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瑛垂首道,“是啊,臣闻讯也是惋惜不已呢。”
我缓缓吸了口气,才道,“朕相信,你一定很难过,同门师弟,这么多年的感情。”
玄瑛终于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丝伤感,轻叹道,“是啊臣这次提他做了护法,调回总坛,本想着可以兄弟重聚,又得了有力的左膀右臂,正欣喜不已,没想到唉”
我看着他一脸惋惜伤感的样子,心中怒火几乎压抑不住,又深吸一口气,才勉强平静地开口道,“是啊,朕知道你人手紧,可惜了。”
他一怔,似乎不明白我这话从何说起,只胡乱点了点头,道,“噢是啊”
我再也忍不住,拍案而起,厉声道,“人手紧到连贴身护卫都派出去执行任务?看来玄冥教真是无人了!”
他身体一震,猛然抬头看向我,脸上一片苍白,嘴唇哆嗦了半天才结结巴巴道,“陛,陛下,臣不明白您的意思”
“上月十七到二十六日,你的十二名近卫中,有八人不知所踪,他们去了哪里?”
“臣,臣得知柔然查到了四师弟的行踪,要暗杀于他,所以急调身边最精锐的人手去保护他,谁知还是晚了一步。”
“你从何得知这个消息?”
“是柔然那边的内线”
“柔然那边的内线?柔然事务不是全由玄玮负责?有人要杀他,他的手下却不通知他,反而千里迢迢通知了你?就算玄玮已经卸任,也不至于人走茶凉得这么快吧?”
“这个是因为他走得匆忙,未曾和沿途玄冥教的分舵联系,他的手下找不到他,所以只能通知臣了。”
“他手下找不到他,柔然的人却能找到他?是柔然的人太能干,还是我们的人太无能?”
“是臣无能”
“无能?很好是够无能,所以你专门派了亲卫去救他,万里迢迢,还是晚了一步?”
“是”
“那可曾和柔然的人交了手?可擒了俘虏,可杀了敌人?”
“没,没擒到俘虏去晚了,只找到了玄玮的尸体。”
“没交手?那你那个叫许安的侍卫身上的伤是从哪儿来的?”
“”
“对了,不只是伤,还有毒,你能告诉我,他中的是什么毒吗?”
“”
“说不出来?要不要朕提醒你一下,他中的是落花醉,玄玮独门所制他是去救玄玮的,人没救到,怎么身上却中了玄玮的毒?”
“我不知道他们回来的路上,遇到偷袭,不知道是什么人,我正在查”
“够了!事到如今,你还要砌辞狡辩?要不要朕叫玄玮和你的人当面对质?”
“什么?”
“没错,玄玮根本没有死!你真应该多看看传奇话本之类,落崖的人,有几个真的死了?”
“这不可能!我明明让他们务必验明正身,确认他死了才”说到这里,他骤然住了口,呆呆看着我,脸上血色渐褪,接着,他的身体一软,跌坐到了地上。
我心中仅存的一点希望彻底消散,再不愿看他,慢慢坐下,疲惫地揉了揉额角,低声道,“若不是你师兄得到了消息,及时派人赶去救了他,恐怕他真的已经死了玄瑛,同门学艺,朝夕相处,这么多年,你怎么下得去手?”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随即轻笑道,“是,朕都忘了,你有什么下不去手的,这又不是第一次”
“我明白了!是玄瑾!是他设计陷害我!陛下!您别听他胡说!”
“闭嘴!不思悔过,还在找借口?这关你师兄什么事?”说着我把桌上的一叠纸都扔到了他的面前,“这些证据全是你师弟玄玮的人查出来的!玄玮腿伤未愈,不及赶来,所以请人把这些带给了朕。”
他立时捡起地上的纸,一张一张急速地翻看着,越看动作越慢,终于,他的手一松,几张纸从他指尖飘然落下,他则呆呆坐在地上,再不说话了。
我冷哼一声道,“先是把他的行踪透给敌人,想借刀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