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one
“月小姐,他们出发了吗?”一位中年男子问道。
“是的。”身边的棕色长发的小姐回答道,“希望他们真的可以……”
*
在太阳出升的时候,芸和影顺利到达光明大陆的小镇。
“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光明大陆的人们称之为黎明。”芸仿佛孩童般雀跃的走在小镇的街上,溪郁跟随在她身边,警惕的防御着周围的人群。
影只是淡漠的走在街上,尽可能用手遮挡刺目的阳光。
因为他讨厌阳光。
他径直走向名为萨姆的服装店。在店门口停顿了一下,随即在复古风格的门框上敲了三下。
“先生,请问你需要定做什么样的衣服呢?”一位服务员微笑着,“看先生的样子应该还是个学生,是要前往圣约翰魔法学院的吗?”
半小时后,影身穿一套黑色的校服从更衣室中走了出来,以黑漆为底的校徽上,刻着金色娟秀的英文字体。影的眼睛向下沉了沉,许久,他扯下领带,拂去了身上的尘埃。
“叮――”服装店的门忽然打开了,来者是有着一双水湖蓝眼眸的学生。
“是去魔法学院的吗?”少女搂着影的脖子,在他的耳畔轻轻问道。
“对。”影并没有拒绝的意思,只是将溪郁放在自己的肩上,饶有兴趣的答道。
他的声音使人有透骨的寒意,犹如夜间的潭,深邃透彻。
溪郁疏懒的伸了伸懒腰,锋利的尖牙将牙印刻在影的肩头。
“是因为安玄也在这个学院吗?”少女不依不饶的追问着,“如果安玄不愿意记起部队的事情,那么你的任务是很棘手的。”影微笑着摇头,轻柔的推开少女,“雪,若你再这样,我可就不客气了……”
*
芸漫无目的地坐在小镇的草坪上。她摊开手,将手举到和太阳同一条直线上。透过刺眼地阳光,看着周围来往的人群,她终于暗自叹气。
――影和溪郁都忽然消失了。自己第一次来到光明大陆,完全不认识路。
“星石吗?”浅紫色的眸子似乎捕捉到些什么,她立即站起来,快速跑向贩卖星石的小贩。小贩热情的介绍着星石的种种,诸如起源、发掘、运输等等。芸无心听取小贩的介绍,随手拿起一枚浅蓝色的星石,直截了当的询问,“这个需要多少水晶币?”
“仅仅二十枚水晶币。”小贩简洁的回答。“喏,”芸将水晶币递给小贩,拾起掉落在草地上的银发,将银发穿过星石并且施加了一个固定魔法。
“讨厌,你们来追我啊!”当芸转身之际,一位少女猛地朝芸撞过来,“小姐,快、快让开!”无奈之下,芸只能跃上树,躲避少女的撞击。
“真是麻烦……”少女清咳了几声,随后敏捷的回头。少女的手中忽然发出洁白的光芒。随即,几乎是一个瞬间,所有追逐那位少女的人全部倒下,似乎是晕厥。
“小姐,没事了,你下来吧!”站在树下的少女用手抹去额头上的汗珠,神色从容。
在芸跳落时,只是惊鸿一瞥间,却看见影抱着溪郁稳稳的站在树枝上。
*
黑色慢慢吞噬着光明,其贪婪的舌尖探上毫无生气的苍穹,小镇中心的许愿池如同璀璨的星辰,散发着无穷的魅力。在转瞬之间,许愿池被光芒所笼罩着,宛如欲滴的泪水,凝聚成所谓的泉水。
“老板,我要一间房!”一头银发的少女漫不经心的敲打着吧台,冰蓝色的眸子狐疑的四顾周围,直到旅店老板恭敬的派遣伙计带领他们到指定的房间后,那位少女才安分的坐在床边,自我介绍道,“我叫艾尔拉,在镇中吉姆魔法商店打工。因为人长得很弱小,所以经常被镇里的游民欺负。”说到这里,银发蓝眼的少女不禁垂下头,勉强的笑道,“是个梦的沦落呢!家族的衰败,只会连累我们这些无力抵抗的弱者。”
“那是你们过于软弱。”影坐在一旁,冷厉的说着。苍白纤细的手指,轻抚过溪郁柔软的皮毛,银质的十字架在其手腕处抨击出冰质的声响,黯然闪烁着的蓝色晶石被深深的镶嵌在所谓的十字架的躯壳中,束缚自由。
“是呀,连殿下也这样说,那我们真是无药可救了。”一直垂着头的少女的眼眸里,忽然闪过一丝诡异的光,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语,“我们真的是无药可救呢。”
