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张守,同几个要好的伙伴,带着长桨,跳上小船,准备靠到长江的岸边,可是江流汹涌,一个照面就把小船踏翻了……
在旷阔的长江上,上千个人在挣扎……女人在哭泣…
暴风雨与凶悍的“水鬼”在张狂了整整一天后,悄然匿去,阳光投来了温柔的光芒……
风歇雨止,天恢复光亮,张守的身子都鼓胀起来了,他爬到一条大船翻着的背上,呕吐了一阵,捞着还有气息还活着的人……
无数的渔民从四面八方架着小船赶来,企图趁火打劫,索船捞物。
沿途碰到有活着的人,死去的尸,鼓胀的他们从水里浮起来,混杂在漂浮的箱物和木材中,活着的人奄奄一息,渔民们毫不留情地伸出鱼叉……
江面红了,血滤进江水。
有水性极其好的魏家船手,在暴烈风雨和大江里不曾受伤,此时都爬到倒翻的船背上,挺着短刀,大声斥责。
“魏家的船也敢劫?”
渔民们眼红这些财物,索性抛去了本来还存的一丝愧疚,互相计议了一番,先杀了这帮护船的。
一个看似领头的站出来喊,“河神爷爷,叫你魏家翻船。这货物如今到了河里,不是河神赐给众过江客的么。”
“就是河神赐给众过江客的!”渔民们大喊大叫。。
魏家船手从水里陆续爬上了十来个,抖擞着手里的刀,白晃晃的刀片溅出水。
“你们敢!?”魏家船手们咬牙切齿地看着这一大片渔民。
渔民虽然也霸蛮,但长年在水上生活的魏家船手看上去更为凶悍。
船多人多的渔民把魏家船手们围住了,两方形成对峙。
沉默与呼吸间,是意志的较量。
江风很是狂劲,吹得众人衣裳呼呼作响。
“很快魏家的人就要来寻船了。”有聪明的渔民提醒。
一个存不住气的渔民汉子举着鱼叉,当先跃到魏家船手守着的船背。
陆续又有几个渔民汉子跃了上去,更多的是驾着自己的小船靠近那魏家翻着身子的船背,利用手中的长叉,去捅去刺。
当先跃上船背的几个渔民很快都叫魏家的船手利索地杀了,飙出的血浸染着湿漉漉的衣裳。
但是不断刺来的长鱼叉叫身手不错的船手们吃了大亏,几个人让给密密麻麻扎来的渔叉给捅伤了。
活着是个难题。
船手们叫渔民们给死死围住了。这里不是夜子河,夜子镇的方圆百里,再响亮的船号都唤不来魏家的船只。
但还是有船手在吹。呜呜作响的船号,凄厉悲凉。
魏家船手们被迫不断收缩防线。
宽广靠着的大船背上,也不断跳上了举着刀叉的渔民。历来,渔猎民族,甚是悍勇。
面对面的较量,能灵活在船上腾挪,是取胜的一大关键。
两边人马的水性都是上好,船身的晃荡根本起不了影响。可魏家除了水性,还有战术上的配合。
少量的长矛突出阵外,短刀护阵。
上了船背的渔民们则在船背上不断游走,寻找战机,收缩包围的圈子。渔叉长,是十分有利的。
包围的圈子松松紧紧,在双方接触的瞬间,矛与叉探出。
虽然接触的不近,但矛的杀伤力很强,三刀不如一枪,渔民被刺昏一个刺死一个,双方各有轻伤。
接着,又混战了一场。面对船手们结成的牢固阵型,人数多的渔民并没有讨到便宜。
渔民们毕竟不是为了杀人而来,不少没来围攻的渔民往船舱装着漂留的货物。