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焱罗刹_汤咒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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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焱罗刹(1 / 2)

木雕立刻把在场的一些厨子和工人吸引了过来。

“怎么样?干爹花五万块买来的,神气威武吧!”四眼得意的耀,人群中发出赞叹。

“做工太好了!哪里买的?”

“屿度县!有名的木雕之乡!”四眼声音又提亮了几分。可是激扬的语调拍大老板的马屁这招大概没有成功。老头没有看他一眼,只是在木雕周围转来转去好像在找什么。

屿度县。老家!那木雕真的是我锯下的怪木头?!可是现在它完整的就好似从没有缺过什么,非要说和以前有什么区别的话,就是关羽的脸上没有了红漆,全身都是清木色。

我愣了神儿,脑子中突然闪过一个字‘息’。

人对于死亡的恐惧,常常转化为对死者的畏惧,在中国这个存在许许多多未解之谜的千年古国,这点尤甚。每个地区都会有自己的习俗与传说,小到一个县,甚至是一个村,一户人家的祖辈,许许多多的故事都负载在人‘不灭’的灵魂上。‘息’就是老家那带特有的说法,指人死魂不灭的那类传闻。

‘息’这个字眼在古汉语中有呼吸、停止、灭的意思,但与之相反,它还有生长、增长、繁殖的含义,还含有‘子女’的意思。

那地说人‘息’了,一种意思是指这人死了,另外还有一层意思就是这人的魂附上了个主。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息’的,需要具备几个条件:一是这人得的的确确的死了;二是死人的怨念足够大,大到不被时间磨灭,不被他人同化;第三要有个‘息子’,也就是让魂附身的物。这个息主可能是人,猪羊猫狗等的牲畜,也可能不是活物。若不是活物,息子需要附三人魂才得一生。息子背了魂,并不意味着就成了妖魔鬼怪,可以手舞足蹈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息子只是会束缚着附身者的灵魂,让魂不转世也不会随着时间流散,跟随着主人仇恨的对象,寻求复仇的机会。

这些没根没据的民间说法,此刻却在我脑中窜出来。林清、赵兰艺、陈爱国三人都死在木雕厂,这木雕会不会真成了个寻找复仇机会的息子?

“肥婆!”四眼打断我的思绪。

“恩?”

“今天上午有个人送了两袋东西过来,货你接了吗?”

“接了。”

“干爹让你待会儿把那两袋送到五楼14号包厢去。”

“好咧!”我随口应承。

回到了地下室,想的却越来越多。本来只是打算要了钱回家,有两百也够数了,可木雕的出现彻底改变了我的计划。‘息’是不是真的存在?假如真的有这回事,那么我躲到哪它都会在我周围出现,怎么摆脱?假如不存在,老头的行为也好古怪,木头一个真值五万?还是另有隐情?大老板钦点的包裹,里面有什么?

打开那袋子,灯光下看见的是张黑白相间的毛皮,白色的部分还夹杂着微微的黄,摸了摸那质地,毫无疑问是张真的野生熊猫皮,打开另一个袋子,竟然也是!

满腹的愤怒几乎要从我嘴里呕出来!

这几个月,被当作傻瓜呼来唤去的我,是给一堆贩卖保护动物皮毛,吃野生动物的肉的家伙做事!今天为了这木雕我是不打算走了,不过也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我把吃饭的搪瓷碗拿出来,盖上一条毛巾,用扎头发的皮筋固定住,打开金环蛇箱,迅速下手捉了只金环出来。抓毒蛇和无毒的蛇不同,无毒的蛇可以从后半部入手,先拎出来,再慢慢把手向蛇的颈部移动,进而抓住它的头。捉毒蛇的技巧是在于迅速控制好它的头部。平时送蛇的人会教我些技巧,包括取毒。没错,我就是想用没毒的毒蛇吓吓他们。

一个人取毒挺麻烦,我又胖,只能一屁股坐地上,用脚把搪瓷碗固定住,让毒蛇咬碗,毒牙刺穿毛巾,手指在毒腺周围轻轻挤压,毒液流入碗里。毒液排的差不多,我把它丢到其中一个装袋子里,扎好。

