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阅读_凝无痕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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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阅读(1 / 2)

“昔儿,”冷清寒抽出一只手,细细抚摸着膝头儿子乌顺的长发,“一旦为小羽解了毒,你内功会在一个月内渐渐消失,那样的话,倘若辕冥教和梵山派那帮人找到这里,我们三个只有坐以待毙。”

冷清寒一说完,就察觉到腿上的人如她心中所料,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辕冥教?”过了半晌,膝上的人抬起了头,冷冷的杀气重回深潭般的眸心。“这么说,那紫眸男子是宇文卓?我早该想到会是他!”

“面貌可以易容、身形可以掩饰,只有瞳眸的颜色是无法改变的。”冷清寒很高兴儿子对这的反应,“当年邢灭衍时,我借他废帝的身份和对上官逸的仇恨创立这辕冥教,为的是歼灭无音门,除去上官逸,哪曾想他竟会恩将仇报,扮成上官逸勒索与我,妄想夺走天方诀和绝尘剑。”说到这里,她冷冷一笑,“哼,真没想到他也是无音门的人。若非小羽识破了他的伪装,说不定你我正在去往辕冥教的路上。这次,让他这么容易就攻上了绝尘宫,必有内鬼。看来这上、下两位长老都不再可信了。昔儿,”冷清寒突然这么一喊,冷昔登地回魂。内鬼二字让他心中的疑团越积越大。“小羽是何时中毒的?”

听清母亲的问话,冷昔稍稍沉吟,便自那夜在西辰城外的城隍庙,小羽偷窥他开始想起。这半年来,他也曾反复想过此事,越想就越是懊悔。因为,在他驮着小羽飞跃于房檐屋壁时,他已隐隐察觉小羽内息不似往常。那时他明明发觉不对,却跟顽童一般鬼迷心窍地将小羽送了回去。想到这里,心里骤然明亮:之前小羽是被辕冥教那个叫龙欣儿的圣姑虏走,再相遇时小羽已然中毒,这么说,毒就是龙欣儿下的!

“是龙欣儿,那个辕冥教的圣姑下的毒!”冷昔咬牙切齿地说着,眉眼间杀气腾腾。一听这话,冷清寒脸色大变,双臂瘫软地自膝盖上滑落两侧。“宇文卓,你、好狠毒!”

冷昔一听,恍然大悟,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娘,没事的,他不是已经炸死了么?没什么了。”

“他没那么容易死,”冷清寒无奈地看了儿子一眼,视线飘飘忽忽望向洞外的高枝上。天湛蓝湛蓝的,不远处漂浮着一大片鳞状的积云,渐而地近。“都怪为娘太大意,一直都没察觉他功力竟如此深厚。”

“我去杀了他!”冷昔猛地站了起来拂袖就走,戾利之气笼罩全身。

“算了,”冷清寒毫不迟疑地扯住了他的衣袖,望着他无力地笑,“你不是他对手。况且,小羽是你的新婚妻子,她的毒也耽误不得了。”一提到小羽,冷昔紧绷的肌肉顿时松了。他站在光亮处,日光灿灿地撒满全身,洒落的身影落在冷清寒足下,显得如此颓废与无助。冷清寒逆光望去,心也隐隐作痛。

“昔儿,”冷清寒柔声唤到,“我们虽拿他没辙,可辕冥教攻打绝尘宫,这么大的动静必定早已惊动了官府,还有,你带小羽回来解毒,想必上官逸也知道,他们若是得到消息,看在你为小羽解毒的份上,定会前来相助。”

“没用的,”冷昔缓缓地回过了头,看着自己的母亲,心中无比凄楚,“小羽的爹爹在虎跳峡时,一得到她大师伯在辕冥教的消息后,上山救人去了。娘,这是一个早已布好的局,除了官府,谁也帮不了我们。”

“昔儿,要不你……”听懂冷昔的意思,冷清寒几乎绝望。迷茫间,她突然想到一个主意,禁不住脱口而出。冷昔明白母亲想要说些什么,果断地制止了:“不,不管怎样,我都会为她解毒!”

“那之后呢?”冷清寒急了,腾地站了起来,母子二人相视而立。“难道我们三个就在这里等死么?这里离渺尘山不过百里,我们能找到这里,难道他宇文卓就找不到了?”

