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2)
冯靖华和胡蝶在梦巴黎舞厅里跳了几曲,稍休息了一会。这时的灯光全部暗了下来,响起她熟悉的华尔兹,他牵着胡蝶走进舞池,悠扬的舞曲煽动着男女心中的情,充塞着渴望,她温润的手轻轻地放在了他的手背上。胡蝶身子悠然,轻轻把头倚在他的肩上,她的身体仿佛变得更加轻盈。他便不紧不松地搂着她,脸贴着她的头发。怀里的女人是那么自自然然,不显一丝狂野或做作。这舞曲融化了生活中的哀怨,朦胧里自然流露出人最纯洁的感情。她恬静得犹如一个天使般的处女情结,像白鹭在清晨或暮色之中飞舞的憧憬。
他们的爱情像法国式的浪漫,其间充满了情欲……一种观念,一种价值,一种极致,张显要把爱的激情保持在巅峰状态,仿佛结婚只会毁了这份爱。在官员出现的下海经商热,冯靖华一度很是困惑,经过很长一段时间权衡的结果,没有选择下海经商。经过换位思考,他意识到自己并不适应生意场,办事求人的滋味是很不好受的。他身边有几个人在打造自己的资本梦想,没想到国家宏观形势的恶化,被现实的经济规律打碎了。
这时,冯靖华的手机在震动,他心里犹豫了一下,轻轻地告诉她要去接一个电话。过了一会,他同胡蝶说是阎副市长找他,小车很快就过来接他,让她自己回去。胡蝶说她也回去,等送他到阎市长那里,再送她。
他们就一起出去了,在梦巴黎舞厅门口等阎副市长的司机来接他们。夜仿佛显得很黑,胡蝶把脸藏在郭靖华的怀里,舞厅里传出的红色经典的曲调。
现在经常有人抱怨说,我们的政府官员除了搞一些虚假的政绩,就贪得无厌好色。造成这样的弊端谁心里都清楚,明摆着的问题要去根除,却发现这是最大的美德和优点,这种务实是必备的品质。另外,就是这些个秘书,别看他们平时是唯唯诺诺的,在自己的老板面前是胆小怕事,但在其他人面前就像宦官,就不是那种谨小慎微和循规蹈矩了,有人称他们的是小鬼难缠。做起事来是心狠手辣,甚至不按道德规范所要求的去做。
冯靖华在见阎福林家见到了阎市长,先跟阎福林的老婆打了声招呼说:“罗阿姨好。”
她见到冯靖华,露出亲切的笑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她中等个子显得有些富态,她这人对老公忠诚,在他面前显得谦逊,非常明白道理,但五官都长得不怎么样。显然她没有因为自己丑陋而灰心泄气,打扮得让人觉得有些过了。她有个女儿在临川中学读高中,成绩很好。
罗雪莲见冯靖华灿烂地笑着,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她是阎福林家的保姆,跟罗洁英是同一村的,认阎福林做“干爹”。按辈份来说,她叫罗洁英姑奶。她的举手投足间,气定神闲的一颦一笑,优雅得体,从她身上看不出是从农村出来当保姆的。是那种优雅和性感的最佳混合体,她骨子里有种叫人产生欲望,非优秀精英男人很难入她的眼帘。
这房子是市委的,在他们搬出来之前又重新装修了一次,家具全都是新的,摆设的之奢华,象征房主的权力。
阎市长示意冯靖华到书房里。刚走进书房,冯靖华问有什么事就跟他进了书房,但感到自己的心脏直跳动。阎福林的面色凝重起来,这张端端正正的脸,看上去有一股正义感,一股人永远摸不透他真正的表情。他用一种探询的目光望着阎副市长,想知道出了什么大事。
阎副市长叹了一声说:“小冯,丰河县出了点麻烦。”
他嘴上说得轻描淡写,可他的表情却显得严重。冯靖华心里猜不到是出了什么事,让阎市长忧心忡忡。在这种微妙而难以捉摸的表情中,照人们所能推测的看来是可怕的。如果对了的面孔进行比较仔细地观察,就会觉得这里面可能隐藏着一种恶意的,或者说是狡诈和极端自私的东西;目光里闪动着政治家的残忍与不完全信任。
“阎市长什么事?”冯靖华忐忑不安地问。
阎福林狠狠吸着烟,他吐出的烟雾,把他那张很有涵养的脸衬托得有些阴沉。他摇摇头说:“可能我很难躲过这一劫了……情况糟透了。”
冯靖华没有再问,静静地等待着,脸上谨慎地保持着一丝微笑,接着是一阵沉默。确实,阎福林越不说话,冯靖华就越是害怕。阎福林是个很聪明的人,有很细腻的心理,能一针见血地看出别人的弱点而加以利用,甚至能毫不费力地控制人心。
阎福林又吸了会儿烟,缓缓地把眼睛眯小说道:“这几年,为了搞项目花了些活动经费是多了点……现在谁不清楚办事难,不花些活动经费是办不好的。妈的,我们调走时有些经费没处理……麻烦也来了。我是交待国税局局长石兆国想点办法。石兆国却把这事交给了城关税分局的分局长卢和平。没想到卢和平会侵吞税款……他竟借机为自己捞了一百多万,说都是县里拿去跑项目去了。这事一旦认真查起来的话,我也逃不脱干系。还有财政那块发行的二个多亿的债券修水电的,民怨很大,一直没有在人民银行通过,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是非法集资,这是一个隐患。更可怕的是还没动工,就花去了三千多万;幸好交警方面能把事情及时处理好,否则真叫我够喝一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