,红红吵着要石头教他做水煮活鱼,说平时保姆做的饭菜太难吃了。让妍妍缠住了红红,石头才得以脱身,他得去为小芳姐姐准备点土特产。屋后的山上有几棵他知道的何首乌,估计能有两个拇指大了,听说这东西美容养颜,小芳姐姐一定很喜欢。还有百里水果长廊上的黄花梨,石头打算去偷几个能有大半个脑袋大的。蓝斑竹的竹笋,炒肉丝可是很好吃的。再找梁溪拿两条正宗的活河鲢,放在氧气袋里,小芳姐姐回到永川肯定都还活蹦乱跳的。等石头带着一筐东西回家的时候,小芳姐姐已经到他家了。
小芳姐姐直骂石头傻,这四十度的大热天,不呆在家里凉快,满世界乱跑准备那些土货干什么,心里却十分欣慰,石头这孩子,和他的父母一个样。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一个孩子孤苦伶仃这么多年,该吃了多少苦啊!小芳姐姐眼睛红了好几次。由于石头的坚持,以及小芳姐姐知道石头考上了萱花,也就不再坚持带石头回家。只是叮嘱他去读书的时候一定先去她家,还留下了两千块钱。石头无奈地收下钱,因为姐姐的态度很明确,要么跟她走,要么把钱收下。看着姐姐的雪铁龙扬长而去,石头心中好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