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酷的童年(1)_失落的剑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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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酷的童年(1)(1 / 1)

思莫大陆,千叠山脉以南,依蓝国内一座平静得总会让人昏昏欲睡的村庄,土墙篱笆还有几声犬吠。红海吹来微咸的海风,平常而清晰。

红海,却是一片湛蓝,据说海底居住海族异民,残暴嗜血,百年前踏上大陆曾掀起数年战乱,人族与其鲜血染红过大片海域,至今在一些静僻的地方仍散落着残破的兵器,折射出一种冰冷和血腥。村里老人的嘴里总能漏出些许有关海族的残暴,不知真假,围着老人的孩童每每聚在一旁,便会被老人有些刻意渲染的恐怖吓得四散逃开。

很深的夜了,在村里已经算最坚实的院子,至少是用红砖垒起而非黄土。一个看上去还算沉稳的中年男人,正焦急地徘徊在内舍之外,双眼始终不敢离开紧闭的房门,秋末略显冰冷的风也无法吹去他额上不断冒出的汗滴。而屋内正传出一声声女人似快力尽的呻吟。

一旁石凳上,正坐着一个看上去很老实的男子,终于忍不住开口劝道:“哥,放心吧,大嫂和孩子一定都会平安的,你就坐一坐嘛,你这晃来晃去的也没用啊。”

中年男子瞪了一眼似乎在说废话的人,依旧自顾自的徘徊,纠结的手指已经淤血,喃喃自语:“这都过了这么久了,为什么还不生呢。”

似乎很久之后,至少在中年男子已经觉得无法冷静,屋内终于传来一声清明的啼哭,仿佛刺破压抑得太久的平静。

这一刻,千叠山脉,似乎已经不属这个空间的石屋内,传来一声苍老无奈的叹息,低声叨念:“千年…….千年。”

遥远的北,一扇尘封了太久的巨门,也在这一刻,兴奋而嗜血地颤动着,剥落了沉寂了千年的尘埃,漏露一道道古朴凝重的符号,似是鲜血似是黑暗。

一座朴素淡雅的府邸,正在对弈的一位老者突然望向那片很久未曾有过改变的星空,手中的棋子木然滑落,打乱一盘沉稳的棋局,另一人骇然看着从未如此失态的老者,茫然无措。

……………………………………

或许很少有人在意到,星空中一处原本虚无的黑暗,只是在一霎闪现出红得好似鲜血的光,归于沉寂之后,一颗不存在的星静静的闪烁。原本错落有致的星空,渐渐地混乱。

夏城,只是一个乖巧灵动的四岁男孩,唯一有一些不同的是,右手手背有一个水滴似的胎记,却是妖艳的红色。

在村庄里最为富裕的父母,时常接济那些无力耕种的老人,夏城最喜欢晃动着屁股跟在父母身后,看着他们将一些粗粮或旧的衣物派送给那些老人,而老人们咧开嘴漏出嘴里仅余的几颗牙齿,那样的微笑如此满足。回到家里,父亲在逗弄他一阵之后,点起昏黄的油灯,拿出一册账本静静敲打着珠盘,在母亲温软的怀里,总是会被拂过的发丝弄痒,发出咯咯的笑声,然后在温暖和昏黄中渐渐睡去。

又是一个清宁的清晨,母亲故意拂过的发丝将夏城弄醒,呵呵地投入熟悉的怀抱。

“今天城城很乖哦,没有尿床。”母亲轻柔的声音响起,拍打着他的小屁股,向外屋走去。一切都和往常一样,除了昔日海浪不平的红海却平静的过分以外。

村民抓紧秋末最后几日捕鱼的季节赶着出海,父亲则和几个好友一起到海边散步,顺便管理自己经营的水产生意。

房外突然传来一个妇人的怒吼:“强子,你个小崽子又拿鸡蛋去玩,看老娘不揍死你。”

正在家里喝着算得上奢侈的米粥,听到吼声的夏城向着母亲露出讨好的笑容:“娘,小强又惹强妈生气了,没有城城乖。”

母亲轻柔的目光一直未曾移动,手中的针线缓缓缝补着衣物:“小强那野小子,从小都是这么皮,怎么会有城城乖。”

