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该知道拥有这么一双眼珠子的女人,性子该是如野兽般难驯,不过,她
的勇气却让他相当欣赏,当然还有身下这副抱了一夜的娇躯……
但他可不愿抱着一个随时都想杀他的女人。
越是难驯的野兽,越能激发驯兽师的斗志。
他不只要驯服她的身子,更要一一拔下她的利爪,摘取那颗火烫热情的心。
今天,就先放过她吧!
「在你认清谁是主子之前,就乖乖待在这里……」关霁远以极快的速度起身
走向牢门,怕自己再次心软。
「你不能把我关起来……你这浑蛋!」金丝在他身后咆哮着,引起其它兽类
的鼓噪。
「安静!」关霁远往其它牢笼低吼一声,强迫自己不要回头。
意识到自己逃脱不了被禁锢的命运,绝望的泪水滑落脸颊,金丝用被褥将自
己包住,以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发出悲呜。
她紧咬着唇,无视于口中的血腥味。
她暗自发誓,在她有生之年,一定要讨回今日所受的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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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王敌璋呈上拜帖想求见关霁远。
关霁远心烦气躁了一整天,极力克制想进「珍兽园」的冲动,此时正想找人
问问金丝的来历,于是选择在书房接见王敌璋。
一见到关霁远,王敌璋行礼之后,痴肥的脸庞立即堆满暧昧的笑容。「王爷,
不知对下官献上的『黄金珍兽』还满意吗?」
关霁远斜睨他一眼。「本王都还没找你算帐,你倒是急着邀功!」
「算帐?」王敌璋小、心翼翼地问着,生怕得罪这阴晴不定的天之骄子。
「下官不知何处得罪王爷,请王爷赐教。」
「那你认为『行刺王族』算不算得罪?」
关霁远说得淡然,凌厉的眼神却看得王欧璋心惊,赶紧弯腰作揖。
「下官即使生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犯下这滔天大罪,该是王爷您误会了。」
「那你以为本王脸上这道血痕何来?等本王见若了皇上和皇后,王大人认为
本王该怎么解释这道伤口?」脸颊上的淡淡血痕无损关霁远的俊美,反而更添上
几分邪肆。
关霁远打算先声夺人,断了王敌璋讨取人情的机会,顺便给这养子不教的老
家伙一个教训。
「冤枉呀,王爷!」一搬出皇上,王欧璋立即跪下讨饶。
他万万没想到送上门的祭品,竟是只泼辣的金丝豹……「下官绝无伤害王爷
的念头,只是单纯想讨您欢心……」王敌璋几乎整个人趴在地上求饶,「听说王
(bsp;爷对金色毛发情有独锺,才会献上金丝姑娘,谁知她竟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
…但这一切绝对与下官无关,请王爷明察……「
本以为投王爷所好献上宝物可以救亲儿子一命,这下连尚书府里几十条命都
给赔上了……
关霁远倒是相信他的解释,因为金丝太过泼辣火爆,绝非常人可以控制。不
过,他不会这么快放过王敌璋。
「是吗?若非背后有人指使,一个女人有这种胆量?」关霁远刀口依旧指向
王敌璋,想趁此问出金丝的来历。
「下官……和金丝姑娘只有一面之缘,是将她从」驭奴馆「接出来之后,当
时她毫无意识地瘫倒在轿子里……」王敌璋赶紧道出原由,为自己的清白辩「驭
奴馆」?
在被逼急之时,从金丝口中吐出的也是这三个字……
关霁远听说过「驭奴馆」,但对它不甚熟悉,只知许多王公贵族喜欢用「驭
奴馆」训练出来的奴仆。
「启禀王爷,这金丝姑娘乃是」驭奴馆「里最有名的四大金钗之一,听说歌
喉美妙如仙界之音……」王敌璋描述着自己所知道的微薄讯息,见关霁远沉思不
语,他继续为自己脱罪。
「下官承认自己有所私心,但这只是为了讨好王爷您,虽然下官未亲自参与
竞标,但肯定有人知道李大人是我府里的总管……」他边观察着关霁远的神情,
趁势撇清责任,「或许有人想趁此机会伤害王爷,嫁祸给下官,请王爷明察。」
痴肥的身躯再次匍匐在地,等待上位者的裁决。
如果金丝是「驭奴馆」的四大金钗,且以高价标售出去,必然会将她风光送
出门,而非这般遣返掩掩,将她迷昏加以捆绑,甚至脱光衣裳……如此不合理的
现象在关霁远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但他仍不动声色。
「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你先回去吧!」淡然的语调让王敌璋如释重负,这
表示关霁远暂时相信他的说词。
「叩谢王爷恩典。」王敌璋不断磕头谢恩,结果被关霁远不耐烦地打断。
「这件事不准传出去,否则唯你是问!」
「下官不敢。」王敌璋诚惺诚恐地磕头,终究忍不住问出最关心的事,「那
么……敢问王爷,这金丝姑娘……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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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场处决。」关霁远毫不考虑地回答,没错过王敌璋脸上闪过的惊愕和遗
憾。
「怎么王大人看来有些不舍?」关霁远故意调侃着。王敌璋对金丝的觊觎让
他很不是滋味。
「下官不敢。」王敌璋再次磕头,「像这种大逆不道的叛徒,理当处以极刑
以做效尤。」
好可惜呐!那么美丽的人儿……王敌璋内心不断惋惜着。
「去吧!」关霁远不耐烦地挥挥手,希望王敌璋从此不再利用金丝来讨取人
情。
「下官告退。」
王敌璋带着感激的神情离去,关霁远却恍若未闻,径自沉浸疑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