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分支有姜水，姜水河畔有歧山，歧山脚下多洞穴，睡居一群类人猿。

不知是哪位古人留下这段歌谣，记载了最早的人类.这奔流不息的黄河，养育了多少原始氏族和部落，养育了多少华夏儿女。可人们始知华夏，必须知这姜水，又须知这座苍松翠柏映照的歧山。

由五只怪兽组成一犀牛群，“踏，踏，踏”地渡过不深之姜水河畔，穿过茂密之森林，两只大犀牛领着三只小犀牛，它们的身上刚刚被打过冰雹、淋过大雨，它们正在苦苦适合于它们生存的栖息之场所。寻找了一路的犀牛正急不可待，用发着兰光之眼睛寻找着地点，一旦被它们发现，定然不顾一切冲过去，用它们那对尖尖角，把猎物撕碎或赶跑，将之占为己有。

它们不知，在此不远，正有一群人熟睡在洞穴中。洞穴洞口不大，洞穴内却不小，除了几个石桌石凳外，满满地挤着酣睡。他们用树叶杂草铺地取暖，或拥抱着或圈屈在一角，总数不下于七八十人数。此样洞穴在这岐山还有几处，这个洞穴却是距犀牛群最近，那两只大犀牛已从树林中闪出头往此处奔来。

也是该着有一场人牛大战，一个散着头发赤着上身，用一条野猪皮围着下身的男人起来撒尿，半迷着眼睛摸出洞口，嘴里还哼着似曲非曲的调子，脏兮兮脸上露出梦寐之笑容，可他撒尿尚未完毕，那跑在前面的犀牛如电眸光照亮他那双眼。他睁开眼睛看见这宠大怪物离自己还有几步远，惊慌中被吓醒，转回头不顾一切跑回洞穴，嘴中大声喊着：“来野兽啦，来野兽啦。快起来呀，快……”他虽快可那犀牛更快，最后一句话还没喊完，大犀牛锋利的前角已刺破他之肚腹，随着“啊”一声惨叫，此人便呜呼哀哉了。

这时洞穴里传出各种声音来，有人受到惊吓喊着“啊呀！”，有人喊着“兽``兽”，有人则喊着“牛，大牛啊！”洞穴里门口几个穿着熊皮、狼皮或虎皮汉子拿起早准备的石块往犀牛处扔。也有人拿着木棒，有人握紧拳头。其中一人一马当先，挡在门口护住洞口，这人额头高高，眼睛亮亮，嘴巴闭住，穿一条虎皮裙，手持一柄大石斧，已摆出作战势态。他身高有九尺，长得虎背熊腰，粗壮之身躯，能让人放下惧意。只听他道：“兄弟们别怕，里面人拉树绳向其它山洞报信。一共是五只大牛，来食物了！”

洞穴里有几个人开始拉动树绳。

洞穴外几只犀牛也望见了洞穴内众多眼睛和众多食物，这两只大犀牛丝豪也不怯懦，它们互相望望，那先来犀牛后退一步，后来犀牛又一声大叫，头一低，后腿一蹬，窜入洞中。

洞里这下可翻了天，喊声叫声不断。有两人被牛踏在蹄下，有两人被牛角刺中腹部扑倒。犀牛前身也被打了数棒，牛尾象鞭子般甩得啪啪作响。那牛受到石块和木棒攻击，更加左冲右窜，又有人或伤或亡，正当人们不敢近前时，那牛却晃荡几下，倒在地上。人们这才发现：犀牛腹部已裂开长长的口子，牛肝牛肠黑里透红地流了出来。

再看看那持斧的汉子，那把石斧也变成了血斧。原来犀牛向洞里一窜之时，那汉子已仰在地上，用斧刃把牛腹和开。

洞里人正哭喊着不知所措，只听那汉子喊道：“卫士与我冲到洞外”，话未说完，自己已抢先跃出洞去。

洞外大犀牛眼见得里边犀牛倒下，又发出一声怪叫，四蹄如踏云般腾空而起，还未来得及进洞，汉子那把斧头已带着风向牛头砸来。那牛也疯了，牛头左摆右撞，竟想用牛角拨开石斧，只听“咔咔”两声，牛角被石斧入刃三分，石斧也同时被牛角碰飞在洞边岩石，石斧木柄被折断。犀牛疼痛难忍，一个空中倒转，牛尾唰唰向汉子扫来，这汉子也真机灵，屈身让过牛尾千钧冲力，翻手抓住牛尾。牛如旋风般来回打转，汉子被甩得汗血纷飞。正在危急之时，地又有一人大吼一声跃上牛背，伸双手抓住犀牛另外一只长角。