“不解也成,”冷昔看着情绪激动的母亲,反倒镇定了。“从始至终,我就没打算离开她苟且偷生。”

“你……啪!”冷清寒气急了,一巴掌掴在冷昔脸上。冷昔冷冷地睨她一眼,一声不响地转身出了山洞。

儿子的神情表明他坚定的心念不容忤逆,看着那毅然决然的背影冷清寒浑身一软,瘫倒在地泪如雨注。

第六十五章

小羽醒来午时已过,冷昔在外找了个铁木疙瘩,用小刃施以内力削成一瓦钵,正在内洞的篝火上熬煮菌菇鱼汤。闻到菌菇的香气,小羽腾地掀开覆身的兽皮制成的大毯就要下床。冷昔听到响动,转身一看,小羽竟裸了身子坐在床边,不觉痴了。看到冷昔神色不对,小羽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一丝不挂,当即羞愧不已,倒在榻上用毯子遮住全身,还有那张红霞满布的俏脸。

“小羽……”冷昔握住小羽的手,顺势向下拉皮毯,怎奈小羽羞涩过度,愣是不愿松手。瞧到小羽这番模样,冷昔笑了,俯身贴在小羽发际柔声说道:“娘子,出来吧,汤熬好了!”

一想到昨晚之事,小羽着实羞噪,哪敢再看冷昔,奈何她这一睡也有八九个时辰,加之昨日睡前又曾有过‘运动’,腹中早已是饥肠辘辘。闻着不远处传来的阵阵香气,肚中的馋虫更是叫得欢快。

“你、你出去,”小羽躲在毯下瓮声瓮气,“我要穿衣服了!”

听她这话,知道她必是忆起昨日之事,羞于见他,冷昔的笑容霎时璨若桃李:“我们已是夫妻,我是你的夫君,你忘了?”小羽一听这话,慢慢滑下毯沿,露出一张含羞带俏的脸,圆圆的眼眶里,一双眸子隐隐泛出紫芒四下闪躲着冷昔的视线。“看着我,从今往后,你是我娘子,我是你夫君,我的一切都是你的,而你就是我的生命。”

“昔……”听到冷昔深情的告白,小羽感动得一塌糊涂,她忘了自己正赤身裸体,伸出雪白的胳膊环住冷昔的脖颈,起身将脸深深埋入他的肩窝,不停地点着头。冷昔小心地用毯子包裹住小羽裸露的脊背,脸上的笑意愈发醇浓。

“哦,对了!”相拥半晌,小羽突然想起那日风石寨夜宴前,义父交于她的绣花荷包。第一次离开绝尘宫时,她原本故意将之留在冷昔寝屋内,没想到小雪会在她第二次离开前重又叼还了她。记得当义父将之交给她时,神色极是严肃。义父说:此物需随身携带,不可遗失,待你成亲之后,将它赠与你夫君,权做长辈给你的嫁资。那时她一心独自等死,以为此生将孤独而去,身边并无贴身之物,本能地将它留给冷昔作个念想,那曾想当日她走后,冷昔生怕睹物思人,追她而去,便再未重返旧居,独居寒冰洞。阴差阳错下,冷昔还是成了小羽夫君,而这被小雪念念不忘的荷包注定属于冷昔之物。

小羽顾不得穿衣,玉臂挥挥地在榻上的衣物中翻找荷包,倒是急得冷昔忙不迭为他四下遮盖。“先穿好衣物,这洞里凉!”冷昔这里急,小羽那头也是咕咕啷啷地自言自语:“咦?东西呢?”

眼看着毯子已遮挡不够,裸露的肌肤越来越多,冷昔脸色即将变青的当儿,小羽喜不自禁地抓起脚头的一个荷包,朝着冷昔大嚷大叫:“找到了!找到了!”

冷昔板着脸,拧了小羽的内衫就往她身上套:“伸手!”小羽瞧冷昔面色不善,知他着实恼了,偷偷吐了吐舌头,顺从地穿好衣物。直到这时,冷昔的脸色才稍稍放缓。见他开口似要说教自己,小羽蹭地从榻上跳了下来,挑着眉举了荷包在冷昔眼前晃:“不问问我为什么急着找它?”

见小羽一脸神秘,眼角笑意盈盈,冷昔的脸再也板不下去了,强忍了笑意故作不屑地哼了一声,并不搭小羽的茬。小羽弯下腰,将脸凑得越发地近了,对冷昔挑衅地笑道:“真不想知道?”冷昔的嘴角已掩不住笑意了,只得别过头故意不理她。

小羽怎会瞧不出冷昔的火气早已不在,直起了身子径步走到篝火边,手指间的荷包在火上晃着晃着,摇摇欲坠。“荷包啊荷包,你真命苦哇!义父和爹娘都说要我把你交给我夫君,可我夫君不要你,怎么办呢?看来你只有焚身以火的命咯!”

这厢小羽像唱独角戏一般地跟荷包说着话,那厢的冷昔坐在榻上是越听越不对味,一个箭步冲上前将荷包紧紧抓过。“给我!”

