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一点的亮了,微红色的光透过爬满冰凌的窗子艰难地挤进来,跌落在芜杂的书桌上。久未放晴的天空,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却扫不去我心头的阴霾。我知道,肯定是因为他,但我不知道,到底要如何,才能解开她心中的结。
但分手,无论如何,我接受不了。我只想见晓雪,谁也挡不住。可是,我在漫天的风雪里苦苦地等十几个小时,就是要听她哭着告诉我她忘不掉吗?就是要听她哭着告诉我她死了心要离开我吗?风不怕雪不怕,可晓雪的眼泪,又一次,将我心底坚硬的执着,轻而易举地击碎。
你走吧。她说,泪水划过她苍白的脸庞,让人心疼,让人绝望。
我走不动,鞋已经被冻在地上。我想说话,嗓子却疼的说不出一个字来。我只能怔怔地看着她。一些说不清的东西堵在胸口,难受。晓雪没有错,她太善良。千哥没有错,他有无数的理由悲伤。那么,我错了?爱错了?
没有人告诉我答案,晓雪已经哭着跑开,漫天的风雪里,只剩下我孤零零一个人。街头的路灯散发着惨淡的光,这个城市,很冷漠。它冷冷地看着我被绝望淹没,淹没在一个渐渐模糊的世界。
额头上突然触到一丝清凉,我艰难地睁开眼,是姐姐,她摸了一把我的额头,紧跟着是一声惊呼――哎呦,烫死了,你发烧了!哦,我这才明白,为什么脑子里混混沌沌的总想不起晓雪的脸来。
去诊所吧。姐说着拿给我外套。
不用了,吃点药就行。我虚弱地说。我真的不想动。
那怎么行?姐又把手掌覆到我额头,好烫,得四十多度了吧。快点起来!
你背我去吧。我懒懒地说。小时候烧的迷糊的时候,姐姐总是毛手毛脚地背着我去医院。那时候爸和妈总是很忙。忽然很怀念那些柔软的时光。
晕,我背得动吗?姐姐扑哧笑了,别闹了,发烧不是小事,会死人的!
姐姐的话提醒了我,不久前网上铺天盖地地宣传发烧死,那不是医院又在吓唬人,是真的烧死了。我不想被烧死,只好跟着姐姐去了诊所遵听医嘱挂了吊瓶。
躺在病床上,对着苍白的天花板发呆。
昨晚上去哪了,回来那么晚?坐在病床边的姐突然问。
去找同学了。我用了一个老掉牙的理由敷衍她。
男的女的?姐不依不饶。
姐,能不能别这么八卦?我不耐烦地说。
不对劲,难不成真的失恋了?姐姐突然俯下身,眼睛几乎贴着我的脸划拉一遍后,似有重大发现般嚷道。
见我沉默,她赶紧故作关心状,怎么回事?说给老姐听听,老姐给你指点迷津。我鄙视地看她一眼,你行吗?
姐愤然,老姐过的桥比你走的路都多。
这倒是实话。反正病房里也没人,我索性把这段时间四个人的纠葛说了出来。姐静静地听着,我尽量平静地叙述,但我没有把全部都告诉她。
姐,我现在该怎么办呢?最后,我抬头盯着她问。我在期待她给我指点迷津。
良久,姐重新把目光落在我身上,缓缓地开了口。她说,其实,有时候,爱,也是一种伤害。你越爱她,她反而会离你越远,因为你的爱,她难以承受。
可是如果我不去爱她,她会离我更远。
所以你得用适合的方式让她感受到你的爱,但又不能让她感觉到压力。爱本没有对错,但爱的方式有对错。你懂吗?
我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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