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神秘,用黑塑料袋装着。
楼下灯光一闪一闪,很不好使,远处隐射着乔木偏偏离离,不规则的影子,一个人影晃过背后,一阵清凉。手在颤抖,黑暗在低沉哭泣,林涡涡转过头,沉闷的气氛中孕育着什么,是内心的疑虑重重。她拆开塑料袋的节,灯光发黄,眼睛看得很不真切。楼梯上的脚步声越来越响,在逼近,不时响起拖鞋摩擦声响。没有什么,是幻听?手中的东西微微动着,林涡涡掀开一看,是一个人头,头发枯旱,皮肤腐烂不堪,有血痕,长长鲜红的舌头溜了出来,血液几乎滴在她的手心上,两只眼睛狡黠冰冷,像只凶残的狐狸。“救救我。我不想死啊!”是高三的那个女生,林涡涡目睹了她在血水浸泡下的惨状。
有什么东西滚落了,一只只绿色的蜥蜴四处逃窜,钻进看不见的地方。
林涡涡一抛,难以克制的恐惧登陆爆炸,炸得你面目全非。短发在台阶上飞快的一上一下,她带着粗厚的喘息声,白色粉刷的墙变成血红色,骨碌骨碌的顺着滴落,楼梯下,那个女生动弹得像只跳蚤,弹跳疯癫,一前一退。她重重关上防盗门,坐在地板上垂气。
林涡涡脸无人色的回到床边,恐惧还残留在肚子里。她随手拿起一本散文集来转移内心的恐惧,翻动着页面,是朱自清的《荷塘月色》: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刚出浴的美人。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这时候叶子与花也有一丝的颤动,像闪电般,霎时传过荷塘的那边去了。叶子本是肩并肩密密地挨着,这便宛然有了一道凝碧的波痕。叶子底下是脉脉的流水,遮住了,不能见一些颜色;而叶子却更见风致了。
林涡涡觉得乏倦了,躺在床上,闭上双眼,却一直开着灯,超怕黑暗的降临,她开始期盼明天的太阳,驱散所有的阴影。黑暗的夜喂了她毒药,痛苦难当,受尽折磨,梦里她还在挣扎,绑着恐惧的锁链,摆脱不得。
夜里的雨蔓延到星期天,很闷热,林涡涡大口大口的吃着空气,胸口刺痛,一只只蛊撕裂着她的神经,迷惑的伸出双手,死神天使在指尖舞动,又离开。天空的哭泣愈演愈烈,倾盆的大雨没命的泼向人间,浇注着空洞苦涩的灵魂,洗刷污秽和残留。
林涡涡穿着青灰色的雨衣,在茫无边际的雨中走着。谁在浅笑谁在歌?三个模模糊糊女生倩影尾随其后。
什么东西在向她张开蛛网,身体渐渐下沉,头发美丽的摇碎,唯美飘妙,水塘里水草丰美,水鬼在曼妙唱歌,迷惑人心,眼眸染满塘水与矢车菊的蔚蓝,一切都被死亡的雾气染成朦胧晦暗的底色,水温柔地吻上呼吸口,生命的结束会抚平一切伤口,将所有漂泊的灵魂安放到它永恒的墓床,死亡都这么幻美?不,我不可以死,父母会难过的,还有我还有很多理想没有实现,不可以死。她的意识开始苏醒,可已经晚了。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什么搭起,谁在拯救她,是救世主?林涡涡咽了太多水,还在昏迷状态,肚子的水在倾吐,起了意识。
“醒醒。林涡涡,不许死。”有人在拍打着她的脸,水珠击打。林涡涡呛了一口水,抱住了眼前的楚墨欧,呜呜的哭起来。“你怎么去自杀啊?”楚墨欧说道。林涡涡擦掉泪水,带着梗塞的哭腔:“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看你不对劲,就跟在你后面,想不到你会自杀,还好。”“咳咳咳。我没想自杀。”“那你?”“我会游泳,下去玩。”林涡涡笑着撒了个谎,不想说出这个荒诞的理由。“你还真搞笑。”楚墨欧站了起来。
“你去哪啊?”
“去换衣服,都湿了。”楚墨欧走出了一丈远,神情迷惑,他对林涡涡古怪的理由全然不信。“哦。”“谢谢你。”林涡涡拉长了声音。楚墨欧挥了挥手,继续挪动着。
我怎么会跳下去呢?林涡涡自言自语。在死亡地带徘徊,小命差点丢了。咳咳咳!阿嚏。“感冒了,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