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边一切都还好吧?”习孟哲见顾甜脸涨的通红,觉得自己的话可能触到她的敏感线了,再加之她现在有孕在身,可能比以往更容易敏感多疑,便连忙给她换话题。
听见亲近的人问这样的问题,顾甜这些日子以来的委屈突然就涌到了胸口,在喉咙处化为热量,让眼泪让喷薄而出了,她讨厌自己现在动不动就掉眼泪,想拼命抑制住,但情感在此刻却不受理智控制了,她感觉鼻子酸的都没有嗅觉了,脸也突然肿起来了,泪水不停的砸到手背上。
她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正视习孟哲那双温和清澈的如同大牧羊犬一样的眼睛,却听见周围沉默了一会,一方手帕递到她眼前,她接过来却不擦眼泪,只是捧着抽泣的更厉害。
习孟哲将手帕拿过来,将顾甜的脸扳起来,替她把脸擦干净,又帮她把手仔细的擦干净,说:“这个时候不要动不动就生气、哭,对你的身体不好,听话。”
他的表情很严肃,带着因生气而少有的阴沉,这时候的他看起来和习孟潇有点像。
“他回来我要和他谈谈。”
他见她到了中午有些疲惫的样子,陪她一起吃了饭,送她上去睡觉,米太太在后面瞅着,说:“太太,这样好像不太好吧?让习先生知道了……”
“这位先生也姓习,是你习先生的亲哥哥!”顾甜径直向上走,米太太听了连忙向习孟哲道歉,习孟哲做了个无事的手势让她扶好了顾甜上楼,他跟在后面。
顾甜躺下后,习孟哲坐在床边的一张椅子上陪着她。
两人一句话也没说,他默默看着她,她微笑且满足的看着他,很快就在温暖的阳光中睡了过去。
她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的手蜷的有些难受,她将手动了动,觉得有些奇怪,慢慢睁开眼,看见习孟潇坐在床边,正握着她的手望着她。
见她醒了,他脸上却出其不意的尽是温柔,说:“我让顾天赐过来吧。”
她疑惑的看着他,不敢相信他突然转变态度就转变的这么彻底。
“你不是想家了吗?让他过来在我美国的公司工作,你也可以天天跟你的亲人见面,不会觉得自己孤单了。”他握着她的手解释说,声音很轻柔。
顾甜还是不敢相信,他和前段时间那个狰狞暴力的人相比,究竟是怎么了。
她望了望周围,习孟哲仿佛不曾存在过一样,让她有些怀疑睡觉之前的情景是不是在做梦。
“你哥是不是……来过?”她疑惑的问,头脑仍有些懵。
习孟潇收敛了笑容,说:“你做梦了吧?”
顾甜皱着眉头想了想,说:“我最近怎么老是恍恍惚惚的,做梦和现实都分不清楚了。”
习孟潇忍不住笑了,他的脸上浮现出柔和的曲线,比刚才的温柔更加真实,说:“小甜,笨蛋!我刚才是在骗你,你居然信了。”
他有多久没有叫她小甜了?!
“你才是笨蛋,我刚才是故意逗你的,我怎么会记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做梦还是真的。”顾甜突然也笑了。
两人之间的冷战气氛就这样解除了,不需要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理由,正如冷战开始的时候一样。
“我不信。”习孟潇凑近她的脸吻了一下,顾甜老老实实的接受了。
他将她扶起来靠在床头,见她发丝紊乱,便叫人拿来梳子,替她梳头,完了她伸手去抚摸他的头发,说:“一不小心长这么长了,你平常洗头谁给你擦的头发?”
“我去外面让外国美女擦的。”他眼里闪过狡黠。
“爱找谁找谁去。”她无所谓的说。
习孟潇笑了下,将她轻轻揽过来靠在他的胸口处,低头吻着她的头发说:“对不起。”
顾甜用头使劲撞他坚硬的胸口,然后扯开他的衬衣,在他胸口上狠狠的咬了一口,还未等他反应,她又在他脸上脖子上使劲咬,发泄完她说:“我只会原谅你这一次,听见了没有?”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习孟潇将她扳开,两人额头对着额头对望着,心满意足的搂在一起。
、和好
接下来几天,顾甜倒没有再见到习孟哲,虽然她知道他仍然在美国,但是习孟潇告诉她他是有工作在身,和习氏集团的另一个负责人,也是他们的二堂兄习嘉禾来考察美国公司的市场和资金情况的,美国公司正在申请扩大规模。
习孟潇邀请他们两个还有美国公司的总经理来家里小坐,他提前就告知顾甜身体不便不必出来了,晚上的时候他们俩再和习孟哲吃一顿饭。
所以顾甜听见客厅里有男人说话的声音时,也就一直待在屋子里。
却殊不知会客室里暗潮涌动。
美国公司的总经理是名叫匡宁远的中年男人,因为工作压力的缘故,让他年纪看上去远比他的实际年龄大。
习孟潇自从来美国后,一直对他客气有佳,他始终进退有度,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
“两位银监会的督察都在这里,说一下你为什么不同意扩大美国公司吧。”习孟潇让匡宁远发言。
“习先生,美国的市场本来就是一个很刁钻的胃口,不会因为公司扩大而有更大的市场,只会给总部的公司带来更多麻烦和压力,效率也不会高,反而会得罪客户。”匡宁远低眉顺眼的样子说。
习孟潇和习孟哲对望一眼,习嘉禾看了他们一眼,说:“这个问题真的要好好考虑,我们习氏集团讲究的就是效率和效益,这两点都没有利可图的话,原则上计划是很难通过的。”
“爷爷是怎么说的?”习孟潇看一眼匡宁远,又问习嘉禾。
“爷爷的意思就是先评估一下看看,”习嘉禾笑着说:“我是觉得,美国的市场没有那么大的潜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