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突然出了一趟院门,他不说去了哪儿,我们也不问。香儿这次有些奇怪,好奇心那么强的她,这次竟然对师父这半个月的去向不闻不问。我有点怀疑香儿根本就知情,但不肯说出来。
半个月后,师父才回来,我们又回到了之前的日子。
远离了三夫人这个麻烦精,我们的日子太平多了。师父依旧冷漠,他踹过我一脚之后,我再也没有往屋顶上爬,那些血腥幻觉被他一脚踢飞之后,人也开朗了很多。
这天,我们从天平山回府,路过一个茶楼时,师父带我们喝茶,方一落座,隔壁桌客人的谈论,就让我们竖起了耳朵。
“听说了吗,半年前在我们城里逸香院门口被抓住的杜婴,在京城刑部大牢被打死了!”
“啊?就是那个天下第一神偷杜婴?”
“是啊。听说杜婴蹲大牢的时候,是京城刑部大牢的红人。”
“他想不出名都难啊,这小子不但顶着天下第一神偷的光环,胆子也够肥,竟然偷到了徽王头上,先帝赐给徽王的羊脂玉佩,是他能偷的东西吗!真是活腻了!”
“是啊。听说他是刑部大牢里受审讯最频繁的人,除了羊脂玉佩,谁会相信从天下第一神偷那里会榨不出一点油水?”
“就是,换做我,我也不信呐,不开口,就照死里打。”
“可不,不然怎么会打死了呢。”
“牢里头哪像外面这么阳光普照,你们也不想想,低矮的牢房,终年不见天日,阴森潮湿,空气污浊不堪,再加上刑讯逼供,杜婴不被折磨不死才见鬼了!”
一席话,让众人啧啧不已。
由于养父的管家贿赂官府,以致于我落得个今日下场,令我对官府没有了一点好感。相对应地,对杜婴,也就有了一丝同情。
我原本以为师父听到后,会有所反应,毕竟半年前,杜婴间接地害得三夫人和他大闹一场,但师父没有一点情绪流露出来,我们几个也就没人敢有所表示。
一天折腾下来,浑身像散了架一样,肚子也饿的咕咕叫,哪有心情喝什么茶,师父的行径真让人琢磨不透。
师父扔了些铜板在桌子上,带我们离开。
晚饭后,不敢再上屋顶,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
“想什么呢?”
听出是饶均的声音,我没动,“没想什么,看星星。”
饶均已经在我身旁坐下,听我之言,哈哈大笑,指指头顶说:“你以为你是神仙啊,能在阴天的时候看到星星。”
我抬头,这才发现天空漆黑一团,哪里有什么星星可看。“星星在自己心里,我想它们的时候,它们就自己蹦出来了。”
饶均挠头,说:“心里还能藏得住星星,不可思议。”
“心里能藏心事,为什么不能藏星星?藏什么不都是藏嘛。”
“你这话似乎有那么一点点道理,可是……”
“可是什么?”
饶均又挠头,我发现他心里一没底,就会挠头。
“没什么。”
他说不出什么来,我抬头,对着苍茫无际的暗黑天际发呆。
“小师妹,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今天是我生日。”
“啊?你怎么不早说?”
“说了又怎么样?谁会在乎?”唯一知道的是陶顺,但他似乎忘之脑后了。
“嘿嘿,大师兄会啊。你看……”他说着,掏出一个指环来,说:“你看,大师兄被师父叫去了,没时间送给你,就托我给你送来了。给,拿着。”
我心惊,又心喜,手颤颤的接过来,连带着一颗心似乎也颤颤的。
饶均没有察觉,他说:“怎么样,喜欢吗?”
我点头。
饶均似乎不懂指环的含义,他不知道曾有首诗曰:“捻指环相思,见环重相忆。愿君永持玩,循环无终极。”
这首不太出名的诗,是我有次在养父的书房里偶尔翻到的,我当时还看不太懂,向陶顺询问其意思,没想到陶顺就将它记下了。
我摩挲着手中的指环,心潮澎湃。指环的材质很普通,但它承载着陶顺的一颗心,在我眼里便价值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