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
这时的陈海峰几乎可以不去介意四周的目光,常常和瑶瑶出双入对地在一起,形影不离,而且把世俗的一切都置诸脑后。王瑶瑶看上去也满不在乎的样子,或许是两人已经习惯了这样而变得大胆。她素日心高并无大志,却很精明细算。这女人一旦豁出去后,反能彻底抛开羞耻心和迷惘。
王瑶瑶每次同陈海峰做爱,她不知道男人内心里的微妙感觉,只是沉浸在自己满足的余韵里,让全身放松地躺在床上。女人这种的姿态已不再紧张,揣着刚才醇厚的回味,像在梦深深浅浅寻觅着紧张的幸福。但她心里还有一丝说不清的悲凉,穿透她的身体,恍惚那是拥有姐夫的一切。她这样松懈、毫无抵抗的姿态,情愫却模糊,似有深情的召唤,让她姐夫再次对她兴起无尽的爱。她展现这种毫无防备的姿态,含混对姐夫信赖任其摆弄,心动不息的躁动,没有男人不生怜惜的。
这多少引起了社会上一些流言蜚语。陈海峰看到王瑶瑶,有时也会想起王晓兰,觉得她那样子真作孽,觉得自己把正常而自然的,人类的道德责任毁了,兼有一种怜悯感充塞他的心。但他从来没有为与瑶瑶的事感到于心有愧,觉得是她们家先对不起他。
瑶瑶那酷似她母亲美丽的眼睛闪烁着,她学会了用羞涩的优美的微笑,冲淡她大胆的放纵行为,也使她显得更成熟了。她内心有种担心……这事己很久地开始折磨她,使她心碎,怕她母亲有一天会发现。这问题是无可回避地存在,一旦这事暴露却是很荒诞不经的。但这一些都没有逃出陈海峰的眼睛。
“瑶瑶,我们像现在这样忘乎所以是不行的。在别人眼里一定会有微辞……我这样说,你不会由于我这么说而感到委屈?”
王瑶瑶笑了起来,脸红了起来说:“我完全相信你,是为我们好。”
“当然,有错的首先是我,也把你给害了。”陈海峰面带着自嘲的神情说,所以完全把她给征服了。
从上次的流产使王晓兰变得很沉默寡言,像一个失去了自己的幸福而被遗忘的女人,性情也古怪了。在令人沮丧的荒淫无耻,在种种隐秘的罪孽深重中,她虽然是多疑,但她从来没有想到会有人在她的婚姻里插足,这不能不说是她的幸福。
随着社会的不断深化改革,出现的问题越来越多。现在政府最头疼的就是怕上访者,这些下岗工人围堵政府官员的车辆,影响了当地政府的形象。同时政府官员也害怕上访者,他们像游击队一样防不胜防,不知就从什么地方冒出。特别是修京九铁路后,给农民留下的一些事得不到解决,使农民动不动就全村上访,搞得后来的政府官员头都是大的。这条铁路修成后,高出了预算的四倍,这就不知道是政府搞预算的无能,还是政府管理上的无能。市里从外面学来了一个经验,与各县委县政府签订信访责任书,把上访问题全部压回到县,出现问题要就地消化,就地解决。凡是出现到省市中央上访的事件,要追究县委县政府主要领导的责任。这一招贴还真管用,责任书一签订,县领导就不再推诿了,因为要保乌纱帽。这本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事,只是前任领导把钱给花光了,现任的官就来个一拖再拖。可政府又觉得是丢面子的事,官场中人的思维方式不是面对现实处理问题,而为了遮丑竟然做出很多缺德事。对待上访人群是围追堵截,用尽招数,这成了地方政府的头等大事。
成千上百的上访人来到政府宏伟的建筑面前,都是匆忙地走进去。他们能在这雄伟壮丽的建筑面前停留、凝视,过去那种朦胧美好的印象会让他们感到惊讶,这宏伟壮丽的建筑会使他们感到莫名的寒气,对他们的来说,雄伟壮丽充满着与世隔绝的冷酷……
最可悲的是这些老百姓心里还有青天情结,相信上面好人要比下面的好人多,相信上面能按政策办事的人多,始终没有悟出官府里的真谛,不知政府信访只是一种摆设,只是一种宣传的需要。
社会的改革冲击着干部的心灵,己不在是纸上谈兵地任意想象来欺骗自己,去欣赏自己空想的幻影。他们尝试着思想的解放,学会了带小姐去翩翩起舞,欣赏着栩栩如生的肉体舞蹈艺术,在心灵上得到一种慰藉。这种解放,没有什么比凭借这种方式来得更轻松。他们精力充沛,愉快地投身于这种激流中,没有任何的羞涩地漂浮、冲激。
夜幕吞噬的街道已经基本上进入了夜晚,只有西边的山峦上空,残存着几缕被夕阳的光芒映照出火烈鸟绒般的美丽。这时靓女特有的妩媚,男人可凭着想象去描绘。她们像候鸟一样,打扮得花枝招展,过分地显示她们的野性,云集在歌舞厅里觅食。悠扬的舞曲唤起人们心头的欲望,牵动着成功者的心。
霓虹灯在夜里张扬她的美,夜色与灯在她们脸上闪过,美得无法形容,叫人抵挡不住这夜生活的诱惑。眼前的灯火辉煌无法抑制淫荡的欢笑,在那舞厅里神经质地扭动,充分表现出人的精神寂寞,却让夜色更多地赋予了悲哀感情,交织着人对命运的悲惨境遇的悲怨。到处涌动着的金钱,刺激着上层社会疯狂行乐的欲望,促使他们不择手段地去获得这无所不能的金钱!夜的张力将人的梦托起,在霓虹灯影里荡漾,叫这夜色里的舞曲浸透。这诱惑人的黑虽说是虚空,却像是人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