这几只犀牛均是两角牛，有一只角长在双目中间鼻子上方直伸向前。后面不远又有一角比前面那角更长更尖锐，这只犀牛觉后背被人用腿死死夹住，牛角也被人卡紧，牛尾被人制住。只有四蹄能动，就又窜又踢，企图甩开二人。同时发出惨叫声，寻求支援。

洞穴内已冲出了许多汉子，见那大牛凶猛异常，都扑三头小牛而去。三只小牛见大牛遭到两人围攻，又听大牛求助，正要冲上前去，前方却被人挡住，木棒石块均已砸来。一只小牛怪叫一声，三小牛一同挺头向前，形成牛阵。六只牛角似六把尖刀一齐刺入人墙。两边之人向后跺闪，中间之人无处藏身，有三人又被牛角刺入，发出致命惨叫。人群又骚乱起来。

那大牛见小牛也被围攻，便不顾自己跑过来救小牛，它这一分神分力，被抓牛尾汉子寻到了时机，他腾出一只手来抓住牛腿，一用力把牛摔倒。骑在上面那个汉子看在眼里飞身而下按住另一条牛腿，高喊道：”拿绳索来！”有汉子扯下用来报信之绳索递上，几个汉子七转八系地把大犀牛捆绑牢。

大牛已被制住，那汉子对抓牛尾汉子喊道：“隧人，拿绳索拌牛腿。众人闪开！”隧人道：“好！”两人各拉住绳的一端向牛阵扑去。牛阵这边也紧急异常，又有一人被刺死，五六人受伤，堵在牛阵前边那些人闪向两旁，三只小牛见有空隙便向前冲出，却不想被拌住了腿一齐倒下，众人涌上分别将它们按住捆绑起来。这五只犀牛本想获得居所，不想反成猎物落入人手。人们见牛群被制服，哭泣声中又传出欢呼声来。

有一个披着长发赤着上身的俊俏女子喊着：”伏羲，伏羲！”边跑边到了那个喊话的汉子身边道：“伏羲，你伤哪了吗？”伏羲用手擦擦脸上汗水道：“女娲妹妹，没事，没事！”

这时有人喊道：“族长来了！”

只见一群下身围着树叶裙，裸露着上身的披发女人拥簇着一位年近六旬的老妇人已站在人群中。这老妇人上身披着虎皮，下身围着虎皮裙。这是一个尚没有开化的原始部落，可以叫做尚未完全形成人的人群。在人类的进化过程中处于母系氏族阶段。他们的手刚刚与脚分离，他们的头脑仍沉浮未醒，他们还向狼和狐狸般居住洞穴，吃与野兽争食，穿不蔽体，行无羞耻，说话能相互沟通。语言沟通成为他们与野兽的一大区别，虽然此时能沟通的语言还并不多，可较多人数的群居为它们的语音沟通创造了条件。在这人始之初的萌发状态中，人类可能已经经历了几万年甚至于几十万年的历史，在他们与自然和野兽无数次的争战中，模模糊糊的经验使他们看到了数量优势是人类生存的关键。而人的数量的增加，除了有其他氏族前来投奔以外，靠女人生孩子发展是唯一的原因。因此，对数量的认识使人类与野兽有了不同，他们便渐渐地奉能生孩子的女人为神明，生的多的女人就成了他们这个氏族的族长。在这个源于姜水的氏族，只有族长才有资格穿上下完整的衣装。因他们这些人生存于姜水，我们就把老妇人叫姜氏。姜氏道：“我已看了半天，隧人和伏羲又立了大功，其它人也为奋勇保卫山洞立了小功。大家一起进洞吧，将事态向我说明。”

各洞人已接到树绳报信陆续赶来，都聚在这个洞穴前，有五六百人之数，都进洞已不可能，与犀牛参战者和各洞洞主都进了洞，余下之人站在洞外。洞内漆黑一团，靠着洞外的光芒才能看清楚彼此的面容。姜氏在中间落座后道：“隧人和伏羲不愧我部落勇士，隧人力斗双牛，伏羲想了这个用绳报信之法，又与隧人绳制三牛，不然，我族会受更大危害。这场拼搏已结束了，我们死伤如何？”洞内有人举手指，有人伸着手指头查数，伏羲转了转道：“死七人，伤九个零两个人，隧人亦受了伤。”姜氏沉默片刻道：“五头牛死伤了我众多儿孙，代价太大了！唉！我部落自祖先迁居到此，已有十几代人了，这世世代代居于洞中，每与野兽拼搏，总是伤亡很大。我辛辛苦苦生了儿女，经过漫长时间长大，却瞬间没了。可悲呀！这该死之野牛！把这几头牛都处死吧！”姜氏说着，眼睛湿润，嘴巴发颤，手足乱舞。

