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棒槌……」苏解容晕厥前说。
「咋?」一剑愣了一下。
苏解容倒地,其余乌衣教众也被迅速制伏,莫秋走至苏解容身前轻轻踢了踢他,确定人眞的晕了以后,悄悄吐了口气。
「小秋……」一剑开口。
「什么事?」莫秋抬头,绽了个天眞无邪的笑容给一剑。
「这家伙骂了我声棒槌……」一剑收起剑,双臂环胸,清亮的双眼望着莫秋。
莫秋心中一跳,以为一剑察觉了什么,摒息以待,等着一剑接下来的话。
(bsp;谁知一剑却摇头说道:「要骂也是骂卑鄙无耻下流吧!毕竟俺藉你那招声东击西阴了他,他输得冤枉!」
莫秋不动声色接话道:「理他做什么,魔教里有几个正常的,咱哪会懂得魔教中人的想法!」
一剑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莫秋的解释。
而后一剑皱皱眉再说:「但你不是说不用这把刀的,咋又用了?知不知这样很危险!」
莫秋道:「我危险总比舅舅危险好吧!」
这时几个少林弟子同那名高壮僧人走了过来,打断他两人的对话。
一剑方才没注意看不晓得,等对方靠近了,才发觉那名僧人已有些年岁,只是这人虽年过半百双眼仍炯炯有神,耍起禅杖来更是虎虎生风。
僧人对一剑一鞠,说道:「老衲了嗔,谢两位施主相助,擒得魔敦这一干人等。」
一剑朝了嗔点了头,莫秋则是拱手说道:「大师不用客气,在下铁剑门陆莫秋,这是我舅舅延陵一剑。舅舅听闻少林发现魔教魔窟,遂议我先遣弟子前来,我俩迟些才到,虽然中间又杀出个魔教右护法,但幸好大家都没事。」
了嗔点头示意,同莫秋又说了几句客套话。
「门主、师叔祖!」村子里传来铁剑门弟子的叫唤声,一剑抬头望去,只见几名弟子陆续押出藏身在农户之中的乌衣教余孽,其中不乏老弱妇孺及残兵伤患。
一剑一看丁丁好玩地把一个哭个不停的小孩高高抛起再接住,吓得孩子的娘花容失色,眉便拧了。他怒道:「丁丁你做什么!小心摔着那孩子,快放下!」
丁丁被一剑吼得一抖,手一软,差点没接到孩子,还是旁边同门连忙上前把那小孩给抱了,才免得那孩子眞的摔着。
一剑又暍了声:「陆丁丁!」迈步往前而去。
「是!」丁丁立即双手放到背后,连忙往后退。
一剑他们走到村子里,但见一地跪的都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小妇老,他困惑地转头问莫秋道:「是不是搞错丁!虽然这村里有魔教之人混杂,但这些不过是些老人小孩,不全是魔教中人吧!」
了嗔忿忿开口道:「他们的确是魔教中人没错,施主千万别被这些人的表象给骗了!这些老的年轻时皆为乌衣教教众,这些妇人都是乌衣教人的妻妾,而就算是小的,长大后也是会随父母进入魔教危祸武林,如今落在我等手中,速速了结了好!」
了嗔一记禅杖直往其中一名面容恐惧的老者击去,那老者惊恐地叫了声,双目圆瞪得快掉下眼眶。
一剑一个出手握住了嗔禅杖,不赞同地道:「大师杖下留人!」
了嗔怒道:「少林寺一夕之间被魔教妖孽所灭,血流成河无一生还,若非我等出外布道不在寺中,则难逃一死。鸟衣教势必血债血偿,这些人一个都不能留!」
了嗔加重劲力于铁铸禅杖之上,硬是要往那老人头虏砸去,一剑臂上劲风忽起,运内力与其抗衡。他不是偏袒魔教余孽,只是觉得即便非我同道中人,也非个个作恶多端,如此轻率便取人性命,他做不到。
了嗔一声大暍,劲气暴涨,内力震开了身旁几名小沙弥,他禅杖一转由一剑手中脱出,紧接着便朝一剑挥下,与他打了起来。
「舅舅!」莫秋一惊,心里大骂。这和尚眞是恩将仇报,竟对付起一剑来,也不想想方才是谁将他从苏解容手中救下的!
一剑与了嗔交手数招,招招皆是砰砰作响,这时在附近追捕其余乌衣教众的其它门派弟子也赶了来。
这些人本是认识了嗔的,一见有人对了嗔动手,便跃向前来相助了嗔,谁知一剑三两下便将了嗔制伏在地,其间不过半刻。
「延陵一剑你竟偏帮魔教中人,莫非你也是魔教奸细!既然如此,那要杀要剐随你便,少林寺弟子听着,等老衲死后,你们必不能饶过这狗贼!」
「师父!」小沙弥们群情激愤,几乎要朝一剑扑了过来。
「你个死秃驴!」一剑愤怒地咆哮了声,当下所有人心肝一颤,都被那吼啸吓了一跳。
一剑吼道:「是非不分,滥杀无辜,佛门中人有像你这样的吗?!当年俺上少林吃斋,那主持智丈大师是多么慈悲的一个老人家,他那样连鸟窝给风雨打下来都抱着窝里破蛋哭上老半天的人,若是知道自己门下弟子因为要报少林灭寺之仇而随意杀人,定是会哭到连投胎也不去了!」
当头棒暍打醒了嗔。了嗔想起已经圆寂的住持,不禁红了眼眶喃喃开口道:「智丈师叔……」
别派弟子看不懂这是什么情形,在一旁交头接耳窃窃不休。
莫秋走向前去把一剑拉开,眼一横,示意那些小沙弥将了嗔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