小羽嫣然一笑,转身看着忙不迭拍去荷包锦面上扬尘的冷昔,心中甘甜无比。“义父说,这个送给我的夫君,权做我的嫁妆。”说完,小羽伸手要拿荷包,冷昔连忙闪过。

“想后悔?没门!这是我的!”看冷昔一脸的紧张,引来小羽一阵大笑。笑得太畅快,反吸到几口焰灰,呛得小羽又是一阵猛咳。冷昔见状,又慌了,连忙拉她入怀远离火堆,大掌在小羽背后不停轻拍顺气。

“你呀……”待得小羽咳嗽稍平,冷昔这才长舒一口气。“你这样,叫我怎么放心得下?”

冷昔这句,话里含话,小羽却未曾听出它意。气平后,小羽趴在冷昔怀里,轻声地说:“我不后悔,真的,永远不!”冷昔一听,身子一怔。继而,小羽突然后退,夺过冷昔手中的荷包,跳到洞口俏皮地向他挥了挥荷包,笑道:“我拿到了!”

冷昔脸色一滞,纵身至她跟前伸手要夺,却被小羽下一句话给止住了:“我只想知道这里面究竟是什么。”

打开荷包,里面飘出一张暗黄的牛皮,牛皮上墨迹并不陈旧,显然是相赠之时方书写上去。牛皮仅有一掌大小,一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蝇头小字。翻看背面,虽无正面光洁,也书有数行小字。二人见此,不禁相视一望,继而,小羽拿着它靠近篝火,借助火光细看其详。

‘羽儿,近来可好?’题头的字迹她再熟悉不过,正是其父上官逸亲手所书。想起当日绝尘宫看到的那个紫眸男子,小羽心头一酸,眼泪啪地滴到了牛皮之上。小羽见状,赶忙收回了眼泪,小心翼翼的用指去拭,还好此处无字。冷昔轻轻地为小羽抹去了脸上的泪珠儿,将她紧紧揽在怀中。

‘当你看到此物,必已择好佳婿。婚姻乃人生大事,身为父母的不能亲临身旁,我们心中着实有愧。不过,为父倒真想知道,到底他是怎样令我那骄傲的小孔雀甘愿以身相许?!

羽儿,你自幼聪黠伶俐,虽玩劣却也善良侠义,这性情跟你娘如出一辙。这么多年来,为人父母的,我们不曾约束于你,为的是让你生活得幸福快乐,这,也注定你在武学上必然无所建树。关于这点,为父和你娘亲一直都很担忧。如今你已为人妻,行事再不可莽撞任性,倘若闯下什么祸端,会为累及夫家安危。切记切记!

羽儿,你近来波折不断,婚事也这般草草,都是命中注定。为父虽能观星看相,却无法扭转乾坤。你要记住:尽心做好每一件你认为对的事,珍惜地过好每一寸的光阴,这就够了。要知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努力了也就心中无憾。

羽儿,当你难过的时候,你要相信,每一颗爱你的心都不会因为时光的流逝而改变,只要坚持,太阳终究会照亮大地。

为父身无所长,无音门亦是后继乏人,这本御心诀权做贺礼,交于我婿,愿它能消融宿世之仇,化解百年恩怨,以慰祖师在天之灵!祝你们幸福!’

署名是:父、母欣贺爱女出阁之喜

看到这里,小羽愣愣地将视线转向冷昔,二人面面相觑。没过多久,小羽看着冷昔,掩嘴偷笑。冷昔一时还没回过神来,不解地望着已经笑得趴在他怀中直不起腰的小羽,手足无措。

“原来,原来这一切爹爹早就料到。”

“怎么会?”看这信的口气,倒像上官逸早在大半年前便已知晓今日这场婚事一般。他明知冷昔母子手中握有天方心决和绝尘剑,却还将御心诀相赠于他,为的竟是化解数百年来绝尘宫与无音门的那场恩怨。上官逸有此胸襟无法不让冷昔敬重,但是,倘若小羽不嫁予他,那这御心诀岂不又会掀起在江湖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冷昔不相信有谁能预测未来之事。

“别猜了,爹爹上通天文,下晓地理、琴棋书画、医林八卦无所不知,我娘就说了,爹爹这种人搁在她老家,就叫做天才。天才,知道么?”小羽早已直起身,歪着头有趣的打量着冷昔,他那神情就像是满肚子的疑惑想要问,当着师尊偏就问不出的孩童那般可爱。

“天才?”冷昔实在听不懂,坦率地摇了摇头,“什么是天才?”