诡异的,所有的声音都似乎沉淀下来,突然反差般的安静让不知所然的人茫然无措。母亲缓缓起身望向窗外,却没有发现异常,只有连空气都难以流动的沉重。

压抑仿佛只有一瞬间,又仿佛持续了很久,夏城紧张地拉住母亲的衣裳。不知是谁发出第一声吼叫,接着仿佛是末日般的恐慌。房外传来杂乱的声响,零乱的脚步声透露出零乱的情绪,还有些许绝望。

正当夏城母子茫然无措之时,外出的父亲突然慌乱地冲进内堂,在房外一声声恐惧的呼喝声中,只顾拉上妻子抱起孩子,便向外跑去,双眼中没有一丝往日的沉稳,有的只是恐惧:“快跑!海里海里真的有异族!。”

出了家门,海风带来的是一股刺鼻难闻的腥臭,与平日的海腥多了一些腐败的气息。到处都是惶然逃窜的村民,安然贫穷的他们眼中无不是绝望和茫然,并未经历过任何灾难,此时面对杀戮已经完全无措。所有人都拼尽全力逃离,村子近海的一头,已经恍惚可以看见某些四肢奔跑的异类。更远的海面上,似乎还在密密麻麻地冒出不尽的黑点,缓缓向着村落的方向行来,带来的是死亡和绝望。

父亲带着夏城和母亲向内陆的方向跑去,支持他拼尽全力的,是一种对于生的渴求,对于妻儿的维护。旁边还有很多逃亡的村民,和他们一样只是为了生存而拼命奔跑。喘息,剧烈的喘息,除此以外没有其他的声音,或许此刻只有喘息才能证明,至少现在,他们还活着。

普通平民的奔跑毕竟比不上异类四肢的跳跃,何况首先登陆的原本就是作为凶残的战士。

近了,所有人都能感觉得到,但是没有人敢回头,因为回头,或许会让他们连奔跑的勇气都丧失。队伍的后面,开始传来一声声濒死的惨叫,凄厉的刺痛着每个人继续奔跑的决心。终于,有人软弱地跌倒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崩溃着大叫着,手脚拼命挣扎着向前,只是为了离死亡更远一些。

父亲毕竟年到中年,抱着夏城带着妻子已经超过他体力的极限,渐渐地落到队伍的后面。或许他可以放弃,至少放弃了累赘他可以跑得更快更远,但是他并没有。双手同时紧握着自己的妻子和儿子,渐渐地停了下来,嘴角是一抹凄惨的微笑。

没有有深情的对望,也没有字句的交流,父母同时把夏城掩在身后,两人温热汗湿的一只手都紧紧护住夏城。而对于亲情的伟大,袭来的利爪依旧没有任何的停顿,夏城只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溅到脸上,而面前的两人便已经从挣扎变为僵硬,缓缓倒下,身旁的两只大手无力地滑落,即使他用自己的小手拼命抓着,也不能挽留或许还有很多留恋和不舍,但死亡还是依旧嚣张地无情和冰冷,渐渐冰冷苍白的眼望着幼小的夏城,满是不舍和疼惜。

四岁的夏城也许是无法感受到死亡的意义,或者是已经惊吓到麻木。茫然的看着父母倒下的身体,扭动着幼小的身体向父母爬去,企图得到从前一般温暖的怀抱和疼爱,不断企图拭去父母脸上的鲜血:“妈妈,你快起来,快起来啊,那些人好可怕。“面前追杀的异族有些兴奋地颤抖,嘴角的冷笑和残忍透露它们有高度智慧和情感。

并不是很高大的身体,体表布满泛着绿光的鳞片,颈部有鱼类一样的鳃,双耳却呈绿色而纤薄。牙齿锋利细锐,嘴巴竟然占据了大半个脸,粗壮的四肢长着锋利的爪子,指间连着半透明的蹼。此时正在舔舐前爪撕裂人体后残留的鲜血,或许在海底生活压抑了很久之后,它正有相当的耐心拿来戏玩,戏虐的看着眼前弱小的人类。其他的同类则继续追击余下的人类,嗜血的眼神是一种近乎失神的狂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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