影的神色静如秋水,没有泛起任何的波澜,他只是淡淡的看着那位少女,将溪郁放在膝上,以便自己可以更好的抚摸它的皮毛。
“殿下?”似乎抓住了艾尔拉话语中的关键字句,芸立即追问,“是影吗?”看见少女的唇边的那一抹笑意,芸渐渐肯定了心中的答案,“没错了,是你吧,影。”
影正将溪郁放下,黑如泼墨般的发丝恰到好处的遮住了深邃的双眸,使他人看不清他的神色。“是,我的确就是殿下――魔族的影诺鲁德狄卡休斯殿下。”出乎意料的,影干脆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令人心生疑虑的是,他――魔族的皇子竟会在毫无防备之下,亮出了自己的身份,甚至不害怕他人随时可以轻而易举的夺走其生命的暗袭魔法。“怎样?你要杀了我吗?芸。”影站起后,缓缓的靠近呆愣在一旁的芸。浓重且奇异气氛开始弥漫。一向懒惰的溪郁也安分的趴在窗台上,一双金色的猫眼眯成了一条缝,饶有兴致的看着影。“魔族皇子,可是主人的眼中钉,他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现在是杀了我的好时机,若你能取走我的头颅,那必将得到那人的赏赐,也就是你芸芙落可以自由了。”
“殿下,你既然选择放弃我们,那何必为你的同僚争取最后的梦呢?”艾尔拉忽然抬起头,冰蓝色的瞳孔没有焦距,宛如一只任人摆布的布偶,“真是麻烦呢,是不是,我敬爱的皇子殿下?”
“是的。”影坦然的回答,转身走到艾尔拉的面前,在接近她太阳穴的地方打了个响指,随后绾起艾尔拉银色的长发,在她的耳边低语着什么。
“你对她施了什么魔法?是定心术?”芸紧张的走到艾尔拉的身边,细心的检查着她的状况,质问道“是精神魔法?特与精神魔法。”
影只是淡漠的坐在窗台上,将溪郁托起端详了一会儿,回答道:“只不过是小型的精神法术,不会伤害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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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在艾尔拉的指引下,影和芸顺利到达圣约翰魔法学院。
“我们是新生,请打开门,先生。”艾尔拉不耐烦的用脚敲击着铁质的护栏,银色的长发被高高地束起,双手插腰,怒视着守卫室里的大叔,喊道,“开门呀!”等到守卫员打开大门的时候,艾尔拉瞪了一眼那位守卫员,从地上捡起溪郁,大步迈进这所闻名遐尔的著名学府――圣约翰魔法学院。
在校长的邀请下,三人一同前往学院校长办公室。
“我想你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所以我不必多说。”影脱下手腕处的手链,将手链放在校长的办公桌上,淡笑着,他的眉宇间流露出冷厉的锋芒,冷而寒。.
“是月小姐。”站在校长一旁的管家和蔼的笑着,将手中的咖啡递给了校长。校长允了一小口咖啡,眼睛微闭,“我的学院是经不起‘死神‘部队的侵扰,不过……”月的眼睛倏地睁开,露出亮金色的瞳孔,“你的目标不是学院。”
“什么‘死神’部队,我们都不过是学院的新生。”艾尔拉抬起头,用冰蓝色的眼睛,毫不胆怯地正视月,才发现,这个校长的眼神是何等犀利。
“好,你们可以进入学院。”月点头,双手击掌,亮金色的眼眸中透出一股凌厉的气势,“现在,你们可以前往你们指定的班级。”
“真是个奇怪的人。”临走前,艾尔拉朝着月小姐做了个鬼脸,在办公室的地板上留下因使用魔法而造成的小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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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班中多了三位新同学。”清老师抱着一本沉重的魔法书站在黑板前,喊道:“寒、玄你们可以安静些了吧!”
