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点头道:“那他是怎么救我的呢?”
华胥道:“是在你还小的时候,你特别喜欢隧人出去狩猎打回来的各种动物。特别是他抓回来的那些活的动物。什么小马、小羊、小猪、小兔啊等等。隧人知道你喜欢,其实他抓回来那些活物就是为了给你玩的。谁知这一次,隧人竟然捉回来一只小黑熊。这个小东西,憨态十足,走路姿势非常可爱,你一看就非常喜欢。你和这小熊玩了两天,可第三天就出事了。”
伏羲问:“怎么了?”
华胥道:“第三天,有两只大黑熊竟然找上门来,那个时候你正在山洞外与小黑熊玩耍,隧人和我在旁边看着你玩,因为你和小熊玩得极是逗趣,那两只大黑熊到了跟前我们也没看见。这两只熊就是来找小熊的,它们看见你和小熊抱着玩,一只大熊就倏地窜上来抱起小熊就跑。可这个时候,小熊正抱着你呢,而你呢也正紧紧地抱着小熊。大黑熊一边跑还一边掰你的小手,这样跑下去,你不摔死或者摔坏才怪呢。当时,我都傻了,还是隧人反应快,他几个箭步就冲了上去。另一只大黑熊可能以为你要与那只大黑熊打斗,就冲了上来,挡住隧人的路。说来也怪,隧人竟然绕开这只熊跑过去,在那只熊没把你扔下来或摔下来以前接住了你。多险啊!到现在想起来我还后怕呢!”华胥说着,不自觉地用双手将脸蒙上,可能当时那一幕正清清楚楚出现在她的眼前。
伏羲也闭上了眼睛,极力回忆母亲华胥说的事,他恍恍惚惚之中觉得有一个不大的孩子与一只小黑熊抱在一起被晃的荡来荡去,孩子似乎是哭了,最后到了一个大男人的怀抱。伏羲正想着,觉得有人抓住自己的手,他睁开眼睛,看见女娲正用奇怪的眼神望着他。女娲问:“伏羲兄,你怎么了?”伏羲晃晃头道:“没怎么,我恍惚中想起来确实是有这事的。”华胥抬起头来问:“孩子,你想起来了?”伏羲点点头。
华胥道:“想起来就好,想起来就好啊!想起来你就能理解了隧人的苦心了。”
伏羲道:“是啊!我以后会尊重他,不再与他争吵了!”
华胥道:“那倒是不必。隧人到是很喜欢你与他争论一些事情的。他说,只有在争论中,人的思想才能活跃起来。他说在与你一般大小的孩子当中,你将来一定是最有出息的。”
伏羲又问道:“母亲,我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一直想问你,可……可我怕你说我还小,我现在是不是不小了?”
华胥道:“是啊,我的孩子要成人了!”
伏羲道:“我听说,我是母亲履大人迹怀了十二载才出生的。母亲,你告诉我,这履大人迹是什么意思啊?”
听了此问,华胥脸色变的沉静起来,她的眼睛不再看伏羲,似是呆呆地望着远方。嘴上自言自语:“履大人迹……履大人迹……”
“对!”伏羲道:“我早就听说我是你踩了大人的脚印而生的。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在华胥的眼前,出现了一片绿色的旷野,那是一个叫蓝田的地方,用隧人的话说,就是蓝天和大地之意。那是在隧人救了她不久以后,她由对这个汉子的钦佩和敬重产生了爱意,她开始与隧人一起去为族人寻找食物。隧人为她采果子,她与隧人学习狩猎。隧人从树上辟下一个粗枝,用尖锐的石片把木棒的一边削成尖形,把这只尖棍递给华胥。然后教给她怎么样扔这尖棒去扎那些野兽。那一日,她与隧人见到有一群糜鹿经过这里,隧人立即叫她将尖棒抛出,她看着这一群美丽的动物对隧人说:“这鹿这么好看,真的把它们扎死,多么可惜啊。”隧人道:“就你扔尖棒的那两下子还未必能扎着它们呢!”华胥道:“你不相信我?”隧人点点头。华胥将他手中的尖棒取过,描准一只鹿,用力撇了过去。谁知这棒正好扎在一只鹿的脖子上,那只鹿竟然倒地而死。华胥跑到鹿的跟前,看见鹿身上的一滩血,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她用手不断地锤打隧人的肩膀,隧人竟是哈哈大笑。他将华胥抱起来,大踏步地向蓝田的树林中走去……
“母亲,你说啊,什么叫履大人迹?”华胥的思绪被女娲的叫声所惊醒,女娲一边用手推她一边与伏羲说:“母亲怎么了,好像是睡着了。”
华胥道:“我没有睡着,我在回想那段事。那是一次我去蓝田采摘果子的途中,我看见有一排很大的脚印出现在我的前面。这排脚印长的和人的脚印一般模样,就是比人的脚印大了好几成,一个脚印有人的十个脚印那般大小。我感到好奇和好玩,就光着脚顺着大人的脚印走。可是刚刚走完,就看见有一条五光十色的彩虹出现在前面。最奇怪的是,这条彩虹直向我射来,围绕我转了几圈,又五彩缤纷地回到了大人的脚印处。不知怎地,我立即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回到部族以后我将此事告诉了姜氏族长,族长竟然告诉我说,我有身孕了。”
伏羲听了点头道:“我懂了。”
女娲道:“母亲,我也懂了。既然履大人迹也可以生孩子,为什么男人和女人还要交配生子呢。母亲,我决定了,绝不听那老族长的话,如果她一定要也让我生孩子的话,我也去履大人迹去。”
华胥道:“孩子,履大人迹,不是谁想碰上就碰上的,也可能是多长的时日也遇不上啊!”