取了毒的蛇未必完全没毒,再说我的手法比较拙。不过既然打算吓他们个半死,何必费心费力地把毒液排干净。我把这两袋送到那包厢的门口,敲敲门,开门的是四眼。

包厢内音乐吵嚷,一张小茶几,两个并排的沙发。沙发上坐着那胖老头,隔着些距离还有一个女人。她穿着素净的长裙,带着大沿帽,帽檐遮住了半张脸,翘着二郎腿,指间夹着一支快燃尽的烟。

我把东西搬到里面,乘着放在地上的时候,撇了一眼那个女人,她五官端庄,气质优雅,右脸嘴角有一颗黑色的痔,看得出是个有钱的买主。

东西刚放下就被四眼赶了出来,一想到待会蛇钻出就有好戏,我心里暗笑。

我做的事情无疑是搬起块石头,不过这石头却穿越了时空砸中将来某人的脚,当然这以后我会说明。

那之后四眼并没有找我问过蛇的事,大概生意做成了。我依旧留在丽太干苦力,不过因为怪木雕的存在,多了个心眼,每次送货给四楼都习惯朝大厅瞄。木雕岿然不动,脸上的罗刹般凶横的神情却越看越狰狞,我心里难安,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木雕送来后没几天,休闲城的五楼就开始进行大装修,客人少了些,活儿也轻松。八月底,装修接近尾声,只剩下些装饰工程,听厨师说装修完成后接待的首批客人身份特别。不过再怎么尊贵的客人我也见不着。八月二十八日,我接到这批客人的特色订单――两只老虎。运到的当天下午,四眼就让我搬一只去四楼。

来到四楼,厨房没有人,大概这宴会三天内就会召开。有钱的客人在大酒宴开办的前三天就会包下整个场子,用来布置,准备的食物也不是普通的酒宴能看到的,都会有个特别的‘主菜’,譬如这回的老虎。在这里的几个月,几乎月月都有这样的大酒宴。习惯性看看大厅,四眼在那里。我把装着老虎的铁笼子拎起来,到他面前。“砰”的一声,重重放下,带着满腹对他的不满。

“呜哇――”一个孩子的哭声传出。我这才发现四眼旁边站着个女人,盘发,推着婴儿车,孩子被声响吓的哭起来。

“你干什么啊!”女人大叫起来,急忙安慰推车中的孩子。

“粗手粗脚的猪脑袋!小姐,别管她!您看看,这就是许太太订的老虎。”四眼说。

我暗自咒骂四眼这个黑心肠,早该放条真毒蛇,咬死一个算一个。

女人没敢靠近笼子,只是站在远处看。

其实老虎不大,但是也有些分量,装虎的笼子起码能装下个成人,不过以这种体形,还是算年轻的小虎。听运虎的人说,老虎是从北方抓来的,经过长途跋涉,它们也累了,现在又是下午,正是乏困的时候,它耷拉耳朵爬在笼子里面,没精打采。

“它……怎么不动啊?是不是病的?”

“肥婆,让它动动。”四眼不知什么时候也跑到远处,不敢靠近。

笼子的栏间隔挺小,我这肥手挤不进去,就打开笼子,打算牵它出来溜溜。

“诶?诶!你!你干什么?”见我把笼子打开,女人大叫。

“牵它出来走走,给你们看看这年纪轻轻的壮小子嘿。”

“关上笼子!”四眼的声音都在抖。

“有什么好怕的?真是!”我关上笼子,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些只会往嘴里塞东西的人。

“看……看来这老虎挺好……夫人会喜欢的。”

哼!原来是个小保姆。

“您放心,许太太嘱咐的事,我们肯定会办好!小少爷的满月酒保证办的轰轰烈烈。怎么,许太太今天不是说亲自来看货?”四眼的咸猪手逗逗那婴儿,以示喜爱。

“夫人有事忙,她让我先带小少爷过来。这回请的客人排席都安排好了吗?”

少爷,夫人。什么年代了,小保姆还溺在其中,她话语中带着绕卷舌,一口普通话,同样是来打工的吧。想到这里,我心里反倒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当然当然,都安排好了!许太太请的人物,我就是有十条命也怠慢不起。”

四眼的语气,把人拉回到某个朝代的达贵旁。

“夫人还有些要亲自交代的事,我就在这里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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