坐在教室左侧的两名学生似乎怔了怔,然后随即坐下。
“我的名字叫做芸芙落,种族不明。”芸缓缓走向讲台,将手放在身后,浅紫色的眸子中流露出一种无尽的哀愁,“前天才抵达学院,请同学们多多指教。”
“大家早安喽!我叫艾尔拉,大家可以随意称呼我,不过不要给我取绰号哦!”艾尔拉灿烂地笑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味道,“我原来在小镇中打工,现在经校长点播,辞了工作,所以请同学们指教了。”
“我是影。”影的话很冷,他眼睛里的光阴冷狠厉,更冷。
随之,教室里的气氛开始活跃。“那个影好像很冷淡。”有人愤然的说道,随即有人接口“那艾什么拉的好像很开朗呢!”
总之,整个教室很吵闹,一切都不适合他。
他淡然的走到一处空位,独自坐了下来,望着窗外怡人的景色,暗自出神。
“影同学,请多关照!”坐在影前面的女生突然回头,打断了影的思绪,“我叫寒。”
是令他极度厌恶的天使族的气息。“你好。”影淡淡的回答,目光游离深邃,唇角泛起嘲讽的笑意,如雪般苍白的手臂肌肤上还清晰的印着溪郁的牙印。是安玄、玄,那个和他一起隶属于‘死神’部队的家伙,棕发棕瞳,一点儿也没有变化。
芸静静地坐在一旁,银紫色的长发已经微微泛白,犹如一只折翼的白鹭,被断了所有的后路。她就这样,安静地看着他,宛如空气一般,在他的周围黯然的存在。讲台边,清老师开始上课,课堂的内容是神祗的建造及魔族的诞生。显然,对于这堂的课程,三人都没有太多的兴趣:艾尔拉不停的摆弄着课桌上的石子;影干脆伏在课桌上睡觉;自己就在胡思乱想,想到了自己的过去、魔法、怎样在部队生存的种种。
中午,三人一同来到学院中央的喷水池边,共进午餐。
“啊!我要疯了。”艾尔拉不知道从哪里召唤出了一头白色的狼犬,将狼犬当作靠枕枕在脑后,不断地抱怨,“好无聊的学院生活啊。影、芸,我们一起出逃吧!反正天涯海角,我艾尔拉一定跟着你们了,而且你们都不擅长魔法,有我保护你们,肯定会安全!”
艾尔拉说到这里,芸突然干笑起来,“艾尔拉,我们不用你的保护……”浅紫色的眸子转向正在啃着面包的影,停顿了一会儿,“有影在,我们不会有事的。”语气肯定而坚决。
“是吗?有影同学在,你不会有事吗?”刺耳的声音从远处的树林中传来,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双幽怨的眼睛,阴毒狠辣的眼神,似尖针般刺来。在芸的记忆中,全班有这样的眼神的只有一个叫依汇的女生。“芸、艾尔拉,你们真的要与那个冷漠的男生为伍。”一个女生从树丛中走出,褐色的眼眸中,是露骨的寒意。在她的脚下,一个阵法正在散发着荧色光芒,随时透露出危险的信号。
对于这种危险的信号,影显得不以为然,他只是静静的躺在草坪上,啃着面包,喝着水。“如果你是要使用水系的魔法,我劝你还是不要施法。”慵懒疏淡的回答,听不出任何的杀气,细细密密的黑发遮住了暗如星辰的眼眸,使人读不出他的心情与想法。
“影同学的意思是,我的魔法对你造不成伤害?”依汇阴阴一笑,抬头正视着影,薄唇边噙着娇笑,“是不是呢,影同学。”风扬起她的裙摆,她的笑声犹如风中绽放的玫瑰,瑰丽而带刺,刺得旁人片体鳞伤。