女娲道:“怎么遇不上,母亲,只要你告诉我你履大人迹那个地方,我也去履一履不是就得了。”说到这里,女娲笑了:“说不准,我也碰见彩虹绕身呢!”
华胥叹了一口气道:“看你这孩子!”
谁想女娲又问道:“母亲,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你告诉我,我与伏羲真的是亲兄妹吗?”
华胥道:“对啊!那还能错吗!我就生下你们两个孩子。开始的时候,族长见我生得美丽,本想把族长的位置传给我,可我生的孩子太少,便失去了资格。咳!不当族长也罢,有你们两个聪明绝顶的孩子,我就知足了。”
晚上,伏羲和女娲都睡了,可华胥却再也睡不着了。伏羲和女娲提出的问题,将她长期以来压在心底的很多事惊醒,惊醒了的过去不时地冲到她的眼帘,冲击她的脑海。她转展反侧,浮想联翩。她知道,在有些地方,她是骗了孩子的,可是对于一个她和隧人精心地编织成的美梦来说,她也不得不这样做。那是一个美丽的过去,美丽的传说,甚至于是一个美丽的神话。有这么多的美丽跟着,即便是骗了人的事,也是心甘情愿了。
很多年以前,在蓝田的那片树林里,隧人与华胥翻云覆雨般地激情过后,隧人被华胥美丽的身材和无比的纯洁所征服。而华胥呢,也被隧人的强壮和野性所震撼。两人身上流着汗,眼睛中传递着深情和爱意。华胥道:“隧人,这是我人生的初次,我把她给了你,你要对得起我。”隧人道:“我以后绝不再沾染别的女人,让你是我唯一的一个。”华胥道:“我也是,我也绝不再让其它的男人动我。”在这番山盟海誓之中,隧人的眼光闪过一次光亮又很快暗淡下来。他道:“我们想的是不错,可在你们这个部落中是很难实现的。”华胥道:“是啊!部落族长要壮大部落,要部落中到了孕期有妊赈反应的女子都到固定的地方与男人交配。前几日族长还在问我,我是不是可以与男人交配生孩子了。如果可以,就要把我送到那个固定的地方。我说我还没有,族长却看着我胸前说,怎么可能呢,不要骗我,到时候我亲自送你去。”
隧人道:“绝不能让他们送你到那个地方去。我知道,我们部落里的人有很多男子早已垂谗你的美色。我听他们说过,等你去的那一天,定是有很多男人要来找你。这种杂乱的交配不是我们想控制就能控制了的。原来我们氏族的一个比较俊俏的女孩子,就在她初次与男人交配的过程中,因每个男人都要配她,甚至于是轮番的交配,结果造成女孩子下面阴部大出血而亡。悲惨啊!”
华胥道:“要是我这次能怀上孕就好了。部落里不是有规定吗?对于已经怀孕的女孩子,可以免于去那个固定的配种站了。”隧人脸上露出一死希望来:“那你就说,你怀孕了啊!”华胥道:“我怀孕了?在哪怀的孕?跟谁怀的孕啊?这回去我怎么说啊!”
