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吓我一跳!”
“我得要一盘鸡!这是给你的。”魏辽从腰间卸下半瘪的钱袋,整个递给了宁宁。
“钱?”宁宁摇了摇头。“我不要这东西。”她一个山村大的女孩子,从未出过周围二十里,钱这种东西对她来说,毫无必要。
“宁宁姑娘,帮帮忙!”
看到魏辽盯着鸡看,很有爱心的宁宁忙把院子里的鸡都赶到鸡笼边,生怕魏辽伤害它们,脑袋里灵光一闪,“野鸡行不行?”
“野鸡?”
“对呀!”
魏辽从地面上从操起一根棍子,看着宁宁,语气坚定地问,“在哪片地方有野鸡?”
宁宁笑到不行,捧住小腹蹲了下去,良久,才嘻嘻道,“哪有你这样去打野鸡的!”
魏辽站着动也不动,也不生气,只是直直地看着宁宁的眼睛,看着她笑完。
“走吧!我带你去二壮那里。”宁宁高兴地扯了扯魏辽的衣角,步子里带着小蹦小跳地出了院子的柴门。
二壮,即是七爷孙女的相好,长得极其壮实,现在却被宁宁借着七爷孙女吓得一愣一愣的,傻乎乎地跑到野地里的陷阱里提来一只山鸡。
如何捉野鸡?野鸡是有很强的领域观念的动物,在同一地区如果出现同类的话,原来的主人会不顾一切地出来驱赶出去。猎人正是利用它们的这一特点了,事先把一只经过驯化的野鸡作为活诱饵――料子,把它放到一个地方上,并在野鸡的周围布下一些绳套或陷进等,等到这块土地上的野鸡赶过来驱赶这只驯化过得野鸡时,就会踩中绳套或陷进而被捉住了。
宁宁神色得意地从二壮家里用笼子装出了一只野鸡。
魏辽一直等在门口。
“诺!这个给你。”宁宁把手里的笼子递给魏辽。两人往同一方向走。太阳在西已经斜挂,天气变得凉爽,村庄有清冷的风。
“谢谢!钱给你。”
“我不要。”
“我还有件事请你帮忙!鸡没法做。”
“你会杀鸡吗?”
“那我杀鸡,你来做?”魏辽温和地笑了笑。
宁宁心里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低着头,喃喃自语,目光投在脚前。
没看到宁宁带着弯弯月亮好看的笑,魏辽也不再说话,两人迎着夕阳不急不缓地走着。
到了柴门,魏辽拉开,宁宁先进了,跑到厨房,两只白嫩的手提着一把菜刀出现在厨房门口,半闭着眼,扔进了院子。
“不要在我面前,我不要看到!”
魏辽把漂亮的野鸡从笼子里捉出,一只手提着,再弯腰用提鸡的手去捡起菜刀,往院子外走,来到一块废地,找了一块矮土堆蹲着,系住鸡爪,把鸡头朝地掉着,使出极快的一刀砍掉了鸡的头,鸡血平向飚出,而后向下涌出半小碗,地面搞的血腥,魏辽杀过人,却没杀过鸡,也觉得恶心,索性再提刀剁掉两爪,野鸡如无翼的鸟坠了下来。
魏辽提着杀得并不成功的野鸡和刀,再次进入院子,直接往厨房走。
宁宁系着围裙,在里面炒菜。
厨房里面烟火乱冒,宁宁咳咳个不停。看来也是个二流选手,魏辽笑了笑,找了个盆把鸡装进去,便笑着看宁宁炒菜,宁宁手忙脚乱地把菜打进盘子,原本白嫩的小脸上搞上一脸的灰。她滑稽地做了鬼脸,打了些开水把鸡浸了起来。
魏辽笑了笑,坐到火灶边,单手往里面添柴。
又要拔鸡毛,这下宁宁可忙乱了。
魏辽有一句无一句地和宁宁闲聊着,单纯的宁宁不留心把她老哥的藏酒地点给说了出来。
在柴堆里翻了一阵,魏辽摸到了一个瓦罐,启开封口,一股浓郁的酒香飘进了鼻子。宁宁则皱了皱小鼻子,面色鄙夷地望着那酒。
“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喝的,买来了,你们男人跟宝贝似地藏着掖着。”
“嘿嘿,等你有了男人,你就知道了。”
宁宁语塞。
魏辽单手抱着酒罐,笑笑,走出了厨房。
宁宁把一张沾着灰的小脸探出厨房的窗户喊:“喂,柴火怎么不添了。”
夕阳下,魏辽回头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