伏羲道：“族长，伤亡所以大，皆因洞中人多拥挤，无回旋余地之故。昔日我曾言，将我部落人均迁往一平原地带，被众人否决，才有今日之祸！”隧人反驳道：“居与洞中尚不安全，在平原怎能生存。”伏羲回道：“高山峻岭，森林沟壑，均是野兽出没场所，平原开阔，无狼少虎，安全多了。”隧人道：“我等皆靠守猎生存，没有野兽来，我们吃什么？”伏羲道：“古来生存，男狩猎，女采集。采集亦可活。”隧人笑道：“采集也得有树，有树则有林，有林则有兽。不还得和兽斗吗？”姜氏接道：“隧人之说有理。如平原能活人，前人为何不去？我们还是居住在这自然天成之洞穴吗？想当初，我辈先人不知走过多少山水，来到歧山，找到这些山洞住下来，难道他们没想过呆在那无兽出没的地方吗？肯定是想过，做过，甚至于饿死过，最后还是放弃了平原，来到山洞中。此事以后不要再论。现在天已大亮，伏羲负责将这些大小牛全部宰杀，牛肉一人一块均分了，至于已死之人嘛，也分了吧！”伏羲道：“牛分了也罢，人我们就不要再分着吃了，都是在一起居住的人，吃了能咽下去吗？”姜氏道：“难道你没吃过吗？此群兽未来，大家打不着猎物，饿死之人也有，为了众人集体生存，食人也可原谅啊！”伏羲道：“那是无可奈何之时，今已有牛五头，勿需食人了。”姜氏厉声道：“我是族长还是你是族长？难道我说了不算吗？”伏羲不再作声。姜氏道：“就这么办吧。”

姜氏等人散去。伏羲指挥一群男人那两只大犀牛和那些死人用石刀或棍棒打死划开，又按着姜氏之意给各洞穴均分了。而把那几只小犀牛让人偷偷地拉到在距离山洞不远的一个草坪之地，用绳将小牛拴住。其时，日头已过头顶，伏羲心情不爽，便自己走上一座小山坐下沉思。忽然，他听见有人喊他，他站起来四处寻找，看见妹妹女娲就在附近，就将女娲喊来坐下。女娲道：“伏羲，你怎么又来这了。”伏羲道：“今天心情不好，本来做了很多事，还挨了一顿批。”女娲道：“或许……咳！族长也是为全部落人着想。”伏羲道：“这个我也知道，可我的想法总是与他们不同。你想啊，我们人毕竟是人吗，我们的手会使用和制造一些石器木器，我们也会想一些事情，这些都是人和动物的不同之处啊，所以啊，我一直说，人也该有个人道。若人之间相互为食，我们与虎狼有何分别？何况，我们也没看见老虎吃老虎、野狼吃野狼啊，咳！人吃人，太残酷了。”那女娲笑道：“兄长不愧是母亲踩大人迹孕生的孩子，就是和一般人不同，想的事情都是怪怪的。”伏羲似是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你总会安慰我。我想了这么多，其实不也是为了部落着想啊，可怎么说也没人听从啊!”女娲道：“那是因为你不是族长啊!”伏羲笑道：“我怎么可能成为族长呢。我又不会生孩子。自古以来，这族长不都是你们女人担任吗？”女娲想想道：“可也是，为什么你们男人不能做族长呢？”伏羲道：“恐怕天生就是这样的吧！不过，我到是想啊，谁做族长也无所谓了，只要是对的话能听就行啊。可现在我提过很多主意，却是没人听啊！”女娲道：“这我知道，我也想过很多，比如男女之间均可在一地交配，我看见后，觉得很恶心，我将来可忍受不了。”伏羲问道：“却是为何？”女娲答道：“我看过母亲与人交配之惨相。我觉得这人与野兽一般模样，交配起来不顾女人死活。母亲长相天生丽质，男人均要配她，她怎能忍受。”女娲说着，用手抓一些泥土往脸上涂抹，一会儿，她那俏丽的脸上抹出个花脸来。伏羲看着她笑了，问道：“你在做什么？”女娲问道：“伏羲兄，你说我长的好看吗？”伏羲道：“好看啊，平日大家不是都说吗，你长得最象母亲了。”女娲道：“不是说平常，我是说现在。”伏羲似是想了想笑道：“现在，现在你和那个犀牛的模样差不多啊。”谁知女娲想了半天道：“真得，我要是长的和犀牛那样就好了。”