隧人站起来,转过来转过去,转了好几圈,突然面露喜色道:“有了,你就这样说,你去采果,履了一次大人的脚印,看见了雨后的彩虹,并被彩虹缠绕。结果肚子里有了反应。我想族长会相信的。”华胥也兴奋地说:“这个说法是不错,可是,如果我这次没怀上呢!”隧人道:“那你就更不用怕了,履大人迹,怀的孩子,不一定有固定的出生时间吧。再说了,只要是你不去那个固定的配种站,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在一起,怎么还能种不上呢!”华胥高兴了:“好,不过,我不去那个配种站,你也不许去。”隧人道:“我绝对不去。有了你,我还去那里干什么。”
华胥按着隧人编好的故事讲给了族长听。族长大惊道:“华胥,你说什么,你踩了大人迹,并有彩虹绕身,而后怀孕了?天哪,这不是苍天要降生给我们部落一个神人吗。那太好了,我们人类以后就有救了!”那个族长说着,眼睛上竟然落下了泪。
族长很快宣布了此事,并对族人说,华胥因履大人迹逢彩虹绕身而怀孕,定是上天给人类派来了救星,以后不许任何男人与华胥交配,只到华胥生下这个孩子为止。对这件事,尽管部落里议论纷纷,可族长有话,谁也不敢再说些什么。更有趣的是,族长竟让隧人保护华胥,不允许任何人侵犯她。
这无疑给隧人和华胥无数的机会。隧人又是姜氏部落中最强悍的卫士,自然也没有哪个男人敢接近她。
可是无论隧人和华胥怎么努力,华胥却一直没怀孕。这不但让隧人着急,让华胥着急,就连族长也着了急。
原来,族长是想等华胥生下孩子以后,把部落族长的职权交给这个孩子。自己老了,也不能把这个部落的吃住情况引向更好的境界。可现在,等了这么长的时间也没有等到结果,她也就只好按着传统,将族长位置传给生孩子最多的女人,就是现在的那个姜氏族长。
这个姜氏族长,是个权力欲望极大的人,她为了抢族长的位置,就不断地与男人交配生孩子。当族长看好华胥时,她已经是五个孩子的母亲,那个时候她听说族长有意将族长之位让给华胥或者是华胥的孩子,她就有些急了,可族长并不得意她,她没有办法。最让她气恼的是,她也看好了隧人,可是隧人自从成了华胥的护卫后,就不理她了,这使她对华胥非常恼火。她便偷偷地注意华胥和隧人的举动。可隧人和华胥去的地方不定,短时间内也抓不到什么把炳。她当上族长以后,也不能立刻就违背了原来族长的说法,就派人监视隧人和华胥。可巧的是,在这个时候,华胥竟然怀孕了。此时,新任族长已经是五个男孩和七个女孩的母亲了。
新族长将隧人和华胥叫来,看着华胥隆起的肚子道:“华胥,你这个肚子好啊,怀孕这么多载才长这么大。你可知道,在你的肚子长这么大的过程中,我的肚子长的比你的大而且来回都有七次了。为什么呢?你是以前没有怀孕而装怀孕是吗?”
华胥道:“不是,我从那次怀孕到现在,一直没有来过血潮,族长,你说,我是真怀孕还是假怀孕啊?”
族长将眼迷成一条缝道:“没来过血潮?谁能证明啊?”
华胥道:“这个,没有办法找人证明,但是来没来潮,我知道。”
族长又看了看隧人道:“隧人,你以前是整个部落的卫士,可现在,你却基本上是华胥一个人的卫士了,为什么?”
隧人道:“族长这样派我,我就这么做呗!”
族长道:“这么说,你是很听族长话的人了?”
隧人道:“当然!”
族长道:“那么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华胥一个人的护卫,而仍然是部落的总护卫。你也不再是她华胥一个人的男人,还是部落中所有可以和你交配的女人中的任何一个人的男人。当然,你也是我的男人。从现在起,你除了在狩猎的时间外,你就要到配种站去,接受和完成你与本族以外的任何其它氏族的女子的交配之事。华胥呢,在你生完孩子以后,也要回到配种站去,接受其它氏族男子的交配。你们要知道,我们歧山山洞姜氏部落的每一个人都有繁衍子孙壮大部落的责任。华胥,我比你大不了多少吧,我都有五个男儿七个女孩了,可你竟然是一个还没生下来,是不是有点太对不起部落了。”
这次,尽管隧人和华胥与族长发生了很多争论,甚至于后来大吵了起来,也没有改变族长的决定。两个人终于被分开了。那天晚上,隧人去陪了族长,后来,便每天晚上都得与其他的男人一起到那个配种站去。华胥呢,不久以后便生了一个儿子。可是就在她生下孩子不久的一天晚上,族长就派了几个人来,拉拉扯扯地将华胥带到配种站来。配种站这个地方,是人类最早的男女聚会的场所。部落中各个氏族的男人和女人,除了岁数小的小孩子之外,都要在这里行交配一事。歧山山洞姜氏部落,一共有六个氏族组成,一个姜姓氏族,五个外姓氏族。其中有四个是原来的姜老族长先辈带来的,另一个就是隧人带来的。每个氏族有百十余人,分住在不同的山洞里。歧山这个地方,天然的洞穴比较多,大都让他们这个姜氏部落所占据。其中有一个洞穴,就是这个部落各个氏族男女用来交配接种的固定场所,时间长了,人们就给这里起了个通俗的名称―配种站。
