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被钳制住的陈明和少年，秦天河钟摆般摇了摇头。

“与他们没关系。”

“我也不想用这么卑鄙的法子，不过只要你老实一点的话就没有问题。”男子抽出匕首，明晃晃的小刀在他的指尖不断的飘飞。握紧刀柄，他在秦天河的脸上划下了一个血淋淋的十字，颇为意外的说道：“没想到，你这个家伙的血居然也是红色的。”

看着滴下来的鲜血，秦天河低声说道：“抱歉。”

“道歉？你居然会给人道歉？”男子像听到笑话一般夸张的捧腹大笑起来。几分钟后，他擦去眼角笑出来的眼泪，轻笑着挥舞着小刀，在秦天河的脸上划下一道又一道的伤口。不多时，秦天河原本帅气的脸上布满了伤痕，纵横交错的血印将他的脸破坏的惨不忍睹。

满面伤痕的秦天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依然轻声说道：“抱歉。”

“大哥，你干什么呢！赶快揍他一顿啊。哎呦！”被摁到在地的少年刚喊了一句，他的胳膊便向上抬了几分。从胳膊处传来的撕裂的疼痛让他惨叫了一声，同时也让他变得更加的凶暴。

面向少年，秦天河摇了摇头。转向男子，他继续说道：“以前的事，我真的很抱歉。”

“你说的哪一件？是你差点将我女友强暴的事？还是你将我的右眼打失明的事？”猛的将手中的匕首插入秦天河的胳膊，利刃轻易的穿透肌肉，接触到肌肉下的骨骼。用力搅动着手中的匕首，匕首的尖端与骨骼摩擦发出让人牙床发麻的吱呀声。男子疯狂的看着从伤口中流出的血液，脸上充斥着疯癫的笑容。一时间，整个篮球场都充满了男子的笑声，但没有一个人能够笑的出来。

“抱歉。”秦天河面无表情的说。

“住口！”狠狠的扇了秦天河一巴掌，男子咬着牙说道，“你他妈有什么资格道歉！你个人渣！别以为说两个字就有人会原谅你，你这种家伙死了都没人为你流泪！”

“抱歉。”

“我叫你住口！”一拳砸在秦天河的脸上，男子直接将他放倒在地，骑在对方的身上用尽全身力气殴打着秦天河的脸庞，拳肉相接的声音顿时响彻了整个篮球场。

没有人阻拦，没有人动弹。在场的人快意的看着这一切，努力将眼前的一切牢牢的记在心里。少年拼命想挣脱束缚，但根本起不到作用。他仰望着旁边一动不动的陈明，撕心裂肺的喊道：“陈大哥，赶快救救大哥啊！”

“别出声。”站在陈明背后的小混混将水果刀往前捅了捅，“这事与你们没有关系，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看清楚了，在场的人都与那个混账有仇。打人的那个篮球玩的不错，本来能进个不错的篮球队，可是在筛选前一天听说女友差点被强暴的事，找上门时又被打瞎了右眼，现在左眼也差不多快失明了。那边那个曾经被秦天河那个混账打断过胳膊，现在右臂都还不能举过头顶。蹲在篮球架旁的那个……”

一一将场上人的身份叙述了一遍之后，他指着自己说道：“我的遭遇倒是好一点，只是小拇指被打断了而已。弹钢琴是指望不上了，不过握刀子倒还凑活。”

“嗯，我大致了解情况了。”微微一侧身，陈明在对方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猛的一记肘击，正好敲到对方的喉咙处。抽出自己的美工刀，他冲到摁住少年的小混混的身旁，将到横在竖在对方的眼前。

“滚开，我不会说第二次。”

“你……”小混混刚吐出一个字，陈明便抬脚狠狠的踹在对方脐下三寸处。小混混只感觉自己的分身被强行踹回了原位，酸麻胀痛像在体内生了根一般不断增值。捂住自己的下体，他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不远处的两名混混刚走上前准备支援，陈明的美工刀便绕过对方的拳头刺穿了一人的肩膀，又转身躲过另一人的拳头狠狠一拳砸在对方的鼻梁上。当敌人仰面倒下时，他又在对方的肚子上补了一脚，确认对方没有反击能力后才将美工刀收回原位。

突发的变故让全场的安静下来。手持武器的混混颇为忌惮的看着陈明，警惕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当陈明走向他们的时候，他们本想冲上前，但又在对方锐利的目光下畏惧的后退了一步。

骑在秦天河身上的男子根本没有察觉到周围的变化，依然用拳头在秦天河的脸上发泄着自己的愤怒，甚至连指骨外露都没有察觉。一脚将男子踹到一边，陈明说道：“够了。”

被踹出去的男子双目通红的望着陈明，然后挣扎着站起继续向秦天河冲去。不过看不清东西的他只能找准一个大概方向，糊里糊涂的冲到了陈明的身旁。再次将男子踹回原位，陈明冷声说道：“够了。”

男子还想站起，但陈明已经冲到对方身边，踩到他的背上喊道：“我说够了，别折磨自己了可以么！”

男子用力刨着地面，受伤的双手在地上留下了条条血迹。终于，他放弃了挣扎，像只野兽般失声痛哭。松开男子，陈明走到秦天河的身边，高声说道：“秦天河！你欠他什么？”

“右眼。”

推出美工刀，陈明直接将刀刃插入秦天河的右眼中，随后又迅速抽了出来。秦天河的右眼被刺透，伤口迅速被鲜血填满，如同被染红的漩涡般不断的向外喷涌着红色的液体。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全场一片寂静。所有人呆若木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突发的状况让他们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以至于尽数化为沉默的石像。甩去美工刀上的鲜血，陈明指着另一名男子说道：“他呢？”

用仅存的左眼扫了眼男子，平静的说道：“右臂。”

美工刀插入了秦天河的右键，将皮肤彻底破坏，又将里面的肌肉全部翻了出来。残忍的动作让周围人一阵恶寒，心理素质差的已经开始蹲到场地旁，不停的呕吐者。

少年呆呆的看着这一切，忽然跃起身，向着陈明冲去。停下手中的工作，陈明高声喝道：“捉住他！”

一名混混下意识的懒腰将少年抱住，另一名混混扑上前将少年压倒在地。被死死按在地上的少年抬起头，带着哭腔喊道：“陈、陈大哥，为什么……”

指着血肉模糊的秦天河，陈明喊道：“看清楚了！这就是你所崇尚的暴力！暴力只能作为一种手段，绝对不能作为目的存在。”

“可是……”

“没有可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