伏羲奇怪地问：“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女娲道：“交配，生孩子，你说假如女人就是做这些事的，即便是将来当了族长又怎么样呢？我觉得做女人没有做男人好。看那天你和隧人与犀牛争斗的样子，多么威猛，多么壮烈，多么豪气啊！”

伏羲道：“天生下来，男人和女人就是不一样的，男人呢比女人有力气，所以要干一些有力量的活计。我们住在这个山洞不知有多少岁了，可一直以来，都是女人去采摘点野果子而男人去狩猎的。男人另外的活计就是护卫这些洞穴和保护你们女人。女人呢，也有另外的活计，而这个活计对女人来说却是最重要的，那就是生孩子了。还有一件男女共同的活计那就是交配，可我和你现在还小，还不懂那些事，那是以后的事了。”

女娲深深地望了伏羲一眼道：“可这件事离我越来越近，我是越来越怕啊！”

伏羲问：“怎么回事啊！”

女娲道：“有一天，姜族长来找母亲，悄悄地对母亲说，另外好几个山洞的人都看中了我，要提前和我交配。已经找她好几次了，母亲问我，我不同意！”

伏羲皱皱眉头又摇摇头道：“对这个事情，我……我不是很明白。交配……既是女人天生该干的活，你就去啊！”

女娲听完有些很生气的样子，瞪大眼睛道：“要去你去，我才不去呢！和那些不愿与之交配的人交配，我才不干呢！”见女娲大怒，伏羲有些傻了，他嘴角动了几下，半天也没说出话来，最后道：“那……那母亲怎么说？”

女娲道：“母亲也不同意我去，她拒绝了族长的话。族长很生气，走的时候还对母亲说，哪天过来她要亲自领我去那个地方。伏羲兄，你说我该怎么办？”

伏羲喃喃道：“是啊，这种情况应该变变才好。”

女娲用手推了一下伏羲问：“伏羲，你说什么呢？”

伏羲道：“我在想，你说的事好象是我们这个氏族社会普遍的现象，不只是你一个人有这样的事吧。既然有人们不情愿的事情，其实那就是应该改变的事情了。”

女娲点点头。她突然用手拉住伏羲的手，眼睛放出许多光芒来道：“伏羲，我问你一件事，假若我只想和你交配，别人不允，你当如何？”伏羲道：“不可能，你我是兄妹啊，怎么可以交配呢？”女娲道：“我是打个比方啊！假若你是外族人，不是我兄长，而我只想和你交配，族长和别的男人都不让，你当如何？”伏羲见女娲很认真，就郑重其事道：“如果真是这样，我当尽我所能护卫你的愿望。”女娲长出一口气道：“如此就好，我心也安然了。”

伏羲与女娲下山来到山洞，看见有一些人跟着隧人正在到处转悠，似有所想，便走过去。隧人向伏羲眨眨眼道：“伏羲，大家说，你分的牛和人不对啊，五头牛五六个人啊，每个人怎么只分了那么一点点肉。”伏羲怒道：“你既然不相信我，你怎么不分，干吗要我来分？”隧人道：“我到是想分啊，可对于数数这个东西我没有你这个小孩子那么灵精，而且，你从小就喜欢想事、查数、看动物、听鸟兽之声，又观天望地神叨叨的，这是你的差事，自然是你分了。”伏羲道：“既然是我的差事，我怎么分，分得多少，你管不着了。”隧人把眼一瞪道：“臭小子，你长大了，有些不认人了啊，我告诉你，我既救过你母亲，你小的时候，我也救过你的。”伏羲道：“行了行了，做点好事不要总挂在嘴上，我母亲会对我说的。”说完了，伏羲也不管隧人，与女娲竟自回自己住的山洞里去。

