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远年少的回忆中，只有伤心，没有快乐。

小时候，他胆子小，一个人进黑屋子开灯得大叫一声‘我来了’，而且常常作恶梦……梦中有一个年轻的女人，在三层楼的窗口已经探出半个身子，她死在半空，随着风的吹拂，女人垂落的头发在雾气中拂动……

那是小远邻居一家男人杀妻的事，那次杀人时，小学生的小远刚好经过，看到这一幕，恐惧感一直留在他心里。

小远的父亲为了让他进县城读中学，带他去求那个女领导。

父亲带着一大包上好的辣椒和大蒜带着他找到那个是老乡女领导，想通关系让他进城里中学读书。

那是一个严肃的女人，她沉着脸把右侧的土黄厚窗帘布拉开一些，然后坐在沙发上。有阳光夸张的从她拉开的落地玻璃弥散进来。那泛着红晕的阳光星星点点的洒在地下，桌上，身影旁，洒在小远和父亲的身上。那光线有些耀眼，反射到眼晴里，像一缕窥探内心的窗户，一下子深入在小远的到心里。

“这是你儿子？”脸庞微胖，戴着眼镜的女领导，眼神屑利。

“是的！”父亲站在一旁，毕恭毕敬的回答着。

“张局长是你伯母，快叫伯母。”父亲急切的催促。

小远张大的嘴，望着眼前的张伯母，他一点也不熟悉她。张大的嘴跟随着父亲的紧张，发不出声来。

房子是宽大的，墙壁是白色的，张伯母的眼神从他身上掠过，他感觉到一丝寒意。父亲站在她的前面，一个劲的扭着小远的肉。小远不叫，父亲就像站在一个受罚的刑场，像是受着什么折磨，脸色僵硬神情尴尬。张伯母着看着这一切，笑了一下，但那微笑却是对着墙壁对着大门，没有看他们。唤进小远的心里便被涂抹成轻视的冷漠和做作。

“伯母，我家小远从乡下来，就是想请你帮帮忙，让他也能进城市中学。”父亲弯着腰，叫着眼前这个女人。

那女人站起来，她穿着那阵女性领导常穿裙装，从镜片后射眼神让小方龙心里打了一寒颤。

女领导朝他们慢慢走过来，夹杂着一股凌厉的林势。

“爸，我不在城里读书了，我们回去。”小远拉着父亲。

“走吧，爸。”小远声音里带着乞求。

父亲皮笑肉不笑的发抖的声音。“这孩子，真不懂事，真是，真是……”

女领导已经走到了小远的身边。

“老方，你的事小远会帮你办，让孩子受到更好的教育嘛。”女领导答应了父亲求她的事。那镜片后的眼神方龙却依然不敢看，他感觉那里会射出两道箭。

父亲声音哽咽着又兴高采烈。他按女领导的意思，把那些土特产搬到她家的厨房。父亲按着女领导的安排开心的忙碌着。

小远暗暗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好好读书，不给父亲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