“不是。”镇定淡然的回答,“因为学院四周早已布好了结界,所有的魔法都是无效的。”影从草地上站起,轻轻拂去身上的灰尘,“所以,你伤不到我。”依旧看不清他的神情。依汇愣了愣,随后向后退了三步,转身,没入深色的丛林。“艾尔拉,你的午餐吃完了吗?”影转头看着正狼吞虎咽的啃着面包的艾尔拉,淡淡地询问。“嗯!”艾尔拉将最后的一块面包匆匆塞到嘴中,模糊不清地说道,“好了。”
*
阳光透过密集的树叶洒在课桌上,形成一个个无规则的圆。百般无趣之下,芸只能一次一次的转着笔,让笔在空中画出一个个完美的弧度。“各位同学,我校即将举办一年一度的血祭节,内容如下:
1)服装祭的展示,可有金银奖的分化。奖励在闭幕式宣布。
2)魔法对决战。胜者为冠。可获校长亲自授予的奖状及魔杖。
3)各班展示。赢者可得五枚血灵石。”
清老师在使用了复制魔法后,将复制的文件分发到同学的手上,继续解释着本次血祭节的事务,“魔法对决战请同学们量力而行,至于各班展示,我决定弃权。”坐在芸前面的女生一个踉跄的站起,质疑:“为什么?我们为什么要弃权?”这引起了全班的轰然吵闹。影不语,饶有兴致的观看着同学们的不同神色,银色的十字架耳饰折射出耀眼的光泽。“寒,坐下。”清老师面露难色,将一口气硬生生的咽在喉咙中,“真是的,不管你们怎么要求,我已经决定不参加了,以往你们的展示都是怎么结束的?不是烧了教室,就是把评审赶出教室,这次还有谁敢进我们的教室?”全班霎时安静下来,只听到一声淡漠清冽的声音,“那为什么不给我们一个机会。”芸缓缓转头,看着影单调的发出一个个音节,巧妙的躲避着老师的唇舌攻击,为班级取得一个机会。
“嗯,这样好了,你们只要取得魔法对决赛冠军,便可参加各班展示。”结果是显然的,清老师败给了影,“至于对决名单,就交给寒负责了。”
下课时分,艾尔拉精力旺盛的在不同的同学间周旋;芸则协助寒登记报名人数;影趴在课桌上,一遍遍的转着笔。“影,你不参加?”艾尔拉坐在课桌上,关切的询问,“这可是大好的时机,可以获得很多钱呢!”
“我没有魔法。”影抬起头,撩开耳边垂下的发丝,露出镶嵌在耳上的一枚金红色的晶石,“这是抑制器,我已经被封印了3/4的魔力,目前只有水系魔法还可以使用。”他的语气很淡然,仿佛在陈述一个和自己无关的事情,“所以,我没有能力参加这所谓的魔法对决赛,至于你和芸,都有能力参加,那个寒也可以参加。”
“哇,是幻兽呀!”突然有人兴奋的大叫,手舞足蹈的指着窗外。艾尔拉顺着那人所指的方向望去,一只雪白的猫正躺在绿树丛中晒太阳。“学院中怎么会有幻兽啊!”“就是,幻兽是不可以在结界中生存的!”“不过真是很美的幻兽啊!”艾尔拉因他人冲撞而涌入人群,耳边的声音不绝于耳。影的座位也险些坍陷,直到影站起,以其特有的声音说道,“你们闹够了吧!”声音很冷,但,他的眼神更冷。
“喵!”雪白的幻兽轻巧的跃上窗台,金色的猫眼扫视了众人一圈后,它提起脚尖,无息无声的落在影的怀中,无奈的叫了一声。
“你来干什么?”影看到溪郁不禁皱起了剑眉,“这不该是你待的地方。”似乎带有惩罚的意味,影开始‘抚摸’着溪郁的毛发,而溪郁却在影的怀中不安份的发出无规律的叫声。
“溪郁啊,你怎么来了?”芸惊讶的看着影怀中痛苦挣扎的溪郁,开口询问。溪郁仿佛看到救星一般,猛地挣脱开影的束缚,跳入芸的怀中后,心怀余悸的盯着影的一举一动。
“回去!”影微微怒道,清秀的面容渐渐泛起怒意,随手卸下金红色的耳环,将晶石在手中碎成粉末状,作出一个要将粉末撒在溪郁身上的手势后,溪郁不禁颤抖起来,快速跃上窗台,凭空消失。