在山洞中，伏羲和女娲见到自己的母亲华胥。这是个相貌端庄极有风韵的女人，面容白晰，眼睛明亮。华胥见伏羲脸色不好，就问道：“羲儿，你怎么了，又谁惹你生气了吗？”伏羲道：“还不是隧人，他说我分的东西不对！”华胥问：“那你分得东西到底对不对啊？是不是你又偷着将那几头小牛养起来了？”说得伏羲扑哧一声笑了。伏羲道：“真是万事也瞒不了我母亲，我想的事都在你心中呢！”华胥道：“那当然，你是我儿子嘛！不过儿子，有些事母亲必须和你说，你不要再和隧人闹什么别扭，这一啊，隧人不是我们一族，可是他却担当着我们一族的护卫，他是我们部落的总护卫啊！这其二吗，隧人也是母亲最敬重的一个人，他救过母亲的命，你小时候也救过你的命，隧人对于我们来说，那是个恩人哪？”女娲道：“母亲，以前我和伏羲总是听你说，隧人是恩人，隧人是恩人的，可是他是怎么救你的，又是怎么救我兄长的，你给我们详细说说，好吗？”华胥看看伏羲，伏羲也在点头。

华胥道：“好吧，即是你们两个孩子真是要听，我就跟你们讲讲这段事，不过你们记住，你们一定要尊重隧人这个恩人。”伏羲和女娲都点了头。

华胥道：“隧人救我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个时候，你们都还没有出生。我呢与一帮姐妹去山里摘果子，结果遇上了两只野豹子。野豹子可能也是出来找食物的，就把我们当成了他们嘴上的食物，扑上来将我和一个姐妹扑倒，正在我无处求助之时，冲上来一条年轻的汉子，这个人钢猛异常，力气也大，武功也强，与撕住我的豹子打了起来，终于将撕扯我的豹子打倒。可撕扯我姐妹的那只豹子，见同来的豹子不是隧人的对手就冲到这边来，两只豹子向疯了一般围着隧人转来转去，又是叫，又是咬，又是用爪子刨，又是用尾巴扫，可是这个隧人竟是一点也不惧怕，而且越战越勇。后来，隧人和两只豹子终是战在一起，尽管隧人的肩膀和后背皆被豹子抓伤，满身是血，他终于先摔死了一只，另外一只急了，用嘴死死咬住隧人的左腿不放，当然，最后还是被隧人用拳头打死了。现在隧人走起路来还有点瘸，就是那次救我造成的。”

伏羲和女娲互相看看，女娲道：“好惊险，好英勇啊！”伏羲也道：“隧人不愧是我们部落最出色的汉子。”

华胥道：“其实那个时候，隧人还没有加入到我们部落中，他是带着他们氏族的人出来寻找栖息之地的。那个时候，天气似乎比现在还热，各个高山上的冰层都融化了，各地遍布着水流和湖泽。在较低地方居住的人群一不小心就会被水流冲走，有些人白天还在一起，可过了一天就再也见不着了。他们或者是被洪水卷走，或者是被野兽给吃了。隧人这个氏族就是从遥远的较低的地方来到我们这里的，他们一行很多个人。隧人救了我，我百感交集，就把他们领到了咱们这里。那时，老族长刚刚当上不久，她见隧人强悍，就将他们留下，这样，隧人氏也就正式加入我们姜氏部落中。”

伏羲道：“那隧人是怎么救得我呢？”

华胥道：“隧人到了我们姜氏部落以后，逐渐成为这里最强壮最英勇的男人。族长非常非常得意他，他说的话，他做的事都能被响应。后来我知道，其实，隧人一族留在我们这里并不是他所愿，他也一直想在外面寻找一处更能适合于人类生存的地方……”

“噢……”伏羲听到这里，精神起来。

华胥继续道：“为了这个目标，他曾经先后派了两拨忠实可靠的人出去寻找，可那两拨人出去以后就再也没回来。隧人和我说：‘这两拨人肯定都死了，是我害死了他们。’可是即便这样，隧人也没有死心，他决心自己出去寻找，我要和他一起去，他就向族长提出女人采摘和男人狩猎一同进行的办法，得到族长的同意。于是，我便与隧人领着采摘队和狩猎队一同在这歧山周围找寻起来，可过去了很长时日，我们也没有找到更好的地方，没有办法，我们只有在这山洞继续住下去。”

伏羲听到这里道：“我明白了，隧人为何总是反对我出去开创另外的天地，是因为他怕我出去也回不来啊！”

华胥道：“你这样理解他就对了，他觉得你还小啊，还没有绝对的生存下去的把握。他坚决地反对你提出的事，绝对是出自于对你的爱护啊！”

伏羲问：“那他为什么对我这样好呢？”

华胥把脸侧向一边，轻轻地说：“隧人也不是只对你好，他对所有部落的人都是一样的，只不过，你出生后，比其它的男孩子看起来有出息，他更喜欢你一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