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人,顾着面子就走了。
说的也巧,柏老头死的这天,陈铭博就接到了通知,说是两天后让他去市受表彰。陈铭博喜上眉梢,当晚就约了小张一起喝酒。
陈铭博上了,小张也自然被提拔成了书记,两人得意的在白龙镇最好的酒楼点了几瓶洋酒。两人侃到半夜,都喝了不少,陈铭博更是喝了烂醉。小张搀着陈铭博,就如两滩泥巴沿着这小镇的墙壁,滑溜着往两人住的寓所去。
夜色越发的深,突然一阵风吹来,刺骨的寒!
小张打了个哆嗦,猛的酒醒了。陈铭博依旧是迷糊着,口中念着“我要发了”。
小张四面一张望,他和陈铭博站在个十字岔路,辨不清方向。
月亮被云蒙了眼,小张往后一看,背后的那条街不知道什么时候灯火通明,小张寻思着有灯也有人吧。就拉着陈铭博过去了。
刚踏进那个亮堂堂的街,小张就觉得怪怪的,街的两侧挂的是白色的灯笼,他连忙回头,背后也是高挂明亮的白灯笼。
小张这时候觉得越发不对劲,自从柏老头那事被揭发了,就再也没人做灯笼了,怎么现在有这么多。
他摇晃着陈铭博,喊着名字:“陈主任!陈主任!陈铭博!”他摇的越发厉害,陈铭博哼哼了几声,却不见他醒来。
小张连再往周围一看,每个白色的灯笼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柏青一。他浑身一个冷颤,左右一看,在右侧有个黑洞洞的巷子,他连忙往里面扎。
“咚”的一声闷响,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陈铭博第二天在自己的床上醒来,酒气还在直冒。他喝了一碗浓茶,洗了个澡,就去了办公院子。一进去,就听到院子里面嘈杂的声音。
“陈主任!您没事吧?”周围的人一看见他来就围了上去。
“我能有啥事?你们怎么这么热闹啊?”陈铭博没在意。
“昨晚小张出事了!喝了太多的酒,把头往路上的墙撞,今天早上被人发现时候早噎气了!”
“哦?~我昨天还和他一起喝酒呢!他酒力那么不好,早知道我送他回去了。”陈铭博一脸惋惜的样子,心里却暗喜:还好那家伙出事了,要不指不准还要挟我什么呢!要不是他认识搞化验的,能开个狗屁报告,我也不找这个踉跄头合伙啊!
“柏老头前脚刚走,后就跟了小张,也真巧了。”人们也接着谈论着。
陈铭博心里一咯噔,很快又稳了下来,毕竟小张酒后出事也是人常有的事,他没敢多想。
陈铭博今天早早下了班,回家背了些台词。第二天就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进了城。
再也没回来。
人们都说他升官了,发财了。
过了几个月,来了新书记,一个姓王的。王书记被领进了小镇,拿了公寓的钥匙,当天就搬到了陈铭博的原来的公寓。是和小张连在一起的单身宿舍。最近这里老鼠,就驮了几个人一起来整理。
没想到,打开门,就见满屋子塞满了白灯笼,灯笼上写着“余民富”三个字,伴着阵阵恶臭。这些灯笼就是前阵子被陈铭博没收的灯笼。
几个人把一些灯笼搬了出来,有一个灯笼很不自在。它不是白的,是暗暗的铁锈红。
几个人觉得这里头有鬼,都不敢吭气。
王书记也想走陈铭博的破除迷信的带头作用,把那个灯笼用刀子划开。
里面滚出一个黑溜溜的家伙,仔细一开竟然是个人头!
这个人头有些日子了,已经发黑,没有头发,模糊的面目,看的出两颊有一道道被抓过的痕迹,一副金丝眼镜架在鼻梁上面,镜片碎的模糊。这人头的脖颈处象是被撕裂的,嘴巴张的老大,好像是活生生的被人从身体上扯下来的。
“陈主任!”有个人跌做在地上大叫起来。
后来嘛,公安局派人来了,验了dna,确定是陈铭博。还派人找边了全镇和附近的几个镇子也找不到凶器和身体。惠嫂也一度被盘查,不过惠嫂是个疯子,人瘦弱,没有杀人的力气更不可能撕裂身体。柏老头膝下也无儿女。于是这案子也不了了之。
白龙镇过了好一阵才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再也看不到铺天盖地的白灯笼。
只有每天在一个院子的老槐树下,有个疯女人抱着一个写着“柏青一”的白灯笼,嘴里糊糊的说那是她老头子。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