幻兽风波过后,紧接而来的是魔法植物课。所谓的魔法植物课,就是通过不同的交流方式去分析各类的魔法植物。教授不厌其烦的一遍遍的重复着相同的咒语,以及相同的魔法植物的功能。“真是无聊呢!”艾尔拉敲了一下芸的肩膀,抱怨道,“芸,我们逃课吧,就像影一样。”“啪――”教授用书本打了一下艾尔拉的头,“艾尔拉同学,学习要认真,成绩不好,还想着要逃课!”艾尔拉朝那个教授瞪了一眼,随即闭上了冰蓝色的眼眸,不理会教授的完美演讲,只是垂下头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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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院东侧有一处名为神秘之森的森林。森林因许多大型灌木及远古植物著称,是魔法植物课课外实践的场所。神秘之森的尽头有座古老的别墅,主要是依靠木制的别墅在整座中世纪风格的学院中显得格外特别。
夜,无声无息的降临在这片以光明为名的大陆上。一切都变得极其安静祥和。
影如闪电般的穿梭在神秘之森中,只能隐约看见他左耳处闪烁着的一滴金红色。似乎听见了什么,影瞬间停在别墅的门前,静静的站着,细细聆听风拂过耳畔的声音。“影,你的任务完成了吗?”黑夜中飘来虚无的话语。“没有。”影突然跪在地上,淡淡的回答,直到那个声音消失后,影才站起。黑夜中,影黑如星辰的眼眸向下沉了沉,用左手摘下金红色的晶石,唤出一个魔法阵后,影便消失在夜的深处。
此时,学院正举办着一年一度的血祭节。学院的四处洋溢着欢快的气氛,到处挂着红色丝带,一切都显得极为耀眼,甚至刺目。因为红是鲜血的颜色,是他最为厌恶,但接触最为平凡的颜色。总之很讨厌。
影独自躺在一枝极为粗壮的树枝上,昂着头,望着黑色的天际。“喵……”溪郁仿佛忘记了今天下午的教训,私自逃出寝室,来到影的身边,洁白的毛发时不时蹭一下影的手臂,发出无奈的声音。
“影,对决赛开始了,第一个是芸上场啊!”艾尔拉站在树下,不停地挥手大喊道,“快点啊!”影微微皱眉,在艾尔拉的催促下,只能不情愿的翻身,跳下树,在艾尔拉的带领下,勉强挤进涌动的人群。
芸站在赛场上,淡定的看着对手挥舞着手中的魔杖。因为这种对决在‘死神’部队是每天的训练,以生死有命为宗旨的血腥决斗。当对手念起咒语时,芸从无形中取出一把短剑,银色的剑身上泛着幽蓝的剑气。微微握紧剑,芸快速向敌人冲去,旁人甚至看不清她的脚步,她便来到敌人的身旁,似乎敌人有些察觉,向左偏闪,躲避芸的攻击。幽蓝的光芒荡开,直击敌人的心脏。“卡!ko。”裁判及时阻止了芸的动作。若不是裁判恐怕自己会当众杀死他吧,芸淡淡的吐出一口气,将剑收起,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好厉害啊。”艾尔拉手舞足蹈的欢笑着,举起左手,指着芸喊道,“芸,加油!”影并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场合,决定先行离开。芸和艾尔拉在欢愉的学院里闲逛,偶尔会看见几队情侣,其中也不乏魔法高强的人。“芸的魔法系是炎系的,真是很少见呢!”