原来这原始部落氏族最早期之男女关系就发生在同族兄弟姐妹之间,一母有了儿女,儿女长大既可交配,甚至于母子之间也可交配。同族各洞之男女基本上均是有亲缘关系,只要有男女之别,不论长幼,均可以交配生子。这样的情况就是原始社会最初级最古老的血缘杂乱的男女群交状态。这个歧山姜氏部落已经走过了这个壮态而进入到母系氏族阶段,就是说,如果可以用婚姻来表示的话,他们已经脱离了最原始的血缘杂乱的婚媾状态进入到族外群婚制。配种站就是族外群婚制用来男女固定交配的场所。为什么叫它配种站而不叫交配站呢?是因为这个场所是以发展人口为目的的而不是以男女寻欢作乐为目的。母系氏族女子长成到求偶阶段,便到这个固定的场所配种站去,与在那里等待在那里之男子交配,有孕便回洞生产,生子女多者便成为洞主。去配种站的女子既可与外族男子一人交配,也可与多人交配。可在那场所等待者并非一个男子,一女若遇见多人便与多人交配,一场下来如得一场大病一般。在理论上,族外群婚制有两种状态:多偶婚和对偶婚。多偶婚是不同氏族的多个男女在一起交配,对偶婚是只有一对男女在一起的交配。后者与现代婚姻不同的是,今天在一起交配的对象和明天的对象可能是不同的。而姜氏部落则正处在多偶婚的状态中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个时候女子所生的子女只知其母不知其父。
华胥被几个人连推带拉地跟着族长来到配种站,见这里站着外姓族的很多个男人,这些人一个个似是红了眼,眼镜中放射出贪婪而又淫猥的光芒来。族长道:“华胥,你想见见隧人吗?”华胥道:“隧人,隧人在哪里?”族长一摇头,站在她前面的几个男人闪开,闪出一条缝来,华胥看见正有好几个女人抓着隧人大行交配之事,隧人的脸上、身上都透着汗珠。华胥大喊道:“隧人!隧人!”隧人似是听到了华胥的喊叫声,头转了过来,可他的身体被女人骑着,两臂和四肢皆被女人抓着,根本动弹不得。族长:“哈哈……”笑着说:“华胥,你与隧人躲避这个配种站躲了多少年岁啊,由于以前的族长犯下了错误,说什么你履了大人迹,又被彩虹绕身感孕,这么长时日你只生下了一个孩子,我们以为你履大人迹还不得生个大人哪,可看看你生的那个孩子和我们生的孩子大小有什么区别,由此看来,是你与隧人合伙欺骗了老族长和我们大家。既然现在我们明白了,部落公议了你们的事,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大家说既然你们是在这配种站欠了大家的,就要在这里补上。从现在开始,凡是姜氏外族人想过与你交配的,就在这些天交配吧。你就只好忍受吧,谁让你欠大家的呢。”族长说完了,又笑了两声,一挥手,那些等待在这里的外族男人便一拥而上,扯腿的扯腿,抓胳膊的抓胳膊,便将华胥按在配种站的一个平台上,男人们一个个淫笑着上来和华胥行交配之事。开始时,华胥还大喊着,反抗着,眼睛中躺满了泪水。直到她嗓子嘶哑了,身体也不能动弹了,精神也麻木了……
以后很长的时间里,隧人、华胥都要去履行这样的事,她和隧人那纯真的爱情变成了泡影,被无情地粉碎了。华胥曾经想到过死亡,是孩子给了让她活下去的勇气。在这段时间里,华胥又生了一个特别好看的女儿。她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女儿一天一天地长大,一天一天地明白事理,一天一天地受到更多人的喜爱,就连这个姜姓族长,也觉得华胥这两个孩子特别是男孩子和其它的孩子不同。比方说,她的男孩子不大的时候就能查出从一到九这九个数,这可是很多的成人们想做而做不到的。还有,这个男孩子竟然能把树皮拔下来做成了绳,用来捆绑那些抓来的活的野兽。而且还想出了一个用绳报信的法子,也就是说,用绳将各个部落的各个山洞连接起来,如果哪个山洞遇到野兽的袭击,就拉动绳索向其它山洞报信。还有就是对于抓回来的那些小羊小马等动物,一般人摆弄不了,他却能用绳索将它们拴住,过那么一两天再宰杀,给族人吃上活的新鲜的东西,为此,众人给他起了一个名字叫做包牺,这个包通假与伏,牺通假于羲,以后,我们就叫他伏羲。那个女娃呢,因为是女孩子,人们就叫她女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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