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退下来后，把待遇也交了公。还好领导我的是马芹，不是其它关系户塞过来的人。我真想无官一身轻！可是马芹上任不到三个月，她又找到了我。在她的办公室，那间房间过去是我呆过的。我们有过一次十分诚恳、推心置腹的交谈。

她的办公室仍由钱频频来负责张罗。钱频频原是教美术的老师，这女孩循规蹈矩，还是我把她调到校办来的。钱频频为我倒好了茶，仍叫我“胡校长”。马芹在一边会心地笑了笑。钱频频倒好茶，把门带上便出去了。

马芹首先向我道歉，说都是她老公硬要这么安排的。有点“篡党夺权”的味道。我说那儿的事？这样挺好！你年轻有闯劲，有朝气，你比我更适合当这个校长。

马芹笑了，马上换了个话题，她说：“老胡，我想聘请你来当学校的顾问。”

我一楞，她的大眼睛却扑闪扑闪的。马上补充道：“待遇不动，仍出席校委会会议。”

我想，区区一个二十几岁的少妇，那来那么多行政知识，还不是她身后有二座靠山！这么一想，我又犹豫了。“我看马校长－－”

“不，还叫我马芹！”她冷不防提醒了我一句！

“马―芹，我已不太适合了，你还是另找别人吧。”我答道。

“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你有经验。别人，我信不过。也靠不住。”

她的眼睛中有一种捉摸不透的神情。

“那我想想吧，”

“不用想，你必须答应！”她果断地说。“你只要在我…身边，出出主意，我保证你不再承担任何…风险了。”

不再承担“任何…风险？”看来马芹讲的这层意思我还一时半会没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