艾尔拉用手遮掩住苍穹上的明月,淡笑道,“我的魔法很一般呢。”“艾尔拉应该是风系的吧,因为你可以在空中起舞……”说到这里,芸开始淡淡笑起,声音很空灵动听,宛如天籁。“芸?”艾尔拉倚在学院的血桥的铁栏上,望着繁星,喃喃。好似没有听到艾尔拉的话语,芸自顾自的跃上铁栏,迎着微风站着。
其实,死神只不过是一种称谓,在这个以魔法闻名遐尔的学院中,每个人都是死神,都是可以让他人瞬间消失的工具,包括自己、影、艾尔拉、还有周围的任何一个人。
微风依旧,但带了少许的凌厉,刺得芸黑色外套发出阵阵声响,很轻、却清晰。“影,很孤独。”恍然间,芸凝望着天际中唯一的月,用淡淡哀愁的语调说道,浅紫色的双瞳中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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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院的夜,静得骇人。
“芸,我最后的族人。”黑暗中,那个声音此起彼伏,不时侵袭着睡梦中的芸。是梦噩吗?芸揉着双眼,着魔般地从床上爬起,一直跟随那个鬼魅似的声音,来到神秘之森的尽头――谜一般别墅。别墅内的一切显得古老荒诞。鲜红的血在木制的地板上蜿蜒流动,血腥气味充斥着整栋别墅。“芸……”黯淡的星光下,一个女子缓缓向自己张开双臂,浅紫色眸子柔和地注视着芸,银紫色的长发直直地铺在地上,但却丝毫没有沾染到血迹。那个女子和芸是如此相似,似乎是同一个人,只不过使用着不同的身体。
“芸,我最后的族人……”那个女子不断重复着相同的话语。
芸不由向后退了一步,但仍关切的询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芸,我最后的族人。”那个女子一步一步靠近着芸,淡淡的哀愁在女子眼中游离,“悠,是我的名字。而我就是悠。我原本是月之精灵族的族长,亦是一直在召唤你的人。你要记住,魔族,你我这一生共同抗击的种族,杀了他们,是你我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名为悠的女子突然伏在了地上,洁白的裙裾沾印了鲜红的血,宛如一片片散落的樱花。“影……”芸不由自主地伏在地上,剧烈的喘息着,口中喃喃,“影……”
此时,影正随意地坐在华贵的古典椅,淡漠的吩咐,“溪郁。你说今天完成主人的任务,如何?”他的音色极冷,神秘中还带有些许的魅惑之意。白色的幻兽听话的躺在主人的双膝上,时不时探出鲜红的舌尖,细腻地舔着前爪。“玄,是芸曾经的挚友,芸如何杀他,是不是很值得期待呢?”黑发少年淡然一笑,随手放下膝上的幻兽,深邃的目光从那一双漆黑的瞳中刺出,凌冽刺骨。
“影!”门外传来艾尔拉的声音。影收敛起目光,努力以平静的面容去接待艾尔拉。“这是巧克力的蛋糕,那是草莓的、还有蓝莓的。你要吃哪个?”艾尔拉出乎意料的捧着一堆蛋糕,毫不生疏的闯进影的寝室,溪郁不知躲到哪里去了,总之,不在寝室。艾尔拉坐在地上,将一块草莓蛋糕扔进嘴中,咀嚼了几下,口齿不清的说道,“芸也是的,去她寝室找她,敲了半天的门,也没人应!”
影坐在沙发上,随意挑选了一块蓝莓蛋糕,淡笑道,“芸应该已经睡了吧。”咬了一小口蛋糕,细细品味了一番后,称赞道,“想不到,艾尔拉也会做蛋糕。”艾尔拉呆滞地坐在地上,木愣地咬着蛋糕,许久才开口,“其实,是我母亲教我做的,所以,一直在默默努力制作……”艾尔拉的口气很淡,好似天际中虚无的云。
影倚在柔软的沙发旁,黑色的眼眸向下略微一沉,沉默不语。艾尔拉也只是细嚼慢咽地蛋糕。原来,这个夜,是如此清。
“影,你看,好漂亮的流星!”艾尔拉雀跃地从地上跳起,趴在窗台上,兴高采烈地举起右手,指向湛蓝的天。影愣了愣,淡漠地走向窗台,看见一闪而过的流星,却抓不到流星的尾翼。原来,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种幻灭。
溪郁慵懒地趴在窗台上,金灿灿的猫瞳仿佛倒映着流星霎那间的璀璨,犹如钻石。
“但是,如果,有影在,我们就不会得不到上帝的救赎。”艾尔拉梦呓般的呢喃着,银色的长发宛如天际上滑落的泉水,“所以,我们不会存在幻灭的。”
影拿起蛋糕上的一颗草莓,扔进嘴中,淡笑,“真是很香甜的草莓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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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你太过分了!”冲进校长办公室的少年不由分说地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难道不知道你会害死他们的?”
然,校长月依旧轻盈地笑着,“华特,你认识的我是那种心慈手软的人吗?”亮金色的瞳,诉说着道不尽的愁。
少年微微瞥眉血红色的眼眸霎时暗了下去,然而一时间,仿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少年只是哑然失笑,“那月,我会竭力帮助你的。”淡金色的发,近似于银,似乎是月微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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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12:15,学院中央喷水池边的草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