小羽心惑已解,立马意识到自己腹中空空。于是她牛皮塞回冷昔手中,转身拾起已被火舌烤得黑糊糊的钵罐,小心翼翼喝着鱼汤、吃着烤羊肉。“天才就是奇才,”小羽边吃边含着食物跟冷昔说叨“娘说像爹爹那样的全能型几百年才出得一个。”又喝了口汤,她看冷昔愣愣地看着自己,依然不解,笑道“对了,爹爹也不是全能,他对乐律是九窍通了八窍,”说到这里,她又住嘴了,狡黠的眸子斜斜地瞅着冷昔,在火光的映照光彩熠熠。冷昔一见,心跳顿止,所有神智全都集中到那双勾魂的紫眸上。吃了几口,小羽的馋虫子也消停了,眼看冷昔目光中燃起了火,不自觉又想到了昨日那事,登时别过羞红的脸,起身想要走开,哪晓得却正撞入冷昔怀中。

“你的话还没说完,”冷昔俯首凑近小羽耳垂,低哑的声音、温温的气息,一点点摄去小羽的理智。她试图挣脱,怎奈身体早已酥麻乏力,倒令冷昔愈发地激情难耐。

“就是……”意乱神迷的小羽已被冷昔抱至榻旁,脑中尚存的清醒努力搜索着刚才自己下一句要说的究竟是什么。

“就是什么?”冷昔的话如蛊如惑,卓尔绝世的容颜施展开勾魂摄魄的手段,诱惑着小羽一点点堕入欲望的深渊。

“还有一窍不通……”随着最后一个字被冷昔含入口里,小羽彻底地沉醉迷离,灵魂随着冷昔一起步入九天、翩翩而舞。

正当皮毯下春光迤逦、缠绵辗转之际,冷清寒悄然无声地拾起了那张飘落在篝火边的牛皮。待她看完牛皮上的字句,被震惊得如同钉在了地上的钉子,一动难动。

第六十六章

日月交迭光阴似箭,风云变幻时光如梭,倘若乘载了快乐,日子又更易流逝。

眼看原本巴掌大的小雪身子也渐有一臂长了,小羽这才发觉,不知不觉来这儿已是一月有余。

在南方,男女倘若尚未成亲的话,不论年纪几何,长辈眼里就始终是未成年的孩童,岁末年初之际定有红包压岁。如今,她二人成亲也有月余,在小羽面前,冷昔话语依然不多,笑容依旧灿烂,原本的温柔体贴愈发成熟和稳重了,还有二人独处时偶尔显出他孩童般黏腻与赖皮的一面,更使得小羽对他越来越心醉神倾。可越是如此,小羽内心就越是不安。

这些日子以来,小羽的精神头较原来好了很多,睡眠时间渐渐恢复了正常。她还发现,在她体内消散已有大半年的内息缓缓汇于丹田,并沿任督二脉向四肢充盈。身体一点点的变化让小羽不得不认清了一个事实:她体内的‘夜魂’之毒被渐渐解除。能够去除积毒固然高兴,虽然当初同冷昔成亲时,她并未对冷清寒那翻话寄予太大期望;但是,在不正式知会她的情况下解毒,却让人无法不去猜想:冷昔母子似乎正试图对她掩饰什么。不仅如此,还有一点令小羽更加担忧,那就是:冷昔外出捕猎所用时间越来越长,就在昨日,她甚至在他白衫的下摆看见几处不仔细瞅根本发现不了的血渍!

对此,冷昔什么都没说,每次回来时依然是精神熠熠、神采飞扬。不过,每当小羽转过身、亦或闭上眼,她都会察觉身后那双痴灼的目光中,藏有某种伤愁,随着时日的推移、她体内毒性的减退,它并未减淡分毫、反而愈发浓烈,更让她的背,如覆针毡般地腾得厉害。

自成亲之日始,冷昔带给了小羽从未有过的感观体验,他的温存、他的奔放、他的稚气、他的狂野无一不令小羽陶醉痴迷,满腔的幸福更是难以自抑地溢于脸上。正如鸟儿眷恋天空、鱼儿眷恋江河一样,幸福中的人儿都有着最敏感脆弱的神经,时时刻刻提防着所有可能的危险,害怕眼前的一切会在不经意间如梦境一般消失难觅。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正是小羽此刻的写照。

相较他人,小羽将这所有担忧只能放在心里,小心翼翼地不将之流露出去。对于生离死别,她体会得太多太多,这来之不易的幸福让她无法不去珍惜。她心里十分清楚,冷昔刻意的隐瞒只会因她。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而他也不愿意被她知道,还是遂了他的苦心装作不知地好。不论将来怎样,她是不会离开他的。哪怕她那二流水准的功力全部恢复,哪怕未来凶险难测,她仍要盯紧自己夫婿。事到如今,小羽心中早已亮如明镜:如此这般,不为报恩、不为责任,是因为她的心,早在很久以前已被他悄悄收去,而她,作不得那无心之人。

钵中的菜羹在篝火上烹了已有半个时辰,伴着木勺的搅动,洞里弥漫着菌菇与青菜淡淡的清香。算算时辰,冷昔也该回了,守着火堆的小羽将木钵稍稍架高后